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賽當日。
靳皇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
總是愁眉不展的。
她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死活不肯說。
但她在床上都各種軟磨硬泡過了,都撬不開他的嘴。
甚至她都背着靳皇找過喬良了,但那傢伙嘴嚴的很。
她知道他是怕她知道了擔心他,可她什麼也不知道,反倒更擔心。
今天他更是天不亮就走了。
她記得他昨晚可是兩點鐘的時候,才回來的。
以前不管再累都會好好疼愛她一番。
可昨晚,他站在陽台上抽了幾個小時的煙,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離開了。
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只是不想成為他的拖累而已。
可她心裏,真的很不好受。
從來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他。
可這次,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很重大的事情。
在她比賽前,靳暖哭哭啼啼的來找她,問她知不知道邱白去了哪裏。
她沒有回答,而是先問了她跟楚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靳暖解釋,她那天喝醉了酒,被楚瀟帶到酒店裏這件事她起初根本就不知道,她跟楚瀟說了回家了,就真的以為她會把自己送回家,沒想到他把自己帶去酒店,但他倆在酒店裏什麼都沒幹,她醒來楚瀟就已經走了,所以,她對楚瀟還是十分感激的……
而在她來找楚瀟之前,她還專門召開了記者會,幫楚瀟做了澄清。
先前報道楚瀟跟靳暖交往的新聞,又轉而開始報道這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總之,楚瀟一時間風頭無二!
權箏聽她說兩人什麼都沒發生,輕舒了口氣。
在靳暖的催促下,她說道:「邱白學長是因為誤會你跟楚瀟……,所以,才決定去 m 國進修的,暖暖,哪怕你對他只有那點一丁點丁點的好感,我也希望你能給邱白學長個機會,也給你自己個機會,我……」
靳暖聽到邱白的去向,一時間激動的眼淚直流,她胡亂的擦着說道:「我去把大白哥哥找回來!」權箏叫着她的名字,還想提醒着什麼,卻見她握住她的手,說道:「嫂子,以前我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權箏怔了下,「什麼話?」
靳暖微紅了下臉,有些尷尬的說道:「就是……」她哎呀了聲,「反正,以前我說的那些話,你都當我是在放屁好了!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嫂嫂!」
權箏額了聲,還沒來得及回應什麼,就見靳暖已經跑遠。
所以,她說的是關於夜心的話題嗎?
怎麼態度突然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難不成夜心回來了?
她剛想到這裏,就感覺到有掌風襲來!
在她清醒過來的瞬間,就看見鞠安安正抬手扇過來!
她急忙抓住時,鞠安安咬牙切齒的掙扎着說道:「權箏,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權箏聽她這麼罵,眉心狠狠蹙起時,說道:「早起沒刷牙嗎?還是早起吃屎了,滿嘴都是屎味?」
鞠安安氣得渾身發抖,她極力咬着牙齒,按捺住火氣,朝着她以喝聲說道:「要不是你,這次比賽,我媽怎麼可能會被除名?要不是你,我媽今天又怎麼可能會突然接到通知,被限定在三年內,不許在設計界露面?」
權箏微訝,的確沒想到靳皇會做的這麼絕!
更沒想到的是,今天……
靳皇不是很忙嗎?
他怎麼還有空處理這些事情。
況且,林如芳不過是覺得自己威脅到她女兒了,稍微動了那麼點心思。
又沒做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至於這個樣子嗎?
當然當着鞠安安的面,她只能裝作無所謂的聳肩,「是她自己活該!」
鞠安安看着她這副高傲的樣子,忍不住把牙齒咬得痒痒的!
她指着權箏說道:「權箏!你最好祈禱靳皇對你不是一時新鮮,否則,等到他拋棄你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想把你踩在腳下呢!」
權箏環抱着雙臂,嗤笑着看着她說道:「就憑你……可不夠格把我踩在腳下!手下敗將!」
鞠安安聽她這麼說,氣得好想衝上去抓花她的臉!
她在看見權箏越過她走開時,咬牙切齒的喊道:「你等着!決賽的時候,我一定會贏過你的!」
權箏看也不看她,說道:「好,我等着!」
鞠安安氣得瞪着她的背影,跺腳!她一定會贏過她的!一定!
權箏轉身的那刻,眉心不由得緊緊蹙起。
鞠安安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是靳皇做的,恐怕是因為他親自出手了!
就這麼個小角色,他至於嗎?還瞞着自己?
對了,權晴那個女人……
她有多久沒見了!
如果她在華城的話,能這麼安分嗎?
