「好,我知道了,你讓他管好自己的家事吧,大家都是圖個財,犯不着拼個你死我活的」
孫舒洋一邊拿着手機念念有詞,一邊看着在酒店房間陽台上同樣在打電話的宋世誠,那雙嫵媚絕倫的桃花眼中,潛藏着特殊的情緒,有驚奇、有錯愕、也有幾分欣喜。
又過了一分多鐘,兩人幾乎同時掛了電話。
宋世誠從陽台走進來,笑道:「看來,我們同時收到了好消息,誰先說?」
「還有說的必要嗎?」
孫舒洋歪了歪螓首,衝着宋世誠綻放出一抹撩人心魄的嫻雅笑顏,眨了眨明眸,道:「用猜的吧,顧長垣給你打來的電話,是準備再跟你深入接洽買賣吧?」
宋世誠點頭:「差不多,邀請我們等會去一個山裏面的度假山莊過周末,聽這意思,他大概是真決定要速戰速決了。」
「必須要速戰速決了,拖得太久,對誰都沒好處。」
孫舒洋扭身坐回到老闆椅上,芳容雖透露着疲乏,卻難掩那股喜悅欣然:「那次的藥品遺失風波,險些要了顧明博的老命,現階段,這位老國王的疑心病簡直達到了頂峰,沒準都六親不認了,什麼利益最大化,他已經沒心思搭理了,只想儘快把永大甩出去,換得他的安樂餘生。」
「顧長垣作為他現階段唯一能倚重的代理人,也不希望再起什麼枝節影響到他的商業計劃,這樣一來,大家一拍即合的條件完全成熟了當然,你及時送過去的那一枚靈丹妙藥,也挺讓顧家父子心動的,恐怕這段時間沒少追着你索要吧?」
宋世誠喟然失笑。
那天,當着顧家所有人的面,自己靠着【小強回血丹】,愣是把命懸一線的顧明博給救了回來,和沐老爺子一樣,事後,顧長垣也曾幾次跟自己求過藥。
這哪是什麼靈丹妙藥,純粹是把人的身體狀態恢復到十分鐘之前,況且系統升級之後,縱然自己的氣運值再多,也無法隨心所欲的兌換。
因此,宋大少只能又編瞎話糊弄人了。
「不過,導致顧長垣推動計劃的重要外部因素,恐怕還是咱們的競爭對手不給力了。」孫舒洋一隻玉臂支在椅子扶手上,又用一根纖細的食指撐着嬌靨,笑得很是耐人尋味:「你這一手幹得不錯啊,果真讓對手的內部陣營先亂了。」
「剛剛給你打電話的人,是幫忙轉達李東升的服軟意向吧?」宋世誠顯然對局勢一覽無餘。
「是雋石基金的一位合伙人,扯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些事別做得太絕了。」孫舒洋狡黠一笑:「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李東升這麼灰頭土臉,看樣子,為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他是把老臉都豁出去了。」
孫舒洋當然知道華海市最近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xi毒案件,更清楚宋世誠在裏頭扮演了什麼角色,又是怎麼順勢而為,把李家父子逼到絕境上!
《餘罪欄目》含沙射影了一通,便點到即止,沒有繼續揪着李友銘的小辮子,就是給李東升一個警告威脅:要麼服軟就範,要麼賠掉兒子!
縱然李東升綽號吃錢鬼,但就這麼一個兒子,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李友銘把牢底給坐穿了吧。
因此,李東升只能用放棄競標永大的誠意,贖回李友銘的十幾年牢獄之災!
不得不說,宋大少在此事的分寸把握,簡直妙到了毫巔。
他只是利用李友銘xi毒的罪名,煽動輿論實施壓迫,避免了將天使團隊乃至青茂集團拖下水。
至於沈一柱那腦殘貨,讓他在拘留所蹲個十幾天,也無礙大局,、還能狠狠的敲打了這腦殘貨一棍子,甚至令沈國濤對這蠢兒子的失望更大,變相的有利於沈孝妍的地位提升。
剩下那個被李友銘刺傷的女朋友,無親無故的,宋大少自然不會有閒得替人伸張正義的覺悟,再說人家既然肯收錢封口,自己沒必要枉作小人。
而隨着李東升的退出,讓馬家和沐家着實是措手不及,只能緊急調整收購方案,但顧家可沒這個耐心陪他們耗了,因此,局面直接倒向了對宋世誠極為有利的方向!
