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柔和燈光的照射下,王韻這位王家老家主給顧元嘆講了很多事情。
包括一些女孩兒家的小心思,這位老嫗毫不避諱,仿佛講別人事情一般,給他娓娓道來。
「蝴蝶為花醉,花卻隨風飛!這麼多年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撼天,為了我他寧願壓制境界,也不願先步入先天。是我太驕傲了,驕傲的不願接受自己比他弱的事實。」
「那……那位撼天前輩……」
「呵呵,死了!」
「啊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老嫗搖搖頭,「為了補我無缺道心,他紊亂十二經之海,然後挑戰我。在戰鬥中他又故意損耗真氣,讓自己後繼乏力。可惜當時的我卻沒看出來,還在為自己的勝利而沾沾自喜。」
「後來呢?」其實他已經知道結果了。十二經之海紊亂的後果有多嚴重,想想他當時心魔來襲時的下場就知道了。
而且不要忘了,這位什麼撼天前輩,之後還進行了激烈的戰鬥,除非當時他在場,要不然十死無生。
「等我發現時已經晚了,撼天他十二經之海全部枯萎,死在了我的懷裏。」
「對不起前輩,讓您又想起這些往事。」
「沒事,一切都過去了。「說着這位王老家主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顧元嘆想了想,最後還把上古之地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問道:「前輩,您知道上古之地的入口嗎?」
王老家主考慮好長時間才道:「這件事你目前不需多想,等時間到了我會派人去通知你。」
跟着她反問道:「你和那位遺民交手了吧?感覺怎麼樣?」
顧元嘆心理驚了一下。雖然知道那麼大動靜肯定有人去追查,但他沒想到這位老家主竟然猜到是他。
考慮了一下謹慎道:「實力非常強大。而且手段詭異,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
這話不是他謙虛。雖然他才練氣頂峰,但底牌卻相當多,光一個真氣無窮無盡就可以耗死絕大部分人。
但是那個遺民卻相當耐揍,而且無論是手段還是遁術,都不是他所見到的人可比的。就靈墳山遇到的先天老頭,恐怕都要稍遜一籌。
「以後記住,遇到這種情況,要麼不出手,要麼一擊必殺,千萬不要留有後患,明白嗎?」
聽到對方帶有教誨的話語,顧元嘆點頭道:「是,晚輩明白了。」
「呵呵,不用前輩晚輩的,叫韻姨吧!」
「啊……這個…」
「怎麼,覺得吃虧了?還是覺得我的年紀不能叫姨?」
顧元嘆立刻從善如流,小馬屁拍道:「韻姨這麼年輕,要不是怕唐突了您,我都想叫姐了。」
「呵呵你個小傢伙,看不出來嘴挺甜的。」王老家主笑起來一口雪白的牙齒。要不是滿頭白髮以及臉上淡淡的老人斑,確實不像百歲開外的老人。
本打算再問問有關晶石的事情的,最後還是沒問出口。
見他沒什麼疑問了,這位王老家主想了想道:「聽姝懿講你的醫術很高明,韻姨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我聽着呢。」
「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我輕易不能離開這裏。但修行路上多兇險,姝懿這丫頭又獨自掌控王家,我怕她以後難免會遇到些危險。所以我想拜託你,在你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幫她,就當是韻姨欠你一個人情的。」
他沒有過多猶豫,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韻姨,那小子我就不打擾您修行了,等改日再登門拜訪。」
「行,去吧。如果你遇到什麼實在解決不了的難題,也記得讓姝懿告訴我一聲。」
顧元嘆再次鞠躬道謝,然後離開了這裏。
回程的路上,顧元嘆腦海里一直在考慮那位「韻姨」說過的話。
這位王老家主過分的客氣讓他有點受不了,而且總有種打感情牌的嫌疑。
再一個就是王家這回的騷亂了。
以他的感應來說,這位王老家主血氣很是旺.盛,身上沒有一點百歲老人的腐朽味道。很奇怪是,這麼強大的大神通者,哪怕她說一句話王家也不至於禍起蕭牆,偏偏躲在山洞裏避世不出。
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家這麼提點他一個後輩,光這份人情他就要認。
雖然上古之地的事情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但總算有點眉目了;另外一件事就是關於心魔的,這件事才是目前重中之重。
想到對方的話,他確實要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的路了。
……
第二天一早,顧元嘆睜開眼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天居然沒有打坐,而是睡在床.上的。
