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15.15.

    在沈初覺說還有其他路的時候,李不琢暗暗鬆一口氣,伸手去掰一小塊司康。卻沒料到是這條路,她有點吃驚,往嘴裏塞的動作遲滯了一秒,但仍舊嚼得有滋有味。

    你追我啊……

    略有得意,不禁在桌下翹起腳趾。她仰頭露出白皙頸線,手肘撐住桌面,心裏打着小算盤。

    眼睛也不自覺眯起,能看到額上的空氣劉海,用大拇指輕輕撥弄。腦後有個隨意挽起的馬尾,零散髮絲凌亂捲曲在頸邊,隨她咀嚼的動靜輕顫。

    沈初覺目不轉睛地盯着。

    直到李不琢倏爾一笑,櫻色的唇角上翹,「我還以為,你一直在追我。」

    從初相遇的破碎花瓶,到那雙臨時差人去買的鞋,雨天屋檐下的碰面和關於自己事無巨細的收集,要說他沒企圖,李不琢不信的。

    果然,沈初覺深眸微沉,眉心動了動。

    &是過去的我,早被拿下了。」她揚頭笑,眸光流轉似煙波,面上浮出女人的柔媚,貝齒一小顆一小顆,聲音卻泠然,「沈初覺,你怎麼做是你的自由,但答不答應是我.的.自>

    &險太高,謹慎為妙。」她指尖按住銀.行回去。

    之後兩人沉默地吃早餐。

    簡單的幾樣非常美味,粿粉滑嫩柔軟,搭配的小菜咸香鮮辣。拉茶奶味濃郁,茶香撲鼻。窗外的陽光太好,晃得人睜不開眼。

    李不琢吃好看一眼時間,糟糕,差十分鐘八點。她進進出出地梳妝換衣,見沈初覺在收拾餐盤,便說:「你放那我來整理。」

    沈初覺衣袖堆疊的小臂一頓,「這些事情你並不比我更擅長。」

    &開玩笑。」她不信。

    他不辯解,垂下含笑的眼眸繼續。

    李不琢也不再多問,風風火火地踩進高跟長靴準備出門。猛然想起什麼,轉身問:「你用什麼牌子的香水?還蠻好聞。」

    &不用香水。」沈初覺收拾妥當,站在鏡前將領帶系出一個漂亮的溫莎結,「傭人洗衣服或者晾衣服的時候會噴一點,改天幫你……」

    &初覺,」不敢直言的人說話前往往需要鋪墊,沈初覺沒認出來,還十分認真地回答,這讓李不琢略為懊喪。她在門邊踟躕,手指撩着耳邊的頭髮,突兀打斷他,「你讓我想想好嗎?讓我想一想。」

    但她不知道,她從來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無畏,這一點沈初覺早就明白。

    真可怕。

    周身豎起的利刺悉數軟化,溜到嘴邊的「不行」出口就變成「讓我想想」,李不琢匆匆走進電梯,越想越發毛。

    沈初覺的溫柔太受用,對着他那張臉,這世上哪個女人招架得住?

    一位從法蘭克福過來的投行經理中午到達,李不琢已經向禮賓部申請派車去接,但她要再確認流程。

    讓人忘卻煩惱的良藥是忙碌,等她回過神,已是晚上九點。

    投行經理晚上喝了酒,胃不舒服,李不琢打電話給康體部,那邊說醫生正在回來的路上。李不琢閒不住,親自過去。途中碰到同事,好奇問:「今天怎麼沒看到路原他們?」

    對方緊張兮兮地四下掃一圈,神神秘秘地拉住她,「你不知道?路原被炒了,另外幾個調去後廚做打荷。」

    &李不琢吃了一驚。

    那個沈初覺,可真做得出。

    這麼一比,扣她半個月工資足夠手下留情。

    然而李不琢到底看輕了他,之後她被罰連值四天夜班,周五休息。

    她咬牙切齒地向譚渡告假,申請連休周末。結果竟然准了。

    周五李不琢睡足一天,周六起了個大早。

    近日氣溫回升至近二十度,她套上一身黑色輕便運動裝,帶一個綠色無紡布手提袋出門。

    屋裏兩個泡菜罈子都空了,她要去菜市場買些蘿蔔、豇豆、洋姜和大白菜回來,熱熱鬧鬧地泡上兩壇。

    這是她十幾歲時從樓下一對四川老夫婦那學到的手藝。

    說來和沈初覺還有那麼點聯繫。

    那時他在t大讀一個名字拗口的專業——動力工程及工程熱物理,李不琢看他寒假帶回的幾本書,什麼透平機械中的流體力學與熱力學,什麼內燃機燃燒與排放控制,忍不住地陣陣眼暈。她還一臉擔憂地問:「沈初覺,你學這些以後是要修車嗎?」

