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重任,我看也只有你擔的起,小峰啊,你自己再替自己找兩個幫手吧。我老了,也活不了幾年了,以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說着周老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古玉印章,交給張峰手裏。
張峰顯然被周老的舉動嚇壞了,一旁的肖華更是恨的牙痒痒的,沒想到自己反倒又助了張峰,成就了他。一想到這裏,肖華心裏滿滿的都是仇恨。
張峰手捧着古玉印章,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和周老說着:「周老,這可萬萬使不得,我們還是要靠您來指點道路。」
周老拍着張峰的肩膀說道:「我說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我的眼光不會錯,老白的眼光也不會錯,曾經我們三個就說過,以後找接班人,就要找像你這樣的,只可惜後來你離開華市,這事也就耽擱下來了。」
「現在你回來了,你就應該擔起這個責任,大觀園成就了你,也希望你能為這個地方獻出你的一份心力,讓大觀園的知名度更大,更遠,名聲更響,更亮。我們歡迎任何人進來交流切磋,但是我們絕對要抵制假貨,一定要維護好市場文化。」周老說着說着便有些激動,眼裏泛淚,這個地方也是他和老白他們的心血。
年少時多少時光泡在這大觀園裏,大家一起品茶,一起鑑賞古文古玩,現在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他也老了,以後可能也沒多少機會再來了。
張峰對周老說:「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望,會努力維護好這個大家共同的家園。」周老顯得非常開心,連連說道:「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老白也沒看錯人,老白也該放心了。」
張峰按照周老的意思,把牛氏兄弟驅逐出去以後,又讓肖華把一千萬的支票還給何軒表哥,張峰讓名言堂的人看着肖華,把他店裏的黑作坊徹底搗毀,張峰知道,肖華只是其一,還有其二其三,趁着大家都在,張峰這個新官燒了他的第一把火。
「居然周老信任我,交給了我這個重擔,我也不想再推卸,過幾天我會用一個公平公開公正的方式,選出另外兩名管理人。」張峰對着外面的人說道,「還有一些個別店鋪的小手段,也是時候該收斂收斂了。」
「我給大家一個星期的時間,徹底整改,我不希望再有人說我們大觀園裏面賣假貨,欺騙顧客,以次充好騙遊客,一個星期後如果還有不改的,下場就和他們一樣。」張峰說完,底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甚至是聽說張峰特意過來一睹真人的,畢竟張峰在大觀園曾經只是流傳在大家嘴裏的名字,也是激勵很多店小二努力學習的動力,可以說是一個偶像般的存在吧。
現在他們可以看到張峰本人,都覺得有些激動,周老看張峰完全有這個魄力,他也放心了,張峰便問道:「周老要不要去我店裏休息一下,稍坐一下?」周老一想也好,去看看張峰店裏有什麼好寶貝。
張峰讓蘇明先帶周老爺子回店裏,名言堂的事情他還需要處理一下,讓表哥拿了支票先回去,何軒表哥連連向張峰道謝,弄的張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何軒表哥走了以後,張峰對肖華說道:「本來我對這個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是你們這盆髒水潑的好啊,肖掌柜,我們後會有期了。」說着張峰帶上墨鏡便走了出去。
張峰來到店裏,蘇明已經帶周老去了樓上休息室並給周老泡了一壺上好的茶,張峰走進去,周老正慢慢品着蘇明的私家珍藏。看到張峰進來忙招呼張峰坐下,周老對張峰說道:「回來以後去看過老白了嗎,他最近怎麼樣。」
張峰對周老說道:「去看過了,我也找國外的醫生給他會診過,醫生說這個病情無法治癒,只能慢慢的控制他的惡化,白老有時候記得我,有時候不記得,現在落雪在家照顧他,我最近去的少了,公司的事太忙了。」張峰說道這裏似乎有些內疚。
周老放下茶碗說道:「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不需要太自責,我相信要是老白知道你為他做了這麼多,也一定會很欣慰的,這是命數,老天爺都是安排好的,老白現在這樣不記得對他來說反而是另一種解脫,不被凡塵世事所困擾。」周老放佛參透人生一樣,像開解自己,又像開解張峰。
周老在張峰店內坐了一下,便要回家。張峰本來想拿出上次自己買的戰國鼎讓周老鑑賞一下,又怕周老太過辛苦,張峰提出送周老回去,周老欣然答應。
張峰送完周老回家沒有再回緣寶齋,他直接回了家裏,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珍藏的好東西是拿的出手的,既然他接管了名言堂,現在當務之急是需要找兩個人品和眼光都靠得住的人來幫他一起管理。
