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嘭的一下關上,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下。
權箏從裏面走出來的一剎那,就感覺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了。
她趕忙抬起頭來,深呼吸了好幾下,將這股委屈的情緒壓下。
她從來都不是玻璃心的人,以前每次看到藍詩詩為那些狗屁大點的小事哭,她都無語的要死。
可她現在呢?
這才多大點的事情啊?
她至於要哭嗎?
可為什麼就是覺得好委屈呢?
明明從她認識他到現在,他在她面前更多的就是溫柔。
再加上她剛剛正視自己的心,他們也才剛剛確定好關係。
可這一下午的時間都還沒到。
他就開始對她這麼冷淡了?
就算她接了他的電話又怎樣?
她身為他的女朋友憑什麼就不能接了?
連個電話都沒權利接,她這女朋友當的也太沒出息了!
這麼想着,她的情緒漸漸從委屈變成火大!
她跺着腳往電梯口走去,喬良拿着文件迎面走了過來,並熱情的說道:「權小姐,要走了?需要我送你嗎?」他還好奇的想着,怎麼boss沒給他打電話說一聲呢?
權箏正在火頭上,聽他這麼說,沒好氣的說道:「不用!」
喬良狗腿的說道:「哎呀,權小姐,不如我開車送送你吧,要不然讓boss知道我……」
權箏瞪了他一眼,「你還嫌我不夠煩是不是?」就是他讓她一個人走的!那個混蛋!
喬良忙閉了嘴,「那權小姐你回去路上小……」
電梯門咔的關上,他未說完的話只好咽回了肚裏。
他輕嘆了口氣,剛轉過身來,就見靳皇正大步流星的從辦公室門口走過來,他將文件遞上去,臉上堆滿了笑意,笑着說道:「boss,這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他還沒說完,靳皇直接將文件扣在他臉上!
他吃痛的將文件拿下來,揉了下鼻子,淚眼汪汪的看向剛走進電梯間的靳皇,「boss,人家的鼻子是真的啦,很疼的好不好?嗚嗚……」電梯門又咔的一聲關上,他撇了撇嘴,為什麼他家的boss就能這麼的沒良心呢?難道他看不出來他被他壓榨的已經很可憐了麼?就不能稍微疼惜他一點麼?
疼惜……
他忙搓了下身上的雞皮疙瘩,看了眼手裏的文件後,抬腳往辦公室走去。
盛皇門口。
權箏正在路邊伸手搭車,雖然一直車來車往的,但是沒有一輛是空的出租車。
她煩躁的剛準備收回手,突然一輛私家車停在她的面前。
這輛車是個紅色敞篷跑車。
看着很是騷包。
尤其車裏面放的竟然是dj音樂,聲音大到她的耳膜都快要震破。
她剛捂住耳朵,就見裏面口哨聲混雜着笑聲響起,坐在主駕駛位上的男人,染着一頭的黃毛,戴着超炫酷的眼鏡,嚼着口香糖對着她說道:「美女,去哪兒啊?要不要哥哥們送你一程啊?」
她還沒來得及說說什麼,就聽坐在後座的某個人迫不及待的說道:「就是啊,美女,哥哥們可都是好人……」
權箏聽到好人兩個字,差點沒笑出聲來,她掃了眼說話的綠毛,又看了下前面坐着的兩人,「我怎麼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你們哪點像是好人呢?」她也就是仗着現在站在盛皇的門口才敢這麼說,畢竟盛皇的大門口此刻可是站着七八名保安呢,如果她遇到什麼事,大喊一聲,他們不可能見死不救,畢竟這可是盛皇的門口,沒人敢招惹得起靳皇那尊大佛!
然而她話音剛剛落定,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就故意抬了下手,將紋着青龍紋身的手臂搭在了車窗的位置上,他又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很明顯的後背應該也全是紋身,權箏就笑了,當然是在心裏將他嘲笑了一番:怎麼?紋身了不起啊?她看起來像是那種看見紋身就腿軟的人嗎?她宿舍里也有女生在身上紋身啊?她早都見怪不怪了好麼?
權箏就這樣默默看着他裝完逼,就見他幽幽的抬起頭來,他看着她說道:「小妞,你最好打聽打聽,這一帶可是濤哥我罩着的,你最好別不識抬舉……」很明顯,他是非要她上車不可了!
她看着車上坐着的三個人,黃毛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但身上的社會氣息很重,明顯是出來混很久了,這個什麼濤哥就更別提了,至於坐在後座的男的,他的眼中尤其的混沌,明顯是縱慾過度引起的,而他看着她時那猥瑣的眼神看的她真的很想吐,她多看一秒,胃裏就忍不住各種翻騰。
權箏覺得她要是上了這車,可真的就相當於入了狼窩了。
那後果,簡直無法想像。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步,「我是不會上去的。」
濤哥微微側頭,示意了下坐在後座的綠毛,他開門走了下來,權箏又往後退了一步,「你們想幹什麼?」
綠毛笑了,「美女,別怕,我們就是想載你一起去兜兜風啦。」
權箏咬了下唇,誰知道是兜風還是野戰啊!