她恨她恨的,都恨不能殺了她,她能忍住這麼長時間不騷擾她?
在她路過某個拐角處時,隔壁的房間裏三兩個人正在磕着瓜子看着新聞。
新聞報道的是,南非的某個國家發生了瘟疫,死了很多的人。
有個穿着一身破爛衣服的女人,見着人就下跪,因為這裏的很多人都聽不懂英文,她只能用表演來讓他們理解,像是在求藥,可幾乎所有人都不等她表演完,就直接搖頭,有的看見她,就直接嫌棄的將她推開,就像她身上攜帶者病毒似的,她絕望的癱坐在地上大哭,可根本沒有人同情的看她一眼,她就是權晴,而她的母親桑柔因感染了瘟疫,將不久於人世……
某個地下停車場。
這裏空蕩的,好似說話時,都能傳過來回音。
靳皇單手踹在西褲口袋裏,臉色雖顯得疲憊,但那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硬是將這份疲憊弱化了,他睨着站在距離他兩米遠地方的男人,聲音冷漠至極的說道:「就憑你,也敢利用暖暖?」
楚瀟輕扯了下嘴角,笑着說道:「你妹剛剛可是親自召開了記者會,幫我澄清,我可是在酒吧里救了你妹的英雄,利用是什麼鬼?」
靳皇嗤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楚瀟無所謂的聳肩,像是根本不想給他多費口舌解釋!
可他的腳尖剛轉了下,才做出要走的動作,就被面前的幾座大山拉住了去路,他看着這些保鏢模樣的人,笑出聲來時,偏頭看着他,說道:「我說,我前腳才救了你妹,這後腳就被你這身為哥哥的圍堵,是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
靳皇冷笑了聲,說道:「不管是那個記者,還是那個小混混,我都已經給扔到牢裏面讓他們安度晚年了,你覺得你現在再跟我說這些……」他看着楚瀟微凌的眼眸,笑得更顯得涼薄,「你故意接近小箏和暖暖,不就是為了對付我嘛!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楚瀟聽着他似嘲弄的聲音,笑了聲,似是有幾分邪肆,幾分涼薄,然而,突然的他就衝到了靳皇的面前,他的眼睛裏像是藏着兩個巨大的冰窟似的,在他揪住靳皇的衣襟將他摁在車身上時,那殘忍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怎麼?你覺得你自己特高高在上是嗎?根本不屑把我們這種人放在眼裏是嗎?你老子要沒給你打下這個江山,你覺得就憑你,能擁有現在這所有的一切嗎?說到底,你不過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幸運而已,可憑什麼,憑什麼我就要……」
靳皇在這裏嗤笑了聲,「是啊,你憑什麼?在這個拼爹的年代,卻早早的死了爹,你能有什麼辦法?」楚瀟聽着他這麼說,揪着他衣襟的手都氣得在發抖,他瞪着靳皇的雙眼,不斷的噴吐着火焰,像是要直接把他給燒死似的!
靳皇看着他這副樣子,聲音泛冷的說道:「但你以為就憑這個能成為你利用我女人和我妹妹的理由嗎?楚瀟,男人做成你這樣,還真是挺讓我噁心的……」
楚瀟忍無可忍的一拳揮過去,卻沒能砸在靳皇的臉上,而是被他躲過去後,反將他給打了一拳,他叫囂着衝上去打靳皇的時候,說道:「你所擁有的東西,我早晚有一天會全部得到!無論是你的權利,還是你的地位,還是你的女……」
靳皇在感覺到他的拳風時,再次躲過去後,一腳踹在他的心口。
楚瀟捂住吃痛的部位,弓着身子,血紅的眼睛瞪着他。
而靳皇緊攥了下雙拳,在拳頭髮出咯吱的聲音時,冷冷的笑着,「就憑你!」
楚瀟再次襲進靳皇時,靳皇和他過了兩招後,將他的手臂反鍵到了身後,他背對着靳皇掙扎着,然而卻根本沒用,靳皇冷眼看着他,說道:「就憑你也敢覬覦我的東西!你算個什麼東西!當年你老子是我舅舅的手下敗將!如今的你,也只有被我踩在腳下的份!」
楚瀟猛地反轉了身體,掙開靳皇的鉗制,退後了兩步,面目變得有些猙獰,聲音越發冷漠和無情的說道:「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媽,因為你舅舅,我爸怎麼可能會變成那樣,從我記事起,他身體就不好,更是在我小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他的眼睛本就紅紅的,此時覆上一層淚水,像是有血在他的眼中流淌似的,看着很是滲人!
