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一聽,還要說黃薇薇,「爺,您這可就是真真的為難我了,您說黃姑娘一個女的,我和她總共沒見幾面,話也沒說幾句,我上哪兒了解他去,這些大兄弟都是男的,我們還能吹吹牛皮聊聊天,這我也不能跑人家姑娘房裏去聊天啊。」
劉三一臉委屈,張峰看他這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好了好了,我就不為難你了,不過我告訴你,這個黃薇薇可不是好惹的,你還別小看她,她本事大着呢。」
「這我當然知道,沒點兒真材實料能跟着您一起共事麼。」劉三這馬屁拍的真是溜溜的,張峰看了一眼劉三,又問道:「那你呢,說說你自己吧。」
「我可是一片丹青照汗青,我向首長保證,我對您那是忠心不二,此話有假我天打雷劈。」劉三一聽讓他說自己,急忙和張峰表忠心。
張峰急忙說:「行了行了,這聊天呢,怎麼還發起毒誓來了,你這人也真是的,你這樣可不行啊,這咱哥倆嘮點閒話家常,你還背上詩了。」張峰趕緊阻止他,再說下去,估計劉三得吐血了。
劉三嘿嘿一笑,「我這不是表達自己的內心嗎,您看我跟您的時間最短,但是我這個人有什麼說什麼啊,您怎麼對待弟兄的,我可是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說實話我非常感動,我就知道我沒跟錯人。」
張峰也沒再說話,只是想着這劉三還真是個人才,觀察事物人物非常仔細,就他回華市這段時間,認識劉三以來,跟他真真切切的幫了不少忙,也能吃的苦,也是他兄弟幾個裏面最接地氣的一個。
不多久到了醫院,張峰停好車,和劉三直奔病房,進去一看,人沒了,張峰一驚,這羅大爺人呢?怎麼不見了,難道出院了?連忙叫來護士,護士一看是張峰,沒好氣的說:「你們家屬也不留人陪夜,太不懂事了。不知道你們家這位什麼情況啊,這誰管的了他。趕緊去把費繳了。」
張峰急忙派劉三去繳費,又問護士人去哪了,護士說人沒事,只是出去散步了,等下應該就回來,護士對這羅大爺也實在是沒招了,張峰一聽護士這麼說才放心,等劉三交完費回來就叫上劉三一起出去找找。
醫院樓下草坪內一個亭子裏,好些早起住院的大爺吃完早飯都下來活動活動,在亭子內支起一個棋盤,開始下起象棋來,旁邊泱泱圍了一圈看期的,只見這邊連環炮,那邊飛象保車,這邊上馬,那邊又進卒的,旁邊看棋的也是激動的不行。
張峰他們還沒走進亭子呢,便聽見羅大爺叫着,「你這不對,不對,得這麼走,哎,這麼走知道嗎,上士才行,不然人家連環炮這等着你呢。」旁邊的人不樂意了,「哎哎哎,觀棋不語真君子,看就看,比劃什麼呢,你行你上啊。這還沒輪到你呢。」
眼看着就要吵吵起來,張峰他們趕緊跑過去,一面給下棋的大爺陪着笑臉道歉,一面把羅大爺拉了出來,羅大爺臨走還叫着:「注意他的連環炮,哎呀,真是不會下棋呢。」
一看是張峰和劉三,沒好氣的哼了一句,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願起身,張峰他們一看,便陪着一塊坐下來了。
「大爺,身體好點了嗎?醫生說您不吃藥,這可不行啊,身體是自己的,您別和自己過意不去。」張峰好心的勸誡着。
誰料到這羅大爺根本不領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大晚上上我家找我去,救了我,以為我會感激你們吧,做夢。就這小子。」羅大爺說着便指了指劉三,「就這臭小子,以為你換個髮型我就認不出你了,沒少動我歪腦筋吧。」
「我告訴你們,你們想要的東西不在我這裏,別來了。來了也沒用。」說完拍拍屁股就回病房了。張峰一看,這又是什麼情況,難道羅大爺知道他們為了地圖而來?這就下逐客令了?劉三趕緊拉着張峰跟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和羅大爺說:「哎哎,大爺。之前我來找您,您不是說,這個數?」劉三拿手比劃了一下十萬的樣式,接着和羅大爺掰扯:「您看,現在咱們能在這裏相遇,這都是緣分啊,能無意間救了您,也是咱們爺倆的緣分,我可一點沒想占您便宜。」
「您說的對,我們的確是有求於您,別的咱先不說,就您那東西,咱還是這個數,怎麼樣?我們等着東西救命呢。」劉三和羅大爺一路好話一直說到病房。
哪知道大爺往床上一趟:「我看你們就別白費力氣了,東西真不在我這兒,這住院費呢,等我有錢了我就還給你們,你們也別再來了,要是能和醫生說讓我早出院就早點讓我出院,在這不也是浪費你們錢麼,我反正又沒錢。」
張峰一看這大爺,還真是油鹽不進,他一時也沒轍了,他這都夠拉下臉皮了,劉三一看這情形也知道張峰能做的就這些了,示意讓張峰先出去,等張峰一出去,劉三又是好說歹說,一通神侃,羅大爺被他說的實在受不了,直接爬起來拿着掛點滴的架子來趕劉三,邊趕邊說:「你這小兔崽子,怎麼聽不懂人話,說了沒有,沒有,就是沒有。趕緊走。」
