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胃裏不舒服,起床到現在還沒有吃上一口飯,又悶又堵,還帶了點噁心。
最近她老是這樣,孕吐的反應很明顯,也很頻繁。
她忍着難受,深呼吸了幾下,眼裏帶着嫌惡,笑着說,「等林薇薇的孩子生下來再跟我離婚,和現在就和我離婚有什麼區別?反正遲早也是要離的,不如趁早離了,等到她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能成為你黎墨凡名正言順的兒子,這樣不是更好?」
拽在她手腕上的手指鬆了松,他驚愕的看着她,「你從哪裏聽來的?」
顧念晨笑笑,到了攤牌的時候了,心裏反而平靜下來,笑了笑,平靜無波的語氣,「這麼隱秘的事情,你又瞞着不肯告訴我,你說我還能從哪裏聽來?」
「胡言亂語!」他慌了一下神,鬆開手,繃着臉說,「你別成天疑神疑鬼的,我都已經說過了,那一夜我醉的一塌糊塗,根本就不可能和她發生什麼。」
這個男人不但卑鄙無恥,還能將人倒打一耙。
「原來你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顧念晨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仿佛想要看穿他。
可是不管她怎麼看,卻始終覺得他臉上貼了一層面具,怎麼看,也看不清他原來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只是覺得,記憶中的那個黎墨凡和眼前的人,完完全全的不一樣。
時間在變,人自然也是會變的。
可是他變得卻這麼這麼多,多到讓她已經極不侵他真實的樣子了。
「錄音筆我還留着,你的恩人昨晚送給我的特別禮物,你要是想聽,臥室左邊的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里就放着。」
---
黎墨凡連續一周沒回家了。
抽屜里的錄音筆不見了蹤跡,多半是被他毀屍滅跡了。
犯了錯的人是他,可顧念晨卻覺得仿佛是她做錯了事情。
家裏的男主人一周都沒有回來過了,對此,顧宅上上下下也是猜測來猜測去,就連工作也變得不那麼積極了。
和往常幾天一樣,到了下午六點過,又是阿興打過來了電話。
顧念晨還沒有接通電話,就知道阿興要說什麼。
自從黎墨凡不回家,每天這個點,阿興都回打一通電話過來,告訴她黎墨凡有很重要的事情,晚上不能回去了。
他「忙碌」了整整一周。
可在這一周的時間裏,她卻看到了不少和他有關的花邊新聞。
比如他陪着安安逛街購物。
報紙上拍攝的照片因為角度問題顯得有點模糊,看不清人臉,但顧念晨只是看了一眼,就可以確定照片裏的人是黎墨凡了。
她對他的恨意,讓她對他熟悉到哪怕是化成了灰,也能認出來的程度。
手機接通。
不等阿興開口,她就很知趣的說,「今天他會很忙,沒時間回家,我知道了。」
誰知阿興卻說出了一句在她意料之外的話。
他的聲音裏帶着擔憂和着急,「少奶奶,少爺生病了。」
這樣的語氣,黎墨凡一定病的不輕。
顧念晨愣了下,臉上雖然露出了一絲驚訝,聲音卻是淡淡的,「哦,是嗎?既然他生病了,你身為他身邊的得力助手,好好照顧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