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持功力深厚的王巍,根本沒把蕭尚荷這個普通人看在眼裏。
至於什麼高人,他已經修習鬼修達半個世紀之久,只要不是碰到那些數量級的高手,這個塵世間他還不是橫着走?
帶着這股自信,一路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清清爽爽,乾乾淨淨,沒有什麼之物,也沒有法珠散發的無形陰氣,就是個很普通的辦公場所。
本該放他法珠的辦公桌案頭,現在擺了盆節節高,而他的法珠正被窗台下一個年輕人捏在手裏把玩,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報以一個詭異的笑容。
老頭眉頭蹙了蹙,朝蕭尚荷冷聲道:「這位姑娘,我不是說過嘛,轉運珠不可以讓人輕易觸碰,你怎麼還會讓他拿的?」
要說憑着顧元嘆的三言兩語,蕭尚荷也不會輕易就相信他。但後來經過他提醒才發現,原來最近自己出現體力不支的現象,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什麼「轉運珠」。
她一想也是,自從有了那個轉運珠之後,自己身體就開始每況愈下。而且正如顧元嘆所說,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怎麼會那麼好心送自己價值巨萬的水晶?
面對他得詰問,蕭尚荷沒說話,朝顧元嘆看了眼。
顧元嘆此時心裏卻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當初自己搶了人家一塊晶石,說起來這就是因,今天無意間碰到她,還引出個妖道來,這就是果。
再回想近段時間發生的一切種種,每件事表面看起來好像都是的事件,但裏面又有着必然的聯繫。
「因果報應,屢試不爽,古人誠不欺我也。」顧元嘆心裏暗自凜然。
想里想着,他轉頭一笑道:「這位道長請坐。」
沒在他身上感受到威脅,這讓門口的老頭安心不少,大咧咧走過來,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伸出手道:「把法珠給我。」
「咦,你不是說轉運珠的嘛,怎麼又變成法珠了?」
「哼,明人面前不暗話,既然你心知肚明,咱們也沒必要繞彎子了。我再問一遍,到底還不還的?」
顧元嘆轉頭吩咐道:「蕭總,去,給咱們這位道長沏杯茶,讓他消消火氣。」
蕭尚荷已經感受到空氣中的火藥味了,沒敢違拗他的話,很是順從的去沏茶了。
對面老頭盯着顧元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番,還是沒看出一點同道的氣味,神色不由陰沉了下來,「看樣子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沒理會他暗含威脅的話語,顧元嘆捧着明黃色的水晶球問道:「問道長一件事情啊,你收集陽氣是用作練功嗎?」
見他不說話,顧元嘆自顧自道:「看來是了。不過奇怪啊,我跟孫監院以及祿監院都有聊過,你們道教好像沒有這種陰損的功法啊,這是你自創的嗎?」
「你認識孫經綸還有逯光明?」老頭皺着一雙壽眉問到。
「有點淵源。」
聽他承認,老頭眉頭又皺了幾分。
逯光明還罷了,雲錦山的孫經綸可是有真功法在身的,尤其聽說最近雲錦山又出了位了不得的年輕人。經高人指點,一朝頓悟,現在已經是年輕一輩中有數的高手了。
本身就是龐然大物,又有高手坐鎮,可不是他這種散兵游勇能輕易招惹的。
「你真的認識孫經綸?」
「怎麼,難道你認為我是扯虎皮、做大旗?」
老頭沒回答,點點頭道:「把法珠還給我,今天這件事就此作罷。」
「噢,不然呢?」
見他始終面帶微笑,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老頭終於惱了,「哼不見棺材不掉淚!」
嘴裏說着,袍袖一揮,蕭尚荷端在手裏的茶杯無故飛了起來,朝顧元嘆面門狠狠砸了過去。
滾燙的開水突然潑出去,把蕭尚荷嚇了一跳,驚呼道:「小心。」