張峰決定舉行一個以文會友的鑑賞會,從而選出兩位優秀的人來和他一起打理名言堂。張峰迴到書房後把周老給他的古玉印章小心的收好,就開始折騰着他自己的一些收藏。
他平時很少把東西帶回家,一般都是放在店裏,稍微大一些好一點有價值的就放去博物館展出了,博物館的東西進去以後再想拿出來就很難了。
張峰找了兩樣東西,一個是西周時期的天文儀,放在陽光下可以根據陽光照射下來的影子而算出當前的時間,這個東西張峰覺得很有意思,而且是鎏金的,非常漂亮。
還有一個是傳國碧璽,據說是當年女媧補天多出來的那一塊,被秦國時期的秦惠文王意外得到做成了帝印,張峰之前帶回來是想看看能不能吸取裏面的精氣從而進化他的右眼,可是試了好多次,都沒能成功,看來他的這個右眼算是已經到極致了。
張峰正想着再拿個什麼東西,一眼瞥見他書桌上的一個蓮花洗,這個東西還是前幾年他在拍賣會上拍回來的,南宋官窯天青蓮花洗,這個蓮花洗世上僅存一個,可以說見過此物真顏的人都沒幾個。
張峰準備把這幾件拿過去到時候讓他們猜一猜,仔細的包好以後,張峰給蘇明打了一個電話,「你通知一下大觀園商鋪的掌柜,明天名言堂舉行一個以文會友的鑑賞會。」弄完這些張峰才長舒一口氣。
這一天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情,遙想當年自己和姓楊的小子鬥法的時候,放佛就在昨天,今天自己居然接管了名言堂,張峰愈發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對家人和白落雪的愧疚也愈加深重。
張峰正想着,何軒電話打了過來,「我靠。張大掌柜,牛逼啊,這次我是真的佩服的你五體投地,我表哥拿了支票都沒回家,直接來我這口沫橫飛的給我演示了一下,走的時候還留給我兩百萬,讓我務必轉達對你的感謝。」
張峰沒想到這表哥還是性情中人,「你自己留着吧,這錢我可不能要,我這只是順手幫個忙。」
「那我更沒臉要了,我這就和你說了一嘴的事,我還能拿這錢?那我成什麼人了。」何軒本就不想要,準備全給張峰的,沒想到張峰還不要。
「那你就還給表哥吧,這給他擔心好幾天吧,讓他自己買點好的補一補,這錢我真不能收,你不老說拿我當朋友嗎,那我幫朋友個忙還收錢,那以後就別找我幫忙了。」這張峰倒說的是真心話。
何軒一聽,得,錢都沒人要了,「我表哥這人啊,死腦筋,這錢要退回去他肯定覺得我們嫌少,看不起他,回頭還有的煩,你不要我就先暫時替你收下,以後再說。」
張峰反正只要不塞給他,何軒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說着便掛了電話。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張峰這一天可是開心全寫在臉上,雖然這算不上什麼喜訊,可好歹在古玩圈也是一件大事,張峰想着劉三跟了他這麼久,一直在忙工地上的事情,明天得帶他一起回大觀園,他是從那裏出來的,想必當初也受盡了人情冷暖。
張峰喜滋滋的來到對面,對劉三說道:「三兒,明天跟我回一趟緣寶齋。」劉三還以為有什麼活要干,忙應道:「行啊,我正好好久沒回大觀園了,也去看看去。」
張峰又問道:「你在大觀園混了這麼久,應該知道名言堂吧。」劉三想了想說道:「聽過,路過,就是沒進去看過。也一直不開門啊,是真有這麼回事還是只是一個噱頭哦?」
張峰眉毛一皺,什麼叫噱頭,「當然是真的有了,只是近幾年掌事的幾位大掌眼年事已高,李老病逝了,白老又得了老年病,就剩下周老一個人,他也無心打理,所以今天把掌事權交給我了。」張峰說的輕描淡寫。
可聽在劉三心裏,字字如雷,句句貫耳,聽張峰說完,騰的一下站起來!激動的說道:「真的?名言堂以後你是當家的?我沒聽錯吧。」劉三一直以為名言堂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實,他在大觀園倒是路過好多次,只是大門緊閉,裏面什麼樣他從未看到過。
大觀園裏眾說紛紜,有的說曾經看過,有的說從未開過門,只是個噱頭,要不是今天張峰說起,他都不敢相信!
張峰點點頭說道:「明天我通知了各店鋪掌眼來參加鑑賞會,咱們以文會友,我要挑選兩個人來幫我打理名言堂的事務,我平時可能也沒什麼時間經常在大觀園,所以還得找兩個靠譜的人。」張峰說着這些的時候劉三的眼睛都亮了。
「真是太神奇了,我一直以為那都是大家你一嘴我一嘴說出來的故事,沒想到我還能親自參與名言堂的鑑賞會,爺,我這是跟着您沾光拉。」劉三越說越興奮,張峰看的出來,劉三也的確是一個愛好古玩的人,可惜他的閱歷還不夠,還不能準確的看出東西的年代和出處,不然還真是一個好幫手。
但是現在張峰也捨不得放劉三回大觀園了,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劉三替他辦,而且劉三應該也不願意離開大家吧。
第二天張峰一早便開車來到大觀園,他需要提前做一些準備,而且還要去找個人,張峰車剛一停好,拿着東西來到店門口,發現蘇明還沒來,門口已經聚集了好些人,對着店鋪指指點點的,張峰趕緊過去看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