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疆顯現手段了,他的絕殺手段啊,三日前他獲勝,便是憑藉此種大手段!」
「我記得曾聽人說起過,這亦是他當初獲得的機緣之一,名為血晶空間,只要是在這空間內,他即是無敵之王,莫說是區區的王不凡,即便是與其同境者,他也無懼任何敵!」
「這下可算開眼了,那個狂妄的修真者,此際必死無疑,千萬不要被那個邰佑道阻止才好。這些年來修真者實在太過猖狂了,此次挑戰中殺死他,順便好好殺一殺他們修真者的威風!」
觀戰處眾修魔者的話語,被錢大納入耳中,每個人都是極為看好陳無疆,甚至於已然開始有人離開,聲稱此戰結果已然定下,再無觀戰的必要。
「好,好,好!」
錢大連贊三聲好,好的自然是王不凡必輸無疑,他能出上一口大大惡氣。
心思流轉,他頓時起了歪念。
於是乎,他私下給錢二與錢三傳訊,「咱們設賭盤,堵王不凡與陳無疆誰輸輸贏,必能大賺一筆,足夠咱們三兄弟狠狠奢侈的修煉幾年。」
錢二回音道:「你瘋了?此際傻子都看得出王不凡必輸無疑,這賭局還有何可設?」
錢三似是想明白了錢大的想法,「你意思是,去找那些觀戰的修真者下注?」
錢大點頭,臉上斥滿歡喜之意,「正是!」
「你們想,我們光明正大的當着眾修魔者同道的面去尋修真者下賭注,若然連他們自己都不下注,豈非是自打自臉,承認修真者不如修魔者?因而他們必然下注。」
錢二猶疑道:「錢大,你想多了吧?這個因果似乎太牽強了,況且王不凡為紫府中境者,即便輸了也不算丟人,只是件正常的事情而已。」
「試試總沒有壞處。」
又是這句話,三日之前他們吃虧丟臉,似乎就是因為這句話。
但在錢大的執意堅持下,於是三兄弟便前往觀戰的修真者處。
此地為修魔者區域,來觀戰的修真者自然無多,但是牛百草等人及邰佑道麾下卻是大多都在,甚至連田武都特地跑來觀戰。
出乎三兄弟意料的,他們連由頭都未說,只提出個一比十的賠率,於是眾人便紛紛下注,而且是巨注。
就拿那牛百草三人來說,每人下注一萬上品靈晶,直接把三兄弟給砸懵了,話已說出,不接還不行。
這靈晶收的,直接讓他們心驚膽顫。
只是這還沒完,邰佑道又朝他們招手,將他們喚至近前,半句廢話沒有,徑直將兩件新到手的下品元器全部給壓上了。
之後,其更是打趣到身旁的牛三勁,「老牛,賺取下品元器的機會即是如此簡單,你不湊湊熱鬧?」
牛三勁白了邰佑道一眼,莫說是戰局未分勝負,即便是王不凡贏定了,他也不能下這注,畢竟陳無疆可是其門下弟子,精英中的精英弟子。
賭局落定,擂台上也開始激戰。
血晶空間之內,放眼四處皆是茫茫的血色,甚至連靈覺也難以探出。那種感覺,就好似伸腿陷入泥濘之中,難有寸進。
「砰!」
不待王不凡有所解決的時候,原本在數丈開外的陳無疆便已然來至近前,恍若瞬身而至。莫說是靈覺難以探知,即便是能夠探知,也沒有足夠令他反應過來的時間。
一記雷霆般的重擊,王不凡便被轟飛而出,體內血液翻湧,猶若浪河滾盪。
只是人還未落地的,下一瞬便再次承受到攻擊。
那重重的一拳,好似山川大岳來襲,根本不容他反抗的便被轟然暴擊而飛。
「砰砰砰……」
接連七拳,一拳重過一拳,一拳疊加一拳。
拳拳之威疊加,好似海浪層層遞增。更為可怖的是,其間竟隱藏着火毒之力,焚灼肉身經脈,幾欲將其內運轉的靈力所烘炙一空,甚至連粗獷的經脈都漸漸開始萎縮。
經脈萎縮至閉合會發生何種後果,無需多言。
「怎的,這才第七拳,肉身就已然開始綻裂?我如今可是能夠連續施展出十三拳,到時你又該如何抗擊,難道是用下品元器來抗嗎?!」
陳無疆大肆嘲諷間,第八拳轟擊在王不凡的身上。
此際,他的身軀確實已然有裂痕顯現,宛若墜地瓷器。但擁有涅槃法在身的他,根本沒陳無疆所幻想的那樣不堪。
甚至,在承受拳勁之間,他還在悄然運轉煉體之法,藉由對方的拳力,對肉身展開磨礪。雖然此際效果有些不太明顯,但陳無疆的拳拳疊加,想必積攢下來總會有些大的成效。
「砰砰砰……」
又是接連四拳,此際的王不凡,可謂是悽慘無比,鮮血淋漓不說,更是連招架之功都無,僅剩下沙包一般的挨揍,被從天上打到地下,更從左邊打到極右。
只是,縱然拳拳疊加威力無窮,但他始終不曾死去,甚至眼神依舊保持清冷,仿佛不含任何感情,不為此境地所擔心。
陳無疆,討厭這種眼神,打心底里厭倦,這眼神讓他不自覺的感觸到靈魂深處的恐怖。
所以他決定在拼盡全力的最後一拳中,將這雙眼睛打爆,將這雙眼睛背後的頭顱也給打爆!
「啊!!!」
陳無疆聚力,無盡火蛇肆虐狂暴,旋即盤踞於其右臂之上,形成一條威猛火龍,無盡凶威蘊積其中。
「轟~!」
火龍咆哮而襲,王不凡於瞬間被從半空轟飛至擂台地面上,引發大震盪。
暴烈的轟鳴聲中,那尋常元法下境者都不可毀分毫的擂台上,在王不凡的撞擊之下竟然被砸出了一個三尺深的人形陷坑。
王不凡的身體躺在其中,猶如特別訂製的一口人形棺材,只是缺少棺蓋而已。
血晶空間支離破碎,如同萬千鏡面。而陳無疆亦是恢復人形,只是臉色更加淒白。
終於了解到,他的臉色發白,可不是皮膚白皙,而是缺少血色,是一人近乎死人的慘白,令人望之而感可怖。
艱難立身於地,陳無疆七竅流血,如同血人。
顯然,此一擊,令他也耗費頗大,大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勢。
喘息聲中,他艱難道:「我為你造下的這口棺材,你應該會滿意的。」
他這是在對死人開口,因而不曾想過會得到答覆。
但意外總是出人意料而至,絲毫不給人半點反應的機會。
「沒什麼興趣,既然是你造的,還是留給你自己享用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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