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二個後遺症
紀子臣雖然沒有嘗過林初羽的手藝,但從菜色看上去很是養眼,想必味道也是不差,兩人在桌邊相對而坐,紀子臣見只有他二人,紀子臣問「碧凡和德叔呢?」
林初羽笑應「你還不知道吧,德叔是賣山藥為生,剛聽說有人來收藥,他便忙活去了,這些日子碧凡姐姐都跟着德叔幹活,沒事,我們先吃留些給他們就行」
紀子臣略感好奇笑道「碧凡跟着德叔賣藥?」
林初羽道「是呀,碧凡姐姐說我們也不能在德叔家白吃白喝」
紀子臣點點頭,目光定定凝視林初羽不在說話。
林初羽活生生坐在他面前,紀子臣心中卻是有異樣的感覺,外貌身體雖然還是和以前的林初羽無異,可她畢竟是失了記憶,紀子臣看着她既是熟悉又很陌生。
紀子臣心裏起誓道「一定要想辦法讓她恢復記憶」
菜餚在桌沒人開動,蒼蠅卻是來了,紀子臣揮手想要將蒼蠅拍死,林初羽卻是急道「你在幹什麼,不要拍死它,就算是一隻蒼蠅,也有活下去的權利」
紀子臣啞然失笑,林初羽雖是失了記憶,但本性還在,他想起以前林初羽讓他營救的那些奴隸。
紀子臣也不在等他們回來,起了筷子便吃。
第二天一早,紀子臣想到那世界盡頭去瞧瞧,德叔便去和村里人借了兩匹瘦馬,經得半日顛簸,林初羽和沈碧凡便到了世界盡頭叢林外圍。
林內騎馬不便,兩人下馬牽着,沈碧凡在行路之中忽而嘆了口氣,林初羽雖不算是紅顏薄命,但失了記憶也是相差不遠,為什麼好心腸的人要遭到這樣的磨難,對於林初羽沈碧凡憂心不已,但此時的紀子臣看上去卻是淡然處之。
沈碧凡知道這也只是僅是表面,沈碧凡知道沒人比紀子臣更為着急了。
沈碧凡悠悠道「子臣哥哥,初羽妹妹雖然失憶,但她心裏是很關心你的,這三個月來她一直在床邊看護你,而且她對你的事情很感興趣,那時候你昏迷不醒,她一直問我,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聲音好不好聽,我覺得她雖然失去記憶,但對你的喜歡還是沒有改變」
紀子臣聽得一呆忙着臉紅辯解「她怎麼會喜歡我。。你別胡說」
沈碧凡笑而不語,沈碧凡牽馬止步「我們到了」
這裏的確是有一扇七彩大門,但紀子臣的想像有些不一樣,從沈碧凡描述上看,紀子臣以為這裏只是有着一扇憑空幻現的七彩大門,但並不是。
這裏是叢林內的一個廢棄遺蹟,遺蹟中聳立十字排開的石柱,中央位置有個平台,而這扇七彩大門位於平台之上。
七彩大門散發絢爛光澤,沈碧凡一字一字向紀子臣隆重宣佈「這就是世界盡頭的入口」
這扇七彩大門並不奇特,和鑄花廳門沒有兩樣,多的只是七彩之色。
大門之下圍着一圈圖案,從圖形上判斷很像是朱雀,上面還有一些歪歪扭扭的聖文,紀子臣不認識這些字體,想必是朱雀一族的人才懂得如何閱讀。
神跡黎明入口近在眼前,紀子臣呼吸不由自主顯得急迫。
-
在紀子臣沈碧凡到達神跡黎明入口之時,在苦境中原又有一座城池讓苦境凶煞殿攻破,高聳的城牆裏揚起濃濃的煙柱,在城主大廳里,大首座持着斧頭抵在一名守軍的將領的脖頸,大首座傲然一笑「哼!真沒意思,據說你們太西城易守難攻,我看也不過如此」
將領悲恨道「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我們已經投降了,儘管砍了我的頭顱去獻給你的主子,不要在殘害城內百姓!」
大首座冷笑道「死你是死定了,但我要告訴你一句,賤民的命根本就一文不值」
咔擦一聲,大首座已將將領頭顱砍落。
-
在苦境宮廷內宮一座高閣中,玉康負手而立在高閣窗邊搖頭苦嘆「現在想必又有一座城池被攻下了吧」
玉萱坐在玉康身後茶桌邊,玉萱神色略顯淒滄「三皇叔,邪神復活,這個世界不知要變成什麼樣」
玉康聽而不語,玉康片刻後喃喃道「不知道紀兄弟現在在哪裏,我總有個感覺,只有他才能擊敗邪神,現在這個世界正需要他」
玉萱復眸向玉康看去趁隙問「三皇叔,你說那紀子臣能對付邪神?」
