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無涯藏身處顯然是隱蔽的,但再隱蔽,卻也不會瞞着狼嚎嚎。
而狼嚎嚎知道了,王不凡自然也就知道了。
詢問牛百草,牛百草不知,王不凡又傳訊給狼嚎嚎,而後得到了狼無涯的大概藏身處。
「師兄我和你一起。」
王不凡本想拒絕牛百草,此行前往匯合狼無涯是為擊殺莽橫,但後一想,牛百草獨留此地也不見得便真的安全,況且有戰鬥磨礪也是件好事,因此他就點頭同意。
半空中,王不凡與牛百草疾飛,往狼無涯處趕去。
只是,飛了不到小半個時辰,王不凡便悄悄的給牛百草傳音,讓他化身一粒微塵隱匿在此地。
因為擔心狼嚎嚎、牛百草等人在此地的安危,因而王不凡早就將隨心所欲法傳下,為眾人多一層安全的保障。只是牛百草卻不知道,此際王不凡突然要求他變身微塵是為何。
「身後有尾巴,你我同化微塵,稍後伏擊。」
在王不凡的眼色示意下,二人同時化身微塵,消失於廣闊天地中。
「師兄,你怎的知曉身後有尾巴存在,為何我的靈覺之中什麼也不曾發現?」
牛百草悄悄傳音,王不凡回道:「我瞎猜的,不要再傳音,小心有波動被發現。」
牛百草無語,但卻極為聽話的停止了私下傳音。
王不凡當然不是猜的,如今他的靈魂極為凝練,甚至漸漸有了一些類似於魂術的存在。而以魂覺查探八方便其中一種,更替代了過往的靈覺,查探的更為詳細,距離更遠。
果然,不消片刻,便有兩名仙魂上鏡者出現在此地。
來自嘯荒界的修真者,由從駐地處一路跟蹤尾隨至此,他們的身份歸屬不問自知。
「人呢,我之前佈局送出一棵仙草,為的就是以此草來跟蹤牛百草,以查到狼無涯的所在地。這怎麼突然人就沒了呢?」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那棵仙草可是我的,你拍着胸脯子保證以仙草追蹤到狼無涯所在,然後找莽橫大人獲取賞賜。現在可好,仙草搭上了,莫說是狼無涯,連牛百草都不見了,你之前的信誓旦旦哪去了?」
「我的追蹤之法當然沒有問題,若不是你非要拖遠距離防止被他們發現,我怎麼可能讓他們走出的我的追蹤範圍,這件事你還有臉責怪我?」
兩名修士互相指責,紛紛欲將責任推到對方的身上。
王不凡卻是沒有閒心聽他們吵架,當即招呼牛百草一同動手。
下一瞬,有微塵漂浮而出,悄然來至兩名仙魂上鏡者的近前。
沒有半句多餘廢話,兩人尚在爭吵中,便突然有兩口陰陽劍出現,光明與黑暗共存,炎陽與皓月伴生,無盡殺威浩蕩連綿好似群山萬里,雙劍瞬斬而下,於剎那間將兩人重創。
以仙魂中境之修為,於剎那間重創兩位仙魂上鏡者,這份戰績,殊為了得。
但王不凡卻是極為不滿,他認為以他如今的實力,又是在佔據了偷襲的優勢下,未能一招盡斬二敵,只能證明自己實力還是不夠精煉。
他卻是忘了,自己僅有仙魂中境的修為,而對面兩位卻是仙魂上鏡者。
「王不凡?!」
王不凡之名,因為戚夫的緣故早已在祀仙院內奪人得知,連他的容貌也因戚夫的廣為搜捕而讓人熟知。因而在他現身的瞬間,兩名躲過一劫的仙魂上鏡者便同時將他認出。
「你……」
「噗哧!」
一柄恍若可開山嶽的巨斧怒劈而下,將那名說話者自頭至腳一劈為二,血灑長空。
隨後,牛百草的身影才漸漸顯示出來,手提滴血的巨斧,恍若魔神。
「小心!」
王不凡的魂覺中突然發現那被劈殺的上境者殘屍中有靈魂衝出,面目猙獰,直衝牛百草的顱海,因而放聲提醒。
「師兄放心,看我老牛如何戰他!」
牛百草不是說大話的人,因而在聽聞牛百草此言後,王不凡心中稍安。想來這數百年來,牛百草也沒少與屍士進行靈魂層次的戰鬥,否則也不會有如此般的底氣。
「你還有心提醒別人,先顧好你自己吧,無恥偷襲的混賬傢伙!」
王不凡提醒牛百草的同時,另外一名上境者的靈魂撲殺而出,頓時沒入王不凡的顱海。那斥滿憤怒的吼聲,正是其靈魂在王不凡顱海內的宣洩。
「聒噪。」
王不凡只拿出一分的精力操控着靈魂,其餘九分盡皆在以魂覺感知着牛百草的戰鬥。
當他看到來襲那靈魂幾欲散開的模糊魂體後,便知道這傢伙根本不配被他看作對手,甚至連稍微強悍些的仙魂下境屍士都可與其匹敵。
這也叫靈魂?嘁!
王不凡分神關注着牛百草的戰鬥,這讓置身於他顱海內的仙魂上鏡者感到憤怒異常。
只是,那憤怒還未來得及轉化戰力,他便見到了王不凡的靈魂撲擊而來,如夜梟臨野,鼠兔驚散。
「這……是他的靈魂?!」
那靈魂,渾身上下金光灼灼,每一絲每一毫都充斥着精煉到極致的氣息,面對他,上境者如同面對一尊金身菩薩那般,自慚形穢。
靈魂單是賣相好那是不行的,主要比拼的還是戰力。
可是當他遭受到靈魂小金人近乎瘋魔般的暴力轟擊後,他才驀然發覺自己的靈魂有多麼的可笑。此一刻,他甚至懊悔之前為何那般的珍惜性命,不曾冒險與屍士交手,以多多磨礪靈魂……
牛百草處的戰鬥,比之王不凡顱海內有華麗的多,拳腳相加,化獸而戰,兩個靈魂在各色武器間輪轉,殺的極為熱鬧。
當然,在王不凡看來這種熱鬧完全可以一拳解決戰鬥,繼而避免熱鬧的出現。
不過幸運的是看起來牛百草佔據上風,那名敵手已然漸漸不支,落敗身隕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收斂心神,在探查自己的顱海,除了連半滴都不到的魂液外,再無其他收穫。
王不凡眉頭大蹙,「連半滴魂液都榨不出來,你憑什麼敢在我顱海中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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