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晨,我希望自己可以是你在煩悶時能夠傾訴的對象,雖然我不一定能夠幫你解決所有問題,但我不希望你將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裏,說出來或許我們還能一起想想解決的辦法。」
葉世軒的表情是真摯的。
他凝視着她有些蒼白的臉,雖然心疼,卻又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感情。
如果他們做不成戀人,他希望他能夠佔據她心裏的另一個位置。
知己也好,朋友也好,只要不是陌生人。
想到這裏,他只覺得滿心的苦澀,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他可以將自己逼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什麼驕傲,什麼自尊,什麼身份,統統都是被拋之腦後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喜歡一個女人。
喜歡得不知道該怎麼疼她寵她才好,喜歡到心裏除了她,就再也放不下任何一個人,喜歡到會被她的一句話,一個表情就深深影響,喜歡到明知無望,卻還一頭扎進了痛苦的深淵裏。
說他執迷不悟也好,說他鬼迷心竅也好,他承認他是瘋了。
她不會知道,他有多想將她擁在懷裏柔聲安慰。
她不會知道,她受了任何一點委屈,流露出任何一點傷心難過,都會讓他心疼。
他是這樣的喜歡着她,卻又註定了得不到她。
最大的煎熬,莫過於此。
她什麼也不願意說,他除了着急,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念晨,你告訴我,是不是和黎墨凡有關?」葉世軒的直覺很準,想要分析某個人的心理,都能分析的頭頭是道,幾乎沒有什麼差錯。
她去了醫院,見過了黎墨凡,她此時此刻的異常表現,也只能是因為黎墨凡了。
葉世軒以為她又在黎墨凡那受到了什麼威脅控嚇,便說了一大堆讓她安心的話,「有我在這裏,他不能勉強你做任何事,我會為你提供任何幫助,你只需要說一聲。」
曾經的他不夠強大。
也是因為如此,才會和她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是他心裏最大的遺憾。
如今,他站到今天這個位置,若是還無法保護她,這麼多年的努力,那也真是白費了。
「世軒,謝謝你的好意。」長久的沉默後,顧念晨的情緒似乎好多了,她不再是怏怏的神色,抬起頭,感激的看着他,「沒有任何人勉強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顧念晨又沉默了片刻,勾了勾唇,笑容很淡,帶了一絲困惑,「是不是不管多深的仇恨,到了生離死別的那一刻,都會改變?」
她一開口,便是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這在旁人眼裏,只會覺得莫名其妙。
但葉世軒卻只是靜靜的聆聽,很多時候,當一個安安靜靜的傾聽者,比說很多的話要好得多。
顧念晨的確也是不需要他的答案的。
她嘆了口氣,放下了手裏的杯子,身子往後一靠,懶懶的倒在沙發上,低聲喃喃道,「我以前是真的恨不得他死的。」
「他毀了我所在乎的一切東西,我恨不得殺了他,我也嘗試過這麼去做,雖然最後都沒有成功,但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