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翩臉色蒼白的有些難看的站起身,隨即走到南宮淺面前,僵硬的看她一眼,低着頭小聲道,「對不起。」
沒有人看到她低垂的眼眸里是怎樣的怨毒光芒。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過。
這一切都是南宮淺害的。
真不知道那麼多人討厭她,她為什麼就不死!
南宮淺甜甜一笑,伸手掏了掏耳朵,慢悠悠的說,「柳小姐,你的聲音如蚊鳴,我聽不到哦。」
柳翩翩抬頭,怒目瞪着南宮淺,在看到對方玩味的眼神時,她死死咬着紅唇。
「對不起。」
她索性大聲的乾脆說完,免得南宮淺再戲弄她。
南宮淺笑得很甜,扁嘴,「我怎麼聽不出你話里一點歉意啊,爺爺,道歉我記得不是這樣的吧。」
南宮雄對上南宮淺的眼神,捋了捋鬍鬚,耐心的說道,「的確不是她這樣,道歉應該誠懇,而不是帶着不耐煩,那還叫道歉嗎?柳老頭,你們家從來沒教嗎?」
柳士林哪裏聽不出南宮雄話里的鄙夷,頓時火冒三丈,奈何柳家現在理虧,他也不好發火。
就先讓他們祖孫倆得瑟得瑟,以後他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翩翩,我知道你因為受傷心裏有氣,但我們柳家是有教養的,寬容待人,我們就不多計較,你就好好給南宮淺道歉吧。」柳士林夾槍帶棒和藹的說道。
語落,還若有似無的掃一眼南宮淺。
南宮淺也不介意,只是似笑非笑的。
柳翩翩再次咬了咬紅唇,雖然心裏很不情願,但爺爺發話了,她只好照做。
「對不起。」她傾身向前,語氣充滿了誠意。
南宮淺挑了挑眉,知道不好再鬧下去,笑吟吟道,「你知道錯就好,以後別再做這種蠢事,我是心地善良,只抽了你一鞭子,要是碰上囂張跋扈的,可能命就真的沒了。」
噗……
紅玉在空間裏噴笑。
小姑娘真是一點虧也不願意吃,損別人還不忘抬高自己。
她怎麼就沒有看出她心地有多善良?
南宮雄哈哈大笑,「我家臭丫頭就是心地太過善良,不過下次要是有人搶你東西,你就直接打死,到時候鬧到朝廷中,我們也是有理的。」
「知道啦,爺爺。」南宮淺乖巧的甜笑。
紅玉看着演得起勁的祖孫倆,表示對柳家非常同情,他們真的不該惹上這對祖孫倆。
老的老奸巨滑,小的狡黠腹黑。
柳家人真的玩不過啊!
柳士林看着對面的祖孫倆,只差一個衝動奔上前撕了他們那兩張虛偽的嘴臉。
今天這一場較量,他算是徹底輸給了南宮雄。
他目光精亮的看向南宮淺,心裏儘是疑惑,她是怎麼突然變聰明的,聽說還有了鬥氣。
實在太不可思議!
「老夫還有事,兩位不送。」柳士林沒好氣的冷冷道,想到靈石和玄晶,他又是一陣胸悶氣短。
南宮雄沉着臉挑了挑眉,炸毛道,「柳老頭,你以為這樣道個歉就算了,昨天我孫女受的精神損失怎麼賠?」
柳士林眼底的狂風暴雨差點就要爆發,這個死老頭,他在說什麼!
還要賠償?
精神損失個屁啊!
他家孫女打傷了他家孫女,精神哪裏有損失了?
受傷的人可是他柳家人!
柳賀臉色鐵青一片,氣得全身顫抖,南宮家今天佔了便宜,竟然還得寸進尺。
真以為柳家是好欺負的?
「這是怎麼了?柳家今天這麼熱鬧。」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好聽的女聲在大廳外響起。
眾人望向來者,紛紛行禮。
來者不是別人,而是柳士林的女兒,後宮的柳貴妃——柳鶯。
南宮淺記得這個穿着華麗面容嬌媚的女人,上次在宮裏也針對了她。
「貴妃娘娘。」柳士林在看到愛女回來後,心裏的氣微微消了些。
柳鶯快速走上前,神情擔憂不已,「父親,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柳士林擺擺手,朝身邊的管家吩咐了一聲,面無表情的看向南宮雄,「我已經讓管家下去取東西,現在滿意了嗎?」
「還是柳老會做人。」南宮雄稱讚道。
柳士林壓下體內翻湧的氣血,眸光帶着逼人的寒意,冷哼,「老夫還有要事,不再作陪,至於闖進柳家礦場的盜賊,我一定會將他們碎屍萬斷。」
南宮雄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道,「那就祝柳老早日找到盜賊。」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南宮淺感受到柳鶯目光時,朝她優雅的笑笑。
柳鶯緩緩走到南宮淺面前,拿起她的小手輕輕拍了拍,溫柔的笑道,「皇后娘娘可是挺想你的,有時間就去宮裏看看她,說不定她會很開心。」
「謝謝柳貴妃提醒。」南宮淺溫聲細語的道謝。
心裏卻在腹誹,她腦抽才去宮裏找皇后呢。
……
三王府。
「柳家礦場的暗道被發現了。」夜千然搖着手裏的摺扇笑看着面無表情的男子。
那條暗道已經好幾年,昨晚怎麼會無緣無故被發現。
聽說柳家礦場被盜,損失慘重,但他們根本沒有行動。
所以他只好來找戰無極。
恐怕這個疑問只有他能給他解釋。
「發現就發現。」戰無極銀色的瞳孔里閃着森冷的寒光。
夜千然挑眉,笑了笑,突然湊上前,扯了扯薄唇,「你別告訴我,昨晚的事你有參與?」
「嗯。」
夜千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嚴肅,「另一個人是南宮淺?」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戰無極沒有否認的點頭。
夜千然猛地站起,有些微怒的看着戰無極,他何時會做這種衝動的事。
竟然因為南宮淺,而將他們費了很多心血製造的暗道給丟了。
以後他們還怎麼去柳家礦場裏搬運礦石?
「你愛上南宮淺了?」夜千然意味深長的笑望着他。
「愛是什麼?」戰無極冰冷的聲音裏帶着些許冷笑的意味,妖治逼人的銀色瞳孔里是濃濃的不屑。
夜千然看着他這副模樣,心裏很矛盾,目光有些複雜。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走進他心裏。
但他希望有那麼一個女人能夠溫暖他的心,讓他不再孤寂。
可是南宮淺……
她已經讓他做出很多出格的事,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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