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源稚生已經通知了源稚女,源稚女接到消息後也是動用了自己在中國隱藏的那些力量。雖說中國不是他們的主戰場,但是畢竟是相鄰的國家,而且中國和龍族似乎總有着斬不斷的聯繫。至於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他們都不是什麼高層的鬼,只是由一個混血種掌控着一群普通人罷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赫爾佐格雖然知道這些人的存在,但是到最後都懶得去動他們。
本來源稚女沒有要動他們的心思,連櫻井小暮都是他自己親自尋找。但是繪梨衣和櫻井小暮不一樣,不是說地位怎樣的,而是繪梨衣一旦離開太久,就會有危險。相反能威脅到櫻井小暮的,除了那幾個變態之外有會有幾個呢。如果真的是遇上了,這些普通人連炮灰都算不上。
繪梨衣的失蹤在蛇岐八家內部掀起了很大的波瀾,核心人員都籠罩在一股緊張壓迫的氛圍下,這種氛圍不僅是繪梨衣小姐本身的事情,還有……大家長的陰沉的臉。
又是一次大會結束,這次的大會源稚生一直都坐在最上首的位置陰沉着臉,櫻勸了幾聲也只好放棄。害的那些黑道的大家長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惹到了真正的老大。
「不是我說啊,少主這樣實在是太嚇人了。我都不敢跟少主說話了。」夜叉靠在門口,一遍遍擦着手裏的槍。雖然源稚生已經當上大家長很長時間,但是私底下的時候,他們還是習慣喊他少主。
「這也不怪少主,畢竟繪梨衣小姐失蹤的太莫名其妙了。尤其還和那個人一起失蹤的。」烏鴉扭頭看着門外一排排的櫻花樹,這裏本來是少主給繪梨衣小姐買下的院子,古典的風味和種滿山櫻花的院子,落下的花瓣隨着清水最終匯流在清澈的潭水裏,還是花了大價錢從一個老人家手裏買下來的呢。結果還沒送出去,繪梨衣小姐就失蹤了。
「繪梨衣小姐一定不在日本了。昂熱那個人帶走繪梨衣小姐的目的肯定不是我們。」烏鴉沉默半天忽然說。
「為什麼?」
「一是我們和他們剛剛簽訂了協議,他們沒有動我們的必要,二是要是他們想得到什麼的話,不應該到現在還沒有一點的動靜。要知道繪梨衣小姐的情況雖然穩定住了,但是不代表以後一直都好,我們和他們都耗不起這個時間,至於三嘛,三就是我的直覺了。說實話我還是挺佩服希爾伯特這個人的,我覺得他不想是會劫持人質的人。」烏鴉撓撓頭,「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他不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麼。這種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夜叉低低的嘆了口氣,「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或許會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在裏面。我們離核心越近,就越會發現有關龍族歷史中的漏洞。很多地方在別人看來是可以完美無缺的解釋。但是我們卻能看出來那個解釋根本就狗屁不通。」
「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明白的也越多。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龍族到底是群什麼玩意。」
夜叉吐出嘴裏的煙,用鞋底狠狠的捻滅。手裏動作不停,退出彈夾又猛地推上。
「難得你也會動腦子想這些事情,真是難為你了。」烏鴉笑罵道,「以後別在這裏抽煙了,前兩天的醫生說,這對繪梨衣小姐的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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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所有人尋找的上杉繪梨衣並不想他們擔心的那樣會有什麼危險,相反她現在在一家五星級的酒店裏熟睡着。坐在她床邊的是自從出了卡塞爾學院就消失的零。零把繪梨衣帶到這裏來,穩定了她的狀況。繪梨衣自從離開醫院之後就一直陷入了熟睡。這並不是她本身的緣故,而是一個言靈。
零對她施加了一個言靈,序號45的葉寂。
帶她來的人告訴她,她要做的就是好好照看這個女孩,在需要的時候帶她出現。
漸漸到了中午,陽光有點刺眼。零起身去把窗簾拉好,白色的窗簾繡着精緻的蕾絲花紋。就算是五星級酒店,也是有好有壞,那個人找的地方,怎麼可能不是頂尖的呢。他永遠都只享受頂尖的。
零陷入半片回憶中堪堪努力回神的時候,忽然想起了敲門聲。聲聲清脆帶着幾分篤定。像是知道裏面的人定會開門。
「誰?!」手腕一轉,匕首已然握在手心,藏在身後,另只手摸上把手,才謹慎的開口問道。
來的一定不是他,對他而言,世上沒有幾扇門可以阻擋住他,以前的夜裏,他也經常到她的房裏守她沉睡,也是不用鑰匙不出聲響。俄羅斯的寒冬里,只有暖爐里的炭火熊熊燃燒。
「是我,蘇恩曦。我來給你送吃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零握緊匕首,並未開門,「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老闆打電話給我,說酒店送上來的飯菜不一定合你的口味,叫我來給你送吃的。還說要不是事情着急,他肯定找一個飯菜讓你也喜歡的酒店。」
零收起匕首。打開了門。門外果然是戴着大大黑鏡框的女人,烏黑的長髮挽成精緻的盤發,一身幹練的米黃色西裝,帶着些許的風塵僕僕,手裏還提着一袋不符合形象的大飯盒。
「最後一句是你自己加的吧。」零開門出去,不想打擾到繪梨衣的沉睡,聽他說她是個比較淺眠的人。
「哈哈,又被你聽出來了。」蘇恩曦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跟在零身後坐到大沙發上,把飯盒推了過去,「我叫小晴給你做的飯,你知道,要是我和長腿下廚,廚房都得炸了。嘗嘗味道。」
「其實我,不挑食。」零手裏的動作略略一頓,又恢復正常,飯盒裏的確是她喜歡吃的中國菜式,不喜歡的一樣也沒有出現。
「但是老闆不想看見你皺着眉頭吃飯啊。雖然你這個小姑娘肯定不會皺眉頭的。」蘇恩曦淺笑,柔和的五官在鏡框的襯托下有一股不一樣的美。
「你還有別的事情嗎?」零沒有立刻動筷,抬頭看她,冰雪一樣的皮膚在照進來的陽光下帶着透明一樣的美感。像是纖薄的裙擺,美而瞬間。要好好呵護。
「你這妮子,我一路趕過來,不讓我歇歇再走啊!」蘇恩曦毫不顧忌形象的往後一仰,仰倚在柔軟的沙發靠背上,精美的目光準確的落在零面無表情的臉上。
零不說話,淡淡回望。
三秒之後,蘇恩曦露出大大的誇張的頹敗表情:「算啦算啦,早就知道你這小姑娘沒心沒肺,一點不知道心疼人。沖我笑笑也好啊,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說罷利索的起身,拿起手機「老闆剛剛又交給我一件事情,砸錢敗家,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的你們啊。我先走了。」
邊說邊往外去,零沒有起身去送她的意思,她也沒有要等着零送她的意思。
她們的相處模式,永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