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嘗試黑科技,可能因為用來發電的愛不夠而誤傷了你,麼麼噠!
雷系異能者的體溫偏高,手腳冰涼的林晏對此的感受則更為真切——他被寬厚的溫暖從後背擁抱,就像是冬日裏將凍僵的身體靠近壁爐,看起來猙獰的火舌卻溫柔地將骨頭裏的冰霜融化,順着血管把溫度傳遞到全身……心臟。
林晏動作僵硬地偏偏頭,梁卓恩正把下巴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發燙的鼻息掃在頸窩裏,輕柔的癢,卻奇怪地不讓林晏心生討厭。
&動。」梁卓恩一手虛扶着他的腰,一手握住手腕,刀尖力氣均勻穩定地往蘑菇之上輕輕一划——蘑菇的肉應該十分的嫩,順着紋路下刀時感受不到絲毫的阻礙,卻能發現環繞的食物香氣越來越濃烈。
他下刀得很有規律,從中心向四方劃開,烏黑的表層便鼓成了兩道,露出雪白的里肉。林晏看得肚子有些發空,不知不覺地就放鬆了下來。
梁卓恩劃出最後一刀,目光不動聲色地往身後掃去。人群中間,王攀面色難看得盯着兩人相握的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林晏用手肘撞了撞沒有動作的男人,「好了?」
&梁卓恩收回視線笑了笑,鬆開了林晏的手,「再等一會兒就好。」
專心等吃的林晏看起來無比乖巧,點了點頭,盯着蘑菇目光都沒轉一下。等梁卓恩終於把蘑菇從燒烤架上拆了下來,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麼。
&攀那邊——」
&魏歌重重地咳了一聲,「老大,妙妙今天有點餓,分人的話可能不夠。」
魏妙連忙點頭。她的那張面孔太有欺騙性,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眼就能讓人心軟。何況作為木系的異能者,魏妙今日一直在為治癒隊友盡心盡力,難免會有些體力透支,這話就並不突兀。
林晏沒有多想,只是皺了皺眉,正想開口,馬崇卻湊過來跟他低聲說:「再說了,人家都有媳婦兒了老大你還操什麼心。」
這句話說得夠狠,林晏估摸着就算是原主聽了也會沒了找王攀的心情,於是佯裝不爽地飈了會兒冷氣,才慢吞吞地開口:「算了。」
又鬼使神差地補了一句:「……給他留點吧。」
說這句話時,林晏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梁卓恩,收穫了男人一個無奈的笑。
&開始,沒打算給我留?」
林晏心說那當然了,誰讓你是個居心叵測的玩家。
梁卓恩看了他半晌,邊笑邊嘆了口氣,語氣聽起來有些低啞:「你真是。」
三分寵溺,七分落寞。男人說這三個字時的目光實在太過沉重,卻只是垂下眸子,片刻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背過身替幾人拾掇晚餐。
小隊中的其餘三人老老實實地收斂存在感,勾肩搭背做一塊粉紅色的背景板。
林晏心頭漏跳了一拍,自欺欺人地沒去看系統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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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很大,即便是六人分吃也可以各自裝滿一個碗。四行小隊的裝備十分簡單,替換的衣物、晶核與一些小的裝備,珍貴的都隨身攜帶,還有一些則寄存在三省基地的房子裏。不過有一樣是必須的:餐具。
碗筷自備。碗大多都是小盆大小,看起來非常沒有格調,勝在盛量極大,但也被蘑菇肉給填得滿噹噹的。菇肉的表層不知何時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油,襯得烏白兩色的肉格外誘人。
林晏接過碗時還被困在剛才有些混沌的情緒里,神志不清。他想了想,對梁卓恩一揚下巴,「借你咬一口。」
&一口?」梁卓恩詫異,眼底卻不自覺地湧上了一些笑意。
……是不是哪裏不對?
林晏噎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別給這個玩家加戲的機會了,免得後期真的崩了人設……
他索性專心對付起碗中的美食來。
怕浪費汁水,林晏沒用叉子,而是直接拿了把大勺把順着原本刀口撕下來的那瓣蘑菇舀起,低頭去咬——
蘑菇的溫度還有些燙舌,皮表的油看起來光亮,實際卻並不油膩。蘑菇的表層鮮嫩,光滑漂亮得讓人幾乎無法下口,直到耐不住饞意隨意往其上咬上一口,才會發現肉質彈勁十足。
當牙尖突破了蘑菇肉的防線,一股溫燙的湯汁忽然從牙尖鑿出的口子裏汩汩地涌了出來。湯汁濃稠,不僅有與蘑菇味道相襯的重鮮,更夾雜着濃郁的肉香。
梁卓恩燒烤的手段太厲害,菇肉的每一寸都溫度相近、恰到好處——林晏才下意識將差點從口中逃脫的湯汁吸吮乾淨,好不容易重新運作的牙齒便咀嚼了起來。細嫩的菇肉帶着一絲彈滑,鮮味受火焰加熱完全被激發了出來,甚至有幾分奶香。
林晏深深吸了口氣,每一次咀嚼不僅把肉質的美好展現,更把其中的湯汁完完全全榨了出來。奶香、肉味,新鮮一個不缺。雜糅在一口之中,便特別容易攻潰好吃者的理智。
林晏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被擊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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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晚,當四行小隊準備抽籤守夜之時,某篇八卦已經火熱地在三省基地的隊伍中傳播了個遍。內容大致為:
梁卓恩,單箭頭林晏,單箭頭王攀,雙箭頭陳柚。
&且,呼聲最高的評論就是——我不相信,林晏隊長和陳柚大人同時喜歡上一個十級異能者?這顏值都夠拍一部偶像劇了。」馬崇正跟魏歌魏妙湊在一塊兒休息,「可惜,生活處處是驚喜……」
剛體會過生活驚喜的林晏正把幾個隊友散落一地的餐盒清理並收拾起來,心情有些微妙。他曾經也去過不少的末世副本,不是完全餓着就是沒什麼好吃的,哪像這次,跟郊遊似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玩家——林晏看了眼梁卓恩,想了想遞了一枚九級的晶核過去,「回禮。」
九級晶核在各大基地之中都已是天價,也只有林晏這樣身處獨行小隊的人會有底氣當禮物送出來。
梁卓恩一怔:「這只是基地派下來的任務。」
林晏微微挑眉,不容置疑地重複一遍:「送你。」
過幾天有一場硬架要打,他可不希望中途還要跑去把瀕死的玩家救回來。
看他的嚴肅的樣子,梁卓恩只好收下了。
於是第二日,失去玩家投餵的四行小隊頹靡鬱郁,馬崇一個勁的追問怎麼把人趕走了,被忍無可忍的林晏澆了一頭水,被迫洗了趟澡。
而第三日下午,大部隊的推進已經到了雲霄廣場的外圍。
魏歌挑的是一輛不太醒目的黑色牧馬人,馬崇開車,林晏副座,後排則是兄妹兩人。從前擋風玻璃往外看,這座蕭條死去的城市一片空曠寂靜,但以四人的車為界,身後的街道完完全全被洶湧的車流所佔據了。
林晏皺着眉:「太安靜了。」
是的,作為還未被清理過的地域,這座城市幾乎可以算是乾淨。除去道路上隨處可見的凝固血液,脂肪,殘餘——竟然沒有見到半個會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