劉三直接被羅大爺趕了出來,好不狼狽,張峰一時也懵了,問劉三:「這可怎麼辦,這羅大爺錢也不要啊,看來這事還真不好解決啊,他也不願意告訴我們東西在哪兒,他不鬆口,我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張峰也不知道該拿這位老大爺怎麼辦才好。
還是劉三想着,先去問問醫生大爺的病情,只要大爺還需要住院,醫院會暫時先看着他,他們守在這也沒用,明天再來,天天來磨羅大爺,就不信他不鬆口,這水滴還能石穿呢,鐵杵都給他磨成針尖尖來。
張峰一聽也只能先這麼辦,這塊硬骨頭,必須給他啃下來,否則他們都是瞎子摸象,會浪費很多人力財力,只能打開羅大爺這個突破口,才能事半功倍。張峰當即去找了羅大爺的主治醫師了解情況。
原來羅大爺年事已高,經常營養跟不上,身體素質本來就不行,還常年酗酒,身體狀況本來就非常糟糕了,那天張峰發現他們的時候已經是酒精中毒了,送往醫院以後羅大爺也非常不配合醫護人員的工作。
經常不吃藥,或者把藥偷偷扔掉,主治醫師也正準備找家屬了解情況,再和病患好好談談,因為現在是本人不配合治療,張峰聽到這些以後也向主治醫師表明了身份,那天自己只是碰巧遇到羅大爺就救了,他並不是他的家屬。
不過張峰表態羅大爺的一應費用有他全權承擔,讓醫院給羅大爺安排最好的工作人員,用最好的藥,營養品補品什麼都跟上,務必把羅大爺的身體調理好。醫生一聽,這小伙子原來是活雷鋒,醫生心想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可真不多了,也讓張峰他們放心,這樣一來他也好放心和病患本人談談了。
張峰他們拜託好醫生,又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說這羅大爺生性古怪,不易與人接觸,如果有什麼事還務必給他們打電話通知他們,如果需要什麼費用隨時聯繫他們,他們會負責到底的。也千萬一定讓羅大爺安心放心在這裏住着,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醫生接過張峰遞過來的電話號碼,當即收下,張峰又讓劉三去了一趟收費窗口,看下費用還夠不夠,他怕之前劉三交的不夠多,兩人在醫院忙活好這些瑣事已經到中午,一看時間也不早了,還得趕回去看看雲飛揚到了沒。
倆人飯都沒顧得上吃一口,趕緊往駐地趕,到了那裏一看,雲飛揚果然已經到了,公司開業這個事兒,他比張峰還着急上心,不僅他來了,雲飄飄也來了,不過翟靜他們沒有來,張峰問:「翟靜呢?」雲飄飄忍不住拿張峰打趣:「怎麼的,你就惦記着翟靜啊,也沒看你問問胡教授和不凡呢,難道翟靜才是你心裏惦記着的人。」
張峰一聽雲飄飄這丫頭口沒遮攔的,他這是替鄧亮問他沒問出口的話,急忙說道:「我這問翟靜不是連同不凡和胡老一起問了嗎?你這丫頭,嘴上也每個把門的,別瞎說。」
雲飄飄哼了一聲,「我們在包市忙死忙活的,累的跟孫子似的,見面了也沒見你關心關心,問問累不累,一來就問翟靜,哼,我們都是空氣。」雲飄飄說着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背對着張峰,也不理。
雲飛揚看着這個妹妹,直搖頭,他也沒辦法,劉三心裏一驚,這丫頭伶牙俐齒的,好厲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點面子也不給張峰啊,是個狠角色,以後自己可千萬別招惹到她。
張峰看到雲飄飄一肚子的牢騷,連忙去討好她,沒辦法,誰讓自己的身家財產全部都由雲飄飄打理着呢,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啊,張峰走過去陪着笑臉,「飄飄啊,你這麼大老遠來,真是辛苦了,你看你為我忙上忙下的,走,帶你吃大餐去。」
雲飛揚也借勢過去勸說,他這個妹妹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平時也是被他們慣壞了,現在這麼多人看着呢,不能讓老祖跌了面子,「走吧,吃大餐去。」雲飄飄何等精明的人,那會不識時務,她剛才也就是故意發發牢騷,免得張峰只惦記着別人,完全都忘了她們兄妹。
看到哥哥也過來說,扭頭問張峰:「吃什麼呀?我可要吃華市最貴最好吃的。」張峰一聽,笑呵呵的說:「必須是最貴的,好不好吃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貴是一定的,走吧。」
大家一看,虛驚一場,剛才看到雲飄飄不開心,大家都不知道拿她怎麼辦呢,還是張峰有招,三言兩語就哄好了,一群人開開心心的準備去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