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手腳並用的往上爬,不凡第一個爬出了地面,躺在地上喘着粗氣,鄧亮在最後兼顧着上面的隊員,不停的回頭,生怕後面的骷髏追上來,接二連三的大家都爬了上來。好險!總算沒有人掉隊,大家都爬了出來了。
休息了一會兒,張峰說道「咱們趕緊先回到車裏,再計劃下一步。」大家站了起來,張峰環顧四周一看,這裏並不是他們進來的地方,四周的地貌和他們入口有很大不同,指南針那個背包在剛才和骷髏的打鬥中被落下在洞裏了,這下大家都蒙了。
只能瞎貓碰死耗子了,張峰看了看天,遠處天邊的黑壓壓的一片,晚上可能會起沙塵暴,在這個無人區,任何災難都是致命的,不能在第一站就折了全隊人馬。
張峰心裏不由的着急了起來,他看向翟靜和胡博士。
大家的補給都不多了,這可不行,胡博士也看了看天邊,遠處的黃沙翻滾着,似乎要吞噬沙漠的一切生靈,他神色凝重的朝張峰點了點頭,驗證了張峰心目中的想法。
面臨着食物資源的匱乏,張峰的心裏也不由的暗暗着急起來,把僅有的食物拿出來大家分着吃了一點,現在最缺的就是飲用水,在這個地方沒有水可是會死人的。當下之急務必先找到停車的地方,一切問題才能迎刃而解。
收拾好東西,一行人開始找車,四周的景致全部一樣,一眼看過去都是漫天黃沙,看不到盡頭,完全沒有參照物,天空的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糟糕的天氣也讓眾人無法判斷方向,只能靠運氣。
「行了,兄弟們,這次就要聽天由命吧,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在一起,一個都不能少。」張峰給眾人打着氣,也是給自己暗暗的加油,他隨手拿出一個手電筒把手電筒打開,大家奇怪的看着他。
只見他把手電筒往地上轉了一下,手電筒慢慢的停了下來,有光的地方指着其中一個無法判別的方向。張峰用腳一挑把手電筒往上踢了一下不凡伸手一把抓住手電筒,張峰頭一偏,「往這邊走。」
一行人往着手電筒剛才亮光停下來的方向走了去。
天空慢慢的暗了下來,天氣也越來越冷,沙漠的氣候讓大家吃盡了苦頭,白天暴熱,晚上卻冷的要命。一路上沒有任何景物和生靈。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遠,一路上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大家沉重的呼吸以及腳下踩着黃沙的聲響、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來今晚找不到車了,我們得先找個地方把晚上過去,不然沙塵暴來了,我們都走不了、」胡教授趕了幾步走到前面找到張峰說道。張峰心裏也明白這樣找車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看着越來越暗的天色,和遠處滾滾的黃沙,張峰心裏也不由的急了起來,「只能先找個地方躲過這次風沙再決定了。」張峰朝胡博士說道。「我們這樣不是辦法,要是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大家都得交代在這兒。」
「你們幾個過來一下。」張峰朝後邊的蔣雄他們叫到。「我們現在分三組,往不同的方向走,找到可以躲避的地方,馬上放信號彈,大家再往那邊聚集,不然這樣下去今天晚上我們都撐不過去。」
眾人應聲着,很快的分成三個小組,蔣雄、鄧亮帶着不凡往左邊,鄭虎他們往右邊,張峰帶着胡博士和翟靜和前進他們繼續向前走。大家都走的不快,生怕腳下一不留神遇到沙坑就被黃沙吞沒。
不一會不凡那邊亮起來一束紅色的煙火。胡博士興奮的叫到「看,他們找到了。」
翟靜的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神色,「我們趕緊過去把,風沙馬上就要來了。」
不凡他們往前走了1公里的樣子,發現不遠處依稀有房屋的影子,當下沒來得及多想,他們趕緊發射了一枚信號彈告訴同伴,大家聚集到一起後再往那處地方去,這個鬼天氣里掉隊也等同於自殺,只有大家都在一起,活下去的希望才能加大一分。
不一會兒大家都趕到了,鄧亮指了指房子所在處和張峰說道「好像有個可以躲避的地方,我們先趕過去在看看情況。」張峰心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有房屋,不會是海市蜃樓吧。
天氣越來越黑,風沙也越來越大了,顧不得那麼多了,張峰把心一橫,「走。管他什麼地方,我們先過去再說,沙塵暴馬上就要到了。」大家一起朝那房子走去,步伐也變的快了起來,現在是和時間賽跑,和生命再賽跑。
離房子越來越近,身後的黃沙也越來越近,眼看着走慢一步就要被風沙吞噬進去,「大家趕緊跑,沙塵暴就在後面,裏面還有一個龍捲風。」胡博士突然大聲的叫到。
