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那個長滿魔藤的小院裏,王姝懿正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着。
過了大概有十幾二十分鐘,房門被人推開了,走進來的正是那個綺竹。
「小.姐」
「嗯,怎麼樣了?」
「兩邊都查過了,對方沒有跟他們接觸。」
王姝懿修長的手指牴觸着下顎,呢喃自語道:「難道真不是他在背後搞鬼?」
王家僵局已經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但這幾天卻突然風雲變化,那撥牆頭草竟然倒向了長老院一邊,令王姝懿有點措手不及,所以她懷疑有人在裏面搞鬼。
她第一個就想到了顧元嘆。一個大宗師有備而來,但走的卻那樣輕巧,讓她有點忐忑不安;另外從今天的接觸中、她感覺對方好像算準了自己會去找他一樣,顯得太從容,太鎮定了。
在房中來回走動了幾步,站在桌邊的綺竹想了想說道:「南邊傳來消息,燕家那位天才的死、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元兇,他們家現在正在大力追緝真兇,而且開出了十億懸賞花紅。」
「你認為這兩件事之間有關係?」
綺竹點點頭,髮髻上的珠翠隨着腦袋擺動,散發出柔和的碧光。
王姝懿考慮一番後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咱們不能不堤防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算計咱們,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
綺竹皺着眉頭說到:「小.姐,咱們條件開的會不會太高了?一旦把他胃口養叼,萬一以後他再……」
王姝懿那張明媚的臉上,充斥着一股商業女強人特有的自信,「你應該知道,宗師不可辱。對方年紀輕輕就已是大宗師,這樣的人必定心高氣傲,根本不是咱們能控制得了的。」
說着她臉上閃過一絲堅毅,「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個個都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他們忘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一切都以武力為尊!」
「小.姐……」
「不用再等了,傳我命令,兩天後動手。」
「是」
……
第二天一早,何相憶在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夢中的她,被包圍在無邊無際的血色海洋中,有無數的妖魔鬼怪要來抓她,那一雙雙凌厲的尖爪,嚇得她尖叫連連,但卻無處可逃。
「秋白你怎麼啦,你沒事吧?」
臉色蒼白的何相憶,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咧着乾裂的嘴唇露出個苦笑,「我……我沒事。」
「沒事就好。」一旁的依彤從床.上站了起來。
這個川妹子,上半身僅僅穿了件黑色蕾絲邊的bra,包裹着一對挺翹的渾.圓;下面是粉絲平角蕾絲褲,挺翹的屁.股把蕾絲褲繃得緊緊的。
也不穿衣服,就這麼赤腳走下了地,來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外面明媚的陽光一下照在她臉上,給她那不算精緻的五官添了幾分別樣的嫵媚。
「哈,秋白你快來看,這邊的景色好美啊!」
床.上的何相憶披了件白色睡衣走了過來,當見到遠處綠色氧吧後,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京城的天總是灰濛濛的,而她們兩人的生活也大多是日夜顛倒,更是難得看到陽光。今天的陽光、算是給她灰暗的內心添了幾分色彩。
依彤這個妹子性格有點大大咧咧的,昨天晚上剛發生那麼大件事,一覺醒來她臉上已不見了昨日的驚惶,此刻看着遠處層層疊疊的綠林驚叫連連。
等欣賞了一會後,依彤又在房間裏轉悠了起來。
昨天晚上她們沒來得及看酒店名字,當見到那些一次性用品上的酒店標誌後,她再次激動道:「秋白秋白,咱們住的是五星級酒店哎」
正在換衣服的何相憶倒沒有特別意外。
雖然是正當防衛,但她畢竟是殺了人,可是當時警察卻沒審問她,或者是沒敢審問;而且到現在都沒人打電話給她、讓她去做什麼筆錄之類的。
要知道這裏可是京城,不是什麼鄉野小地,隨便什麼人都能隻手遮天的。從這裏不難看出,救她的那個人背景有多恐怖?
正因為這樣,住個五星級酒店,估計在對方眼裏就跟住個旅社沒什麼區別吧?
「秋白你怎麼啦,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何相憶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想他為什麼要救我。」
在她看來,自己長得一般般,家裏也沒錢,跟對方更是萍水相逢,人家憑什麼要幫她?而且不是小事,是人命案這種大事。
還在到處亂摸的依彤,沒心沒肺的笑到:「秋白,要我看你是多餘想這些問題。這樣的公子哥肯幫咱們,那是天大的好事,大不了回頭以身相許唄。」
「依彤」
「切,老娘也就是長的沒你漂亮,要不早上了。」
何相憶朝她打量了眼,依彤雖然長的一般般,但前.凸.後.翹,而且小肚子上沒有女孩常見的贅肉,身材保持的非常好。
依彤跳過來邊撓她痒痒、邊嬌笑道:「喂,你可不要打老娘主意啊,我的處.女身還要留着給我將來老公呢!」
何相憶知道她在插科打諢,想讓自己忘掉昨晚的事情,也跟着笑道:「你還處.女呢,早八百年就給哪個帥哥了吧!」
「胡說八道你個死丫頭知道什麼,第一次一定要謹慎再謹慎,要是就那麼隨隨便便交出去,那就不值錢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玩膩了把你一腳蹬開,再去找下一個,到時候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何相憶笑道:「那你還整天把男人掛在嘴邊?」
「哈,我這是用.盪的外表掩飾我堅貞的內心,要不在這物慾橫流的社會很快就會迷失的。你沒聽過一句話嘛,再漂亮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玩(艹)她玩(艹)的想吐的男人。」
「咦,依彤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污了?」
「嘿嘿,敢說我污,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
就在兩人笑惱着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依彤如兔子一樣跳到了床.上,等穿好衣服後才示意何相憶可以開門了。
外面站的正是顧元嘆,見到開門的竟是何相憶,順勢在她臉上打量了眼。
「嗯,今天氣色不錯。」
等進來後看到穿着睡衣的依彤,朝她點點頭,笑道:「休息的還好吧?」
「當然好了,這麼貴的酒店我還是第一次住呢!」
顧元嘆臉上的笑容更盛了。說實話,他還是挺喜歡像她這樣的性格的,不嬌柔、不做作,也沒有那些眼高於頂的臭毛病。
後面的何相憶走了過來,看着他說到:「謝謝」說着深深鞠了一躬。
看着她那張雖已平靜,但卻苦悶加心的臉,顧元嘆輕聲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靜矣。」
何相憶臉上閃過一絲迷茫,開口問道:「你說的是道家歇言嗎?」
顧元嘆點點頭跟道:「佛家也有言,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如果不能放下,你這一生都會沉淪在苦海里,永不回頭。」
何相憶臉色慢慢陰沉下去,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隨後臉上更是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心底發酵了般。
過了足有兩分鐘,她突然捂着臉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