誰知顧元嘆還有閒心笑呢,「火氣這麼大幹嘛,就不能好好喝茶聊天嗎?」說着右手五指僨張,朝潑過來的茶水抓了過去。
整個世界好像被放慢了一般,潑灑出去的茶水,一瞬間凝固在了半空中,緊接着好像受到什麼東西牽引一般,一下子又回到了杯子裏,最後被顧元嘆安然的接到了掌心。
「你…你…你……」對面老道面對如此駭人的一幕,嚇得牙關打顫,說話都變得哆嗦了起來。
「來,喝茶。」不顧他驚悚的表情,顧元嘆微笑着把杯子放到他面前,轉頭朝蕭尚荷說:「蕭總啊,你先出去一下。」
蕭尚荷聽話的點點頭,轉身出了辦公室,順便還幫他們把門關了起來。
「呼,嚇死我了。」這位麗人拍着高聳的,喘着粗氣說到。
雖然早已知道顧元嘆不是什麼凡人,但見到剛剛那恐怖的一幕,她心裏同樣震驚不已。
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魔術跟現實的區別?顧元嘆那一手,跟那天從16樓跳下去毫髮無損一樣,同樣屬於非人類範疇。
驚嚇過後,她心裏又開心了起來。
走了個王顧問,又來了個顧大師,心裏暗自道:「看來合該我蕭尚荷發財啊!」說完這個心大的女人,居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辦公室里,那個老頭臉色慘白無比,他知道自己這回真的踢到鐵板了。
「還不知道這位道長高姓大名以及道號呢!」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既然這位小哥兒看上法珠了,那就送給你吧。如果沒什麼別的事,在下就先告辭了。」說着他就打算起身離開。
「坐下!」剛剛還笑靨如春的顧元嘆,轉眼間變得冷若冰霜。
對面的老頭,屁股剛離開沙發,被他一聲呵斥,嚇得又坐了下去。
「你個老東西,給你點顏色還開染坊了是吧!說,到底叫什麼名字?」顧元嘆毫無徵兆的翻臉到。
對面老頭臉上陰晴不定,有心想動手,但懾於對方的手段,始終提不起那口氣,只好沉聲道:「王巍。」
顧元嘆腦海里過濾了一遍,好像沒聽過這號人,跟着喝問道:「你是何門何派,功法學自何人,可有什麼同黨?」
「我……」老頭聳動了一下鼻翼,低垂的眼帘里射出一道惡毒的光芒,隨即爆喝一聲,「給我去死吧!」
就在他說着的同時,一直蜷縮在胸前的手掌里,猛的吐露出一道幽暗的煙霧,朝顧元嘆面門罩了過去。
對於雷電術,顧元嘆現在已經可以做到指哪打哪的地步,不會造成額外的破壞。
就好比現在,面對罩過來的鬼氣,直接一道雷電給劈散了。隨後又是一道雷電當頭劈了下去。
「乓」的一聲,對面那個假道士被威力龐大的雷電給劈飛了出去,整個人側着身子撞在了對面牆壁上,整層樓都跟着晃動了一下。
「噗」
一口鮮血從嘴裏吐出來,老頭抬起烏漆墨黑的臉朝顧元嘆看了眼,隨後一歪頭,暈了過去。
這個還沒邁入練氣的假道士,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擊雷電術,此刻被劈的皮開肉綻,渾身沒一塊好肉。即使暈過去了,身子還在抽搐着。
「嘿嘿,不經過我的同意,你能暈過去嗎?」說着幾根銀針射了過去。
「呃……」暈了不到三秒鐘的假道士,翻轉了一下眼白又醒了過來。
剛剛醒過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再次襲來,讓老頭不由低聲哀嚎了起來。
「說吧,到底何門何派,還有沒有同黨?」
對於這種靠吸收普通人陽氣來修煉邪術的人,顧元嘆沒有一絲同情。看着老頭手又開始往懷裏縮去,他冷聲道:「你要是再敢拿出來,我就把子母珠塞你嘴裏去。」
這種陰損的法器,本身就是用於收集人體散發於外的陽氣的,一旦塞進嘴裏那還得了?怕不得被吸成.人.幹了吧!
此時這個老頭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看着沙發陰沉着臉色的年輕人,不得已之下,只好講起自己的來歷來。
十分鐘之後,顧元嘆冷聲道:「把鬼修秘籍交出來。」
「母珠。」
「銀行卡。」
「現在的落腳點。」
全部搜刮乾淨後,顧元嘆指間升起一蓬淡藍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