這一聲嚇的大家拼了命的趕緊往前跑,沙漠裏面本身走路就比平地要花費更多的體力,跑起來更是要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房子的方向滾了過去。終於跑到房子的地方,還來不及仔細打量,「快趴下。」胡博士朝眾人說道。
只見那漫天的風沙卷着細沙呼嘯而來,風暴中心的確有個龍捲風,好在離房子有一段距離,要是在龍捲風中間,別說這個破房子了,就是一棟大樓他也能連根捲起來了。
沙塵暴從身邊呼嘯着,張牙舞爪的刮着的沙暴風,在肆意鞭打着每個人的身體與心靈,沒有人敢抬頭,甚至都不敢大口的呼吸,頭髮上,耳朵里,眼角,嘴巴里,全是沙子,風沙呼嘯着,房子不斷的落下碎石瓦片砸在眾人的背上。
只聽的王宇哼的一聲,也沒人能抬起頭來看一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張峰第一個把頭抬了起來,「呸,呸呸,呸。」滿嘴的黃沙,撥一撥頭髮,沙子細細碎碎的往下掉。
第二個起來的是不凡,他就躺在張峰旁邊,看到張峰站了起來,他撲棱一下就跳起來,搖頭甩腦的把身上的沙子抖落,胡教授翟靜也爬了起來,鄭虎、蔣雄、鄧亮、都一個一個慢慢的站了起來。
「王宇呢?」張峰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環顧着四周問道。眾人搖搖頭,剛才那個情形,大家都在與死神做鬥爭,都只能顧着自己,哪還能分神在顧及身邊的人。「鄭虎他剛才和你一起過來的,集合的時候還在,到這裏以後就不見了嗎?」
張峰急急的問道。「肯定過來了,我趴下的時候隱約還感覺有人趴到在我邊上。」鄭虎看來了看四周,哪還有王宇,全是斷垣殘壁和沙子。這時看到前進一直在那邊不停的刨着什麼,嗚嗚嗚的叫着。
張峰他們過去用手一扒拉,王宇完全被沙子埋住了,可是風暴停了他為什麼不起來,好奇怪。張峰邊扒拉着他邊叫着,「王宇,起來了,風暴過去了。」
「這小子還跟這裝死呢。」鄭虎笑着說道,用腳還踹了王宇一下,王宇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下大家覺得不對勁,都靠過來,張峰把王宇用力一拉,發現王宇左邊背部被一根斷口的木棍插了過去,翻過來,胸口全是血,王宇也昏迷不醒。
剛才跑的太匆忙,誰也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幫助他們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破房子,沒想到被暴風卷下來的木頭卻直接插到了王宇的身上,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任何傷口都是致命的。
這座房子的主人已經無從考證,經過歲月的洗禮,房子的原貌已經不復存在,現在就剩下四片一致排開的四層斷片,像溝渠一樣屹立在茫茫的沙漠中,剛才就是這幾層斷牆救了眾人的命,卻沒想到王宇被風暴中捲來的木頭傷到。
「拿點水來。」張峰吩咐道,翟靜摸了摸背包,把包里僅有的最後一瓶水拿了出來遞給張峰。張峰把王宇身上的細沙抖落乾淨,給他喝了一口水,仔細看了一下他的傷口,整根木條自背後只穿到胸前,脈搏還是很平穩,看來沒有損害到心臟。
不知道內臟有沒有受傷,這個時候,只見張峰閉着雙眼,靜默了一會兒,運了一口氣,睜開右眼盯着王宇的傷口,他想試下看能不能看到王宇的體內,然而並沒什麼用,張峰嘆了一口氣「原來自己也不是萬能的。」
讓蔣雄拿了一卷紗布,讓王宇咬在嘴裏,張峰讓蔣雄在前面穩住王宇,他轉到後面,猛了一抽,把木棍從王宇的後背抽了出來。
「嘶」翟靜趕緊別過頭去,想想都疼的後背發麻。這一下王宇疼的從昏迷中猛然驚醒,還好事先給他咬了紗布,不然咬到自己舌頭,不死也殘了。張峰抽完木棍替身運氣用金手指替王宇療傷,半個時辰過去,王宇大汗淋淋。
大家在兩個斷層中間,圍成一圈坐着,張峰替王宇療完傷,喝了一口水就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王宇也在昏睡中,鄧亮他們撿了一些木頭生了一堆火,胡教授靠在火邊心裏不知道在盤算着些什麼。
翟靜拿了一點罐頭給不凡吃,一場風暴下來,大家都精疲力盡,水資源和匱缺,和食物的缺乏,讓大家變的盲目了起來。
鄭虎三人帶着前進說去周圍看看能不能獵到什麼,大家需要食物來補充體能,來熬過這個夜晚。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打獵小組歸隊,「別說,出去一圈,才感覺天大地大世界不是只有我們幾個人,還真讓前進找活物了。」鄭虎說着從包里朝前進扔出一個什麼,只見一個小小的灰白色的,大耳朵,長尾巴往前跑沒兩步,被前進一口叼住,沒嚼兩下就咽下去了。
鄭虎嘿嘿的笑着,「翟靜你們還是別看了,等下只管吃就好了。」鄭虎三人跳到另外一片牆後面,手腳麻利的就把抓回來的沙鼠、沙蛇等收拾乾淨。用小樹枝穿好就過來這邊開始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