玉康沉吟片響,輕嘆道「那洪荒旋渦,我不知他是如何使出,他的來歷定非一般,他是不是能對付邪神,誰可真的作出答案,不過那邪神之力,或許他的洪荒旋渦可以拼上一拼」說到這裏,玉康長長的白眉緊縮起來,可見玉康雖是說出自己的估計,但對此並沒有多大信心。
玉萱謂然嘆道「以前我以為我自己可以打贏他。。」話未說完,玉萱突然停下,玉萱眼中混集着奇怪的神采,似是惋惜,又似困擾和憧憬,甚至帶點驚惶。
玉萱正想續說,玉康苦苦一笑道「玉萱,你對這裏還有印象嗎?」
玉萱對於苦境宮廷的印象,只僅限於孩童之時,玉萱想起過往的苦境宮廷,心中忽喜忽愁,玉萱看着玉康,在玉萱小時的記憶,那時的玉康可是叱詫風雲、威震一方掌權者。
但事過境遷,在提何用,玉萱嘆道「記得一些,但大多已經模糊」
玉康苦笑搖頭道「二皇兄信守承諾,我開了那扇門,他沒有對我們趕盡殺絕,雖說這一點我們很是幸運,但如今我們已是被囚禁在這裏,無論怎麼樣,這裏始終是我們的家」
事已至此,玉萱也不在說什麼,畢竟玉康是為了保護她才會如此,玉萱強笑道「二皇叔,派了重兵看着我們,沒有任何可能能夠逃出去,這樣也好,我也能有時間多陪陪三皇叔」
玉康道「話雖是這樣說,但事在人為」
玉萱心氣一振,聽上去玉康是有脫困之策,玉萱豎起耳朵,一時間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悽慘遭遇拋諸腦後「三皇叔有辦法出去?」
玉康沒有直接答覆,玉康道「世人比武交鋒,下乘者徒拚死力,中乘着善用法器,上乘者臨場應變,為了能戰勝對方無所不用其極,我們現在雖是受困於此,的確是一籌莫展,但只要我們細心等待,機會總是會到來,到時候如有機會,你便全力逃走,不用顧忌到我」
玉萱正色道「三皇叔,我怎麼拋下去一人逃去」
玉康嘆了口氣安慰玉萱道「二皇兄雖是奪回宮廷,但他還是不敢對我痛下殺手,我想他還是想要我,支持他坐上皇位,只要你能逃得出去,自有捲土重來的一天,相當年我顯赫一時,早已不負此生」
玉萱臉色忽轉凝重「三皇叔,我不許這樣說,有機會我們就一起走,不然誰也不用離開」
玉康見玉萱態度強硬,他也不在多說,玉康道「到時候在說吧」
玉康眼中霍然顯得有些忽明忽暗,玉康道「無論邪神是否復活,我們始終要堅信邪不勝正」
玉萱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忽地啞口無聲,因她細想一層,所謂的邪不勝正,這話也只是聽上去好聽罷了。
玉康見她張口不語,微微一笑在道「天地萬物盡在變化,非常之世,定會生出非凡之人」
-
在門河村里,林初羽就如鄉下姑娘般,熟練的從井下打水倒入缸中,這桶里井水剛倒入一半,這木桶恍啷一聲掉在地上,林初羽扶缸半跪在地,揉着太陽穴道「我最近怎麼老是頭暈,這身體怎麼怪怪的」
院子外頭傳來馬嘶聲,定是紀子臣沈碧凡歸來,林初羽強撐身體站起,霍然間林初羽雙眼一黑撲通倒在地上。
回來的正是紀子臣和沈碧凡,兩人剛進院子便見林初羽躺在地上,紀子臣不由渾身一震臉色轉白,紀子臣趕緊上前抱在懷中輕呼,可林初羽默無反應,紀子臣抱起她回到屋內。
紀子臣將林初羽輕放在床,大是擔心道「她。。她這是怎麼了。。?」
沈碧凡默不做聲片刻,才道「她近來常和我說,她的頭時不時的就會犯暈」
紀子臣皺眉道「犯暈?難道是生病了?」
沈碧凡上前輕按林初羽額頭,沈碧凡道「初羽妹妹沒有發燒,不過,額上身上冒着冷汗,你先出去我給她換身乾淨的衣服」
紀子臣依言出門,紀子臣思慮道「難道這又是什麼復活後遺症?」
夜,悄悄的又來了。
林初羽昏睡未醒,紀子臣讓玉萱先去歇着,今夜由他照看林初羽。
紀子臣坐在床側,目光緊緊盯着林初羽嬌白的面容。
紀子臣人雖未語,可心中已是高喊「把眼睛睜開!不要在我面前在死一次!」
紀子臣知道自己是過於擔心,可他實在對此感到恐懼。
過得片刻,林初羽「嗯」的自鼻中悶哼一聲,林初羽微微睜開顯得虛弱的眼眸,她一睜眼便已見到紀子臣擔憂的面容。
林初羽輕聲淺淺笑道「紀哥哥」
紀子臣見她醒來,心中喜道「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