他突然聲音轉了下,用手顫抖着指着靳皇,說道:「你知道我每每看着我媽以淚洗面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嗎?不,你不會知道的!你們這些殺人兇手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所以,我要報仇!我要把我所失去的,讓你們也好好體驗體驗!靳皇,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以後我讓你們通通都嘗到失去家人的滋味,不,在這之前,我要先搶走所有屬於你的東西,然後,我再慢慢的……」
靳皇不屑的笑着,「你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就連我你都對付不了,還妄想對付我爸媽?至於我那個舅舅,呵!他玩死你就跟玩死一隻螞蟻一樣……」他看着楚瀟滿眼的不甘心,聲音里夾雜着笑意,嘲諷的意味明顯,「沒想到你會有這麼遠大的報復,果然是年輕人哪,有理想是好事,但往往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楚瀟聽着他微頓的口氣,眸光里迸射出無盡的寒意,此時,靳皇卻以極為輕鬆的語氣,笑着說道:「我在來找你之前啊,還跟白小姐在電話裏面聊了會兒呢!白小姐還把我當成你朋友,問我有沒有可能幫她勸勸你,留下肚子裏的孩子……」
楚瀟的眼睛猛地縮了下,靳皇笑着,「我當然是舉雙手支持了,畢竟這救人一命啊勝造七級浮屠,白小姐肚子裏的孩子才那么小,我又怎麼可能忍心看着她去墮胎,所以我呢,就乾脆找人幫她找了個適合養胎的地方……」
楚瀟瞪着他,把牙齒都快咬碎了,才擠出聲音,說道:「白露在哪裏?」他看着靳皇臉上的笑意,怒吼着說道:「你把她關到那裏去了?」
靳皇低笑了兩聲,「關這個字,某種意義上可等同於囚禁,我可不敢知法犯法,白小姐可是很配合呢!」楚瀟怎可能會相信白露會配合,靳皇分明就是綁架了白露,而後利用白露要挾他!靳皇自然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就說道:「我不過是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老老實實的先把孩子生下來,然後以後再想辦法用孩子套住你,母憑子貴嘛,誰知道她就相信了。」
楚瀟對着他咬牙切齒了許久,最後憋出了兩個字:「卑鄙!」
靳皇冷勾了下唇,「你跟我說這兩個字,不覺得很可笑嗎?」
要不是他聽權箏說了她偷聽的那些話,他還都不知道,楚瀟竟然會利用他的女人!
而他更沒想到的是,隔天,他就看見楚瀟跟靳暖開房的新聞!
他跟靳暖了解了情況後,知道他沒對她怎麼樣,所以,才留了他這條命。
卻沒想到調查那幾家報道的媒體,才知道,原來楚瀟買通的記者,連英雄救美這件事都是有預謀的!他甚至都開始懷疑,酒店那晚上的事情是不是他跟簡彤合謀做的,但後來他又把簡彤給賣了!
他這種人,是完全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所以,他讓喬良查了楚瀟的底細,將他的身世也摸了個一清二楚!
楚瀟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白露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的。
所以,他只能強忍着怒火,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她!」
靳皇以絕對的王者姿態,睥睨着他,問道:「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楚瀟干瞪着他,靳皇輕笑着說道:「我想要對你做什麼,很容易,楚瀟!」
楚瀟現在可是剛嘗到了紅的滋味!所以,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靳皇會對他做什麼!
他不甘心,不甘心離那個制高點的位置越來越遠,也不甘心,一輩子仰望着別人的鼻息,更不甘心,才剛剛享受到眾星捧月的滋味,轉眼間就要落入萬丈深淵……
他的膝蓋開始不斷的彎曲,最後撞擊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但他的頭卻微揚着……
靳皇看着他不斷攥起的手心,和眼中不斷續起的冰冷,嘴角冷冷的勾起時,抬起手示意那些身穿制服的保鏢動手,當他們在對楚瀟拳打腳踢的時候,楚瀟無論多疼,都咬牙忍着,而這時靳皇單手插着口袋站在他的面前,說道:「如果不是有人不想要你死,恐怕現在的你,早已成了一縷幽魂!楚瀟,我想要毀了你,真的很容易……,屬於我的東西,你根本沒資格覬覦!」
喬良將車打開,靳皇看也不看他,轉身坐了進去。
被打了許久的楚瀟,感覺好像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每被打一下,就覺得像是從地獄裏走了一遭。
直到,他感覺到有濃濃的血腥味在口齒間蔓延。
他張開嘴巴,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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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家周末快樂,發文有點早,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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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 063 米 結局(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