這幾個人渣!
她不敢多想,忙轉過身去,準備往盛皇裏面跑。
像是遲一秒,就會被他們抓住塞入車裏,強行帶走一樣。
然而,她剛跑了兩步,還是被人給抓住了。
她剛要掙扎,綠毛卻一把將她扛起,這種頭朝下的感覺很不好,權箏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涌,她尖聲叫着,「混蛋!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天哪!她都能想像得到被輪。奸的畫面,她這絕對是電視劇和小說看多了引發的後遺症……
她害怕的踢着腳,捶打着,掙扎着,尖叫着,然而她最終還是被扔到了車的後座上,她的後腦勺撞在車門上,她痛的嗷了聲,黃毛聽見這聲音,頓時興奮的拍了下方向盤,「濤哥,這女人的聲音我他媽的好喜歡……」
濤哥一巴掌呼在他的腦門上,「哥沒玩膩之前,你最好他媽的給我安分點!」
黃毛忙狗腿的點着頭,「好的濤哥,濤哥你放心吧,我……」
此刻的權箏正一腳踹向準備坐進車裏的綠毛,她的手落在門把手上剛準備開門,另一隻手的手腕卻被突然攥住,然後猛的一拽就讓她跌回他的懷裏,濤哥看到直接「我日」一聲,他轉過頭來,「你他媽的再敢碰下我女人一根手指頭試試?」
綠毛猛然將權箏推開,她反應不及,頭嘭的一下撞在車門上,她暗自臥槽一聲,這麼一會兒功夫頭上被撞了兩個包,誰能受得了啊?她直接朝着綠毛吼道:「你特麼的再讓我撞下試試!」
綠毛:……
濤哥笑着,「個性隨我,隨我!哈哈,我喜歡!」
權箏火大的吼道:「你特麼的給我閉嘴!」
綠毛黃毛:……
濤哥果真就被嚇得乖乖噤聲了三秒鐘,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朝着權箏吼道:「你個死女人,你他媽的竟然敢吼我?你知不知道濤哥是誰?我是濤哥哎,你他媽的竟然敢吼我!我……」他話都說完,直接被人從敞篷車裏拎了出去,伴隨着嗷的聲音,他被人鼻青臉腫的打趴在地上。
他吃痛的捂着臉,準備往起來爬,卻不管怎麼爬都爬不起來,他企圖抬眼看一眼打他的人是誰,然而眼睛早就被兩拳打的腫了,他現在連睜眼都費力,更別說看清楚了,再加上陽光剛好從這個角度灑下來,刺的他眼睛都快瞎了,他火大的喊道:「你們兩個廢物,還不他媽的給我上!給我打!給我打死他!」
黃毛和綠毛早在看見來人是誰後,就從車裏面跑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邊,此刻聽到濤哥的聲音,黃毛最先開口,卻是戰戰兢兢的說道:「濤……濤哥,他,他是……他是……靳,靳……我,我們……我們不敢……」
濤哥伸出手指着他倆,「你,你們兩個廢,廢物!」他咳嗽了兩聲,最終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因為站不穩的關係,他一直都在搖搖晃晃的,他最後朝着他們兩個說道:「我可是濤哥,你們兩個竟然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你們就等死吧,你們看我回去後,怎麼收拾你們!現在,我命令你們兩個,立刻把這個……」
他說到這裏,便眯着眼看向站在旁邊的人,還沒等看清,他便急着說道:「把這個渣滓給我解決掉!現在,立刻,唔,靳,靳董?你怎麼會在這兒?」他一臉懵逼的看着站在旁邊的靳皇,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又一記重拳,所有人在同一時間聽見了噗的聲音,與此同時,兩個大門牙從嘴裏飛射了出來,以一個不太完美的弧度飛着飛着,最後掉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黃毛綠毛:……
濤哥這次徹底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嘴角流出來的全是血。
靳皇踩着他的手背,用力的碾着,「連我的女人都敢罵!嗯?」他剛出來就聽見他吼權箏死女人什麼什麼的,那一瞬間,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一腳把他踹到太陽上去融了他!
連他都捨不得罵的女人,他竟然敢罵?簡直找死!