    &的動力工程及工程熱物理專業全國排名第一,天知道她抽了什麼風異想天開地替他擔心。

    誰知沈初覺無比認真地點頭,「是啊,以後我開修車鋪,請你幫忙收錢好不好?」

    &在我身上!」

    李不琢坐不住,暗暗為他籌謀。正巧他假期百~萬\小!說之餘,想做家教,她便自告奮勇地幫他張羅。

    沈初覺高考結束的那個夏天,在外租了間房子教課,招了十幾個學生,快把他吵翻天。於是寒假吸取教訓,只教一個人。


    樓下那家的兒子小李不琢一屆,看她去年考上省重點實驗中學,被父母押着來討經驗。

    李不琢伸手勾住沈初覺的脖子,拍拍他的胸口,「全靠他!咱們澍城的裸分狀元,什麼加分都沒有,硬考!」

    後來沈初覺上門去教英文和數學,李不琢也屁顛屁顛地跟過去,說是幫他理賬。還順道和那一家的外公外婆混熟,三個人在廚房熱火朝天地刷罈子醃泡菜。

    他們家的泡菜水用了好幾年,從不生花。用料當然捨得,白酒倒的是貴州茅台。

    後來連沈初覺都聞到香,問她能不能撈兩根豇豆嘗嘗。

    李不琢樂呵呵地撈了豇豆、子姜和一把二荊條。

    沈初覺不喜辣,也吃不了,二荊條嚼了幾下就被辣成豬頭,一臉絳紅色。他一杯水接一杯水地喝,嗓子直冒火一個字都講不出,瞪着李不琢,像個受了大委屈的小媳婦。

    李不琢笑到直不起腰,好不容易坐穩,伸手扳過沈初覺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我會好好賺錢養你,不讓你受苦。」

    本來只想過過哄媳婦的戲癮,誰知被沈初覺反手握住手腕,在來不及反應的時間裏,他攏住她的肩,湊到她耳邊沉沉應了聲:「那我們可說好了。」

    咫尺之距,溫熱吐息擦紅她的耳廓。

    那個時候,李不琢心跳快得像在鬧市區把車子開到兩百碼。

    哪怕到了今天,仍能清晰記起當日隆隆的心跳聲。

    李不琢有點絕望,看沈初覺如今那一身行頭,只怕她傾家蕩產也養不起了。

    從菜市場回來的一路,她心裏亂糟糟地回憶往事。到家後,她動作麻利地洗菜裝盤,放到頂樓的天台上晾曬。

    盤子用的是學校食堂盛菜的那種不鏽鋼餐盤,她一口氣買了七、八個,能多曬一些。

    泡菜水是她去年做的,滋味濃郁。

    當初學這個,也是因為莊佩茹對她基本放養,沒時間過問她三餐。李不琢就挑最省事的,放學路上買饅頭和半斤豬頭肉,撈出一碗泡菜,這麼一口菜就着一口肉打發。

    轉天下午入菜封壇,沒想到來了個不速之客。

    關璞。

    她今天倒是一臉素淨,穿棒球衫和牛仔褲,不似趙景惠婚禮時隆重。

    見李不琢在做泡菜,她愣了愣,很快入鄉隨俗地撈起袖子洗好手,沖她笑道:「我幫你。」

    兩人各抱一隻罈子,將曬了兩天的蔬菜一層一層摞勻、壓緊,確保泡菜水沒過。

    李不琢使了大力氣按壓,抬頭問關璞:「來找我有什麼事?」

    關璞攢的一口氣瞬間鬆掉,她小心地說:「我想去華澍公關部做事,想拜託你說兩句好話。」

    李不琢聽出她後半句省掉的賓語是沈初覺,笑了笑:「我的話管用?」

    &琢,我知道他喜歡你。」

    &我記得,你當初說你喜歡沈初覺。」李不琢把最後一點白菜擠進去,鬆了口氣,雙手扶住壇沿朝她笑,「哎喲,這種三角關係電視劇都不演了,你想進華澍,自己去找他。他不答應,我沒辦法。」

    話說到這份上,關璞不好再求,低頭專心塞蘿蔔。

    等兩邊都壓好了,李不琢分別加了點涼白開在壇口水槽,再扣上壇蓋,大功告成。

    晚上李不琢請關璞在樓下的西北菜館吃大盤雞。

    席間關璞聊得熱烈,李不琢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

    當年她問李不琢對沈初覺有沒有意思,還是清純少女的李不琢怎麼可能隨便泄露心思,連連擺手說沒有沒有。

    然後關璞眯眼笑了,「真的嗎?但我很喜歡他。不琢,你要幫我。」

    她忘不了那個眼神,像是在說「你真蠢,不說的人就輸了」。

    關璞吃准了李不琢熱心又仗義,先說出來,佔得先機,堵住她的嘴。

    李不琢吃一塹長一智,那之後就沒再對她掏過什麼真心話。

    閨蜜當成這樣,真的沒意思。後來她遠走美國,便斷了跟關璞的聯繫。

    但兩個人到底沒有撕破臉皮吵過架,所以李不琢還得盡地主之誼招待她。

    酒酣耳熱之際,她有點恍惚,恍惚間聽到關璞說:「不琢,我現在只當沈初覺是我師兄。你呢?」

    周一晨會譚渡來主持,討論關於周三入住總統套房的客人安排。

    李不琢一邊猜這次是哪個明星,一邊翻看手裏的客人資料。

    誰知才看第一頁就愣住了。

    林錦承。

    她腦中營營響起關璞昨天問的那聲「你呢?」

    她?她還有問題要求證,向林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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