「基本都板上釘釘了,估計這回請我們去那個度假山莊,就有可能敲定這筆買賣。」孫舒洋抬高玉手,揉了揉太陽穴,沉吟道:「但現在,依然不能太樂觀,根據我這幾次跟顧長垣交涉的結果,他的業績對賭要求會很高,一旦兼併了永大,五年以內資產規模沒能增長二十倍以上,他根本不會鬆口。」
「挑戰和機遇總是並存的,想開點吧,起碼我們目前的前景還算光明。」
宋世誠邁步繞到孫舒洋的背後,伸出手輕輕按在了她的太陽穴上,微笑道:「好了,我的女諸葛,來山城之後,沒日沒夜的辛苦了這麼久,該適當喘口氣了,這兩天去度假山莊好好歇歇。」
孫舒洋藏在修身白襯衫內的嬌軀明顯緊繃了一下,隨即又很快軟軟的放鬆下來,窩在椅子裏,半眯着黛目,感受到男人指頭接觸肌膚的溫度和觸感,輕言細語道:「何德何能,竟能勞宋少的體貼關懷。」
「咱們是合伙人,我還指望着你當搖錢樹呢,總不能剝削壓榨得太狠了。」宋世誠一邊幫她輕揉着,一邊隨口調侃道:「我發現你們這些留學回來的資本精英都有一個通病,總喜歡把自己的發條擰得特別緊,從咱們來山城半個月了,你除了每天兩點一線的奔波做盡調,別說山城的名勝古蹟了,就是大街都沒怎麼逛過吧。」
「沒辦法,在資本圈混久了都這樣,賺錢爭分奪秒跟打戰似的。」孫舒洋感慨道:「要知道,在這個以男人主導的世界,女人想要平起平坐爭得一個安穩的生存空間,要付出的代價,往往要翻幾倍,試想一下,如果我不拼命往上爬,現在沒準已經被某個款爺富豪給包養了,我可不想成為男人的玩物!」
「知道我為什麼會屈身來替你做事麼,利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這傢伙足夠尊重女性。」
「我尊重女性?這話傳出去,不知道要笑得多少牙齒,別忘了,被我玩過的女人,可是數都數不過來了。」宋大少還是很有自黑的精神。
「你以前是怎麼玩女人的,我不清楚,不過對我,你是挺尊重的,不像其他習慣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看我談吐開放,又長着一張所謂的情婦臉,就總打我那方面的主意。」孫舒洋微微抬了一下頭,斜着眼角,用餘光瞥着上方的那張俊容,似笑非笑道:「或許在你眼裏,我幫你賺錢的價值,更大於被你玩弄的價值,你才會手下留情。」
「我不知道該說你們這些現代優質女性,到底是有被迫害妄想症還是自我感覺太良好,總覺得男人接近你們都是懷有卑劣的目的性。」宋世誠無奈一笑:「如果我真的對你有賊心,應該直接把你拿下,讓你由里到外,都死心塌地的給我賣命,何必玩以禮相待的這一狗血套路呢。」
「我說了,我不會成為男人的玩物,如果你早前真對我有不規矩的舉止,我鐵定就甩頭走了。」孫舒洋揚起了瑩潤的唇角,嬌聲道:「宋少,你是我見過最理智理性的人了,你無時無刻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往往只有對想要的東西有十足把握了,才會出手,是不是這樣?」
宋世誠聽樂了,「你都快成我肚子裏的蛔蟲了,還好咱們現在是一夥的,否則,我還真會有些如芒在背的糟糕感覺。」
像孫舒洋這種才貌兼備、又天生媚骨的尤物,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想入非非,甚至巴不得佔有。
但宋世誠很清楚,這女人並沒表現的那麼容易搞定,相反的,想要佔有她,付出的代價會相當大。
否則別說李東升了,權貴圈那麼多的人中翹楚,也沒見有誰拿下過這尤物。
說穿了,一般的撩妹套路,對她根本無效!