濤哥痛苦的嗷嗷的叫着,「靳董,是這女人先吼我,我才罵她的啊,我,等等你剛才說……」他突然反應過來,「她,她她她,是,是你,你的女人?」
靳皇給他的回答,就是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的給了一腳,他嗷了聲,「靳董饒命,靳董饒命啊,我是真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要是我知道了,就算是給我一百個,不,一萬個,不,一千萬個,不,就算是給我無數個膽子,我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啊!靳董,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就在靳皇的腳對準他的心臟位置,準備再給他一個暴擊傷害的時候,權箏拉着他的手,將他攔住,「他又沒把我怎麼樣,算了吧。」他的氣勢看着像是要一腳把他跺死似的,她可不想因為她鬧出什麼人命來!而且,這裏人來人往的,被人看到他這樣欺負人,影響也不好吧?
而且,他都已經被他打的親媽都不認識了,也算是給他個教訓了。
靳皇見她攔阻,果真就把沒踹出去的腳給收了回來。
權箏將他手鬆開的時候,靳皇低眸看了下自己的手,還沒來得及回味,就聽見啪啪的兩巴掌響起的聲音,他剛抬起頭,就聽見權箏喊道:「都是因為你我特麼的頭上被撞了倆大包!而且,抗我的時候,你竟然特麼的還敢放屁!我昨晚上吃的飯都特麼的快吐出來了!」
綠毛聽完,擔心靳皇責備,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女俠饒命,請女俠饒命!」
權箏哼了聲,在轉過頭去的時候,她看見黃毛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兒,脖子拼命的縮着,頭低到恨不能找個地縫就立馬鑽進去似的,她剛要懟他,也不知想到什麼,她轉身去挽着靳皇說道:「他剛才說我叫的聲音好聽,還想讓我叫給他聽來着……」
黃毛還沒來得及解釋,靳皇一腳直接將他踹飛。
權箏表示驚訝的捂住嘴,心裏卻在想:太特麼的給力了!
她不知道在她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心裏是怎樣的狂喜。
也不知道在她在聽到他在懲治濤哥說的那聲「我的女人」時,她的心跳的有多麼的驚人。
也不知道他在她攔住他的一瞬間,就收住腳時,她的心裏有着怎樣的震撼。
他好像總是這樣,在她或無助,或遇到困難,或遇到危險時,他總能第一個出現在她身邊。
他就像是她的守護神似的,讓她莫名的有種安全感。
這種的安全感是權龍所沒有的,也是邱白所沒有的,是任何人所沒有的,好像全世界唯有他才能帶給她似的,讓她拼命的想要依賴,可是,她既想要依賴,又太怕自己習慣依賴他……
剛才那件事情,已經讓她足夠看清自己。
她習慣了他對自己的溫柔和對自己的好。
所以,一旦他突然表現出冷淡的一面,她就會受不了。
同理,她要是真的習慣了依賴,如果哪一天,他突然不再讓她依賴,她會不會直接崩潰掉?
就在她陷在自己世界的時候,靳皇朝着身後的喬良說道:「別讓我在華城裏再看見他們!」
喬良頷首,「好的,boss。」他剛要動手,就聽黃毛說道:「靳皇,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就算他再怎麼高高在上,他爸起碼是個高官呢,他就不信他不會看在他爸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靳皇冷笑,「一個書記而已,我還不放在眼裏,把他扔到非洲去做苦力!」
喬良怔了下,「是的,boss!」把市委書記的兒子扔非洲做苦力?虧boss想的出來!
黃毛一聽,差點吐血,「靳皇,你敢動我,你就不怕我爸報復你嗎?我爸可就我這一個兒子,你知道的對吧?我爸可是深受s長器重的,s長的後台是誰你知道嗎?是王室!」
靳皇連個餘光都不曾掃到他這邊,他拉着還在呆愣中的權箏,轉身就走,身後傳來黃毛的聲音,「靳皇!你不能動我!我爸是不會放過你的!你……」
靳皇的腳步微頓了下,陰鶩的眼眸掃向他,說道:「在這華城裏,還沒有我靳皇動不了的人!就憑你,一個書記的兒子能奈我何?就算是現在你老子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屑多看他一眼!」
剛剛清醒過來的權箏聽到這番話,被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人,到底是有多強啊!
靳皇直接攥着她的手準備離開,她聽見黃毛喊道:「我不要去非洲當苦力!你們放開我!我以後改邪歸正還不行嗎?我可是書記的兒子,你們不能動我!……」
權箏聽着他最後的呼喊,忙拽了下靳皇,「放了他吧。」書記的兒子,能是隨便動的嗎?就算他的權利再大,可人家爸畢竟是當官的,他總會有幾分顧及吧?黃毛又着實沒把她怎麼樣,她之所以跟他告狀,其實只是想要看看他幫她收拾欺負她的人的樣子而已……
不知道黃毛知道她的這個心理,會不會想咬死她。
但她真的沒想過他的懲罰會這麼嚴重。
黃毛看起來跟她才差不多大,她着實沒辦法狠心。
靳皇知道她是顧及到了黃毛的身份,便說道:「你記住,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不管是誰!」
------題外話------
好想談戀愛。
本書由網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