發現這個事實後,他臉上竟露出一絲笑意。
「把我手機拿過來。」
話剛落地,衛生間裏走出個身穿小西裝的男孩,拿起電視柜上的手機無聲無息間來到床前。
這個小男孩正是喬裝改扮後的骷髏,因為穿衣服比較麻煩,所以他昨天晚上沒收起來。不過睡覺時旁邊站具骷髏也閒瘮得慌,乾脆把它攆去衛生間了。
拿着手機,打開手機通訊錄看了起來。
上面存下名字的人很少,包括通話記錄里也基本都是別人打給他的,他很少主動打給別人。
數了數,連他爸媽在內,從小到大他一共有23個聯繫人,而且還包括剛剛存上號碼沒幾天的何相憶在內。
「呵呵」回想這些年的經歷,顧元嘆覺得自己跟那些苦行僧沒什麼區別。
從小到大沒什麼特別開心,或者難過的事情。別的小孩尿尿和爛泥的時候,他在背靈柩九卷;等人家去遊戲機室玩的時候,他已經背着個小藥箱跟父親幫人治病去了。
到了初高中,看着那些摟摟抱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他升不起一絲談戀愛的衝動。
還記得高二那年有個女孩向他告白,他居然跟人家說,咱們不可能結婚的。好像是為了證明什麼,那個女孩很快就和一位高年級的同學交往了,之後更是連換好幾位男朋友。
看慣了生老病死,他內心也很少有「傷心」這兩個字,覺得這一切都是天註定的。所以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冷血動物,甚至沒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慾。
想着給誰打個電話,結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找誰。
因為這個人既要對他熟悉,同時還能旁觀者清,也就是俗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考慮了一會,最後他給老爸顧昌盛去了個電話,把大叔家兒子顧勇的手機號要了過來。
靠在床.上想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撥打了出去。
剛接通,對面就咋呼道:「喂,誰啊?先聲明啊,如果是請我吃飯的話,三天內我都沒時間。另外如果是投資方面的事情,請你跟我秘書預約,等我回頭有時間了再去處理。」
「噢,主要是想問你點事情的。」
「你是想問我最近買哪只股票吧?我跟你說,最近股票行情不怎麼好,那幾家上市公司的資產收益率普遍低於5%,我建議還是操作基金吧。」
聽到顧大勇又在那裏哈牛逼,顧元嘆心裏不自覺升起股牴觸感,不過想到王老家主說過的話,他硬生生止住了掛斷電話的衝動。
「咳咳…就是想問問你,在你心裏,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可能身邊沒了聽眾,顧大勇也不哈牛逼了,語帶不耐道:「我哪知道你什麼人啊!快說誰,不說我撩了。」
「我…我是顧元嘆。」
「咳…咳…咳……」
對面顧大勇好像嗆着了,咳了好一會才回到:「那…那個,原來是元嘆啊!那個……你好啊!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就是想起來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唄。」
「噢那個…那個…」對面顧大勇囁嚅了好一會都不知道說什麼。
實在是三叔家這個兒子太嚇人了,有消息說連吳都老市委.書記都跟他爸稱兄道弟,還邀請他爸去當中醫院院長。
之前他嘴賤,跟顧元嘆的朋友哈牛逼,結果被弄進局子蹲了好幾個小時,現在他可不敢再跟顧元嘆瞎吹了。
想到剛才的話,顧大勇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讓你狗改不了吃.屎。」
顧元嘆沒讓他在那裏胡思亂想,問道:「大勇啊,認真的問你一件事情,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啊挺好的啊。長得帥,人又聰明,誠實可信,談吐大方,風度翩翩,我要不是你哥,我都打算追你了……」
「停停停,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算不是我哥,你也是個男人啊。」
「我的意思是說……」
顧元嘆打斷道:「說正經的,不吹牛逼,以前在你眼裏、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這個嘛……」
「沒事,你放心大膽說。如果說的都是事實,我送你一輛車;不過要是假話的話,車就沒了。」
顧大勇也沒敢問什麼價位的車,考慮一分鐘才小聲道:「元嘆啊,是你讓我說的,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生氣。」
「行,誰生氣誰王八蛋。」
「那我就說啦!」
「嗯,說吧」
「就兩個字總結。」
「哪兩個字?」
「裝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