「同樣的,我也是理性至上的人,我不會妄想嫁什麼豪門,在我看來,男人和婚姻大多靠不住的,我寧可自己成為豪門,主宰自己的人生!」孫舒洋的聲腔依舊很柔媚,眸光卻是格外的堅毅:「當然了,如果我遇到了一個真正有能力又看得順眼的強者,我興許會委身依附,女人由於生理上的構造,終歸會有軟弱的一面,適當時候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臂彎倚靠着。」
「那不知道我距離洋子姐的強者標準,還有多少差距?」宋世誠半開玩笑道。
「皮相是過關了,至於本事嘛我只能說還在考察階段。」孫舒洋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講着這種露骨的話題,接着,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宋世誠按在太陽穴的狼爪,道:「既然要出門,我得換衣服準備一下了,謝謝你的貼心服務,不過這一套,你還是留着多對你老婆或者那些純情少女使吧,我就不浪費你的火力了。」
「你就得當作合作夥伴給予的特殊福利吧。」
宋世誠給了一個很翩翩君子的回答,隨即笑着往門走去,當握到門把手的時候,忽的想起了什麼,扭回頭促狹的笑道:「對了,洋子姐,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健身房見面,我曾經說過,我不是鴨子,不收費的,任何時候空虛寂寞冷了,盡可以找我。」
「你這臭小子!臉真大!」
孫舒洋含嬌帶嗔,看似責斥的話,始終帶着那麼一股撩人風情。
望着宋世誠拉上門出去了,孫舒洋下意識的抬起手按住在太陽穴上,餘溫退去,餘韻猶在。
她忍不住垂下了螓首和眼帘,那脈脈流露的恬靜麗質,卻是從來不曾在人前展現過的。
被宋世誠說中了,她剛剛確實太累了,或許真是一個人撐得太久了
…
傍晚時分,顧長垣派來的車早已候在了酒店門口。
駛出主城區,經過半小時左右的車程,抵達了一處位於盆地中的山巒。
山巒海拔不高,卻是孤峰拔起,峭壁險峻,周圍林海縱橫,還有星羅棋佈的湖泊、清泉和梯田,風景秀麗怡人。
度假山莊,就位於半山腰。
「歡迎大駕光臨!」
顧長垣親自等在山莊門口,一看兩人下車,立刻上前跟兩人分別握手招呼。
「你倒是挺會選地方的。」置身於這處綠野聖地,迎着徐徐清風,聽着樹海濤聲,宋世誠只覺得心胸為之豁然開朗。
「這兒的海拔比主城區高了許多,因此氣溫偏低,是山城著名的避暑山莊,每年夏天,山城跟火爐似的,我就愛跑這納納涼。」顧長垣一邊領着他倆往裏面走,一邊充當起嚮導:「這裏的規模很大,有網球場、籃球場等健身休閒場地,也可以去湖邊垂釣、或者去酒吧泳池放鬆一下,伙食則是一些山里放養的野味,相信我,你們一定會愛上這裏的。」
「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去空調房裏休息一會,實在太曬了。」
夏日傍晚的陽光依舊很烈,孫舒洋搖曳着那身一字領的素色長裙,快速往屋檐下走去,還不時挪動着遮陽帽的帽檐,躲避紫外線的侵蝕。
」好,照顧女性,等太陽下山了,我再陪你們找樂子去。」顧長垣領着兩人,沿着石階,徑直來到了湖邊一處大型洋房建築群。
正要安排兩人下榻,顧長垣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短訊,就致歉道:「不好意思,芷琳也到門口了,我得去接她一下。」
「沒事,我們自己來。」
宋世誠笑道,等顧長垣離開之後,就讓錘子和另幾個跟班把行李抬進預訂好的洋房裏。
「這種大熱天,我寧可在酒店的咖啡廳里就把事情給談了,多此一舉。」孫舒洋站在屋檐下的走廊,環視着周遭的山野景致,卻是一點都不感冒。
「你們這些職場精英,就是太缺少生活的情趣了。」宋世誠一笑置之,正想提議先四處轉轉,忽然前方的迴廊迎面走來幾個男女。
本來這些人都自顧自的閒聊着,只是,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看見孫舒洋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徹底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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