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一章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尾音拖得很長,像是一聲綿綿的嘆息。岑曦聽後,眉眼間透出幾分笑意:「最好是真醉了。」
蕭勉將她擁緊了一點,低聲說:「不騙你。」
這男人不是第一次在自己發酒瘋,岑曦早就看透他那點套路,他要是說自己沒醉,多半不清醒;要是他像現在這樣坦然地說一句「醉了」,那肯定又想借酒裝瘋。
像要驗證岑曦所想,她走了一下神,蕭勉開始不老實。他將束在高腰裙下的襯衣下擺抽出來,手擠進去,順着她的脊樑往上。
岑曦不自覺挺直腰板,蕭勉的手掌帶了點涼意,所到之處逐點泛起小小的疙瘩。當他的手觸到內衣的暗扣時,她下意識躲避,結果他二話不說就將她橫抱起來,大步邁向床榻。
被拋向床鋪時,岑曦被摔得頭暈眼花,尚未反應過來,蕭勉就已欺身過來。將她困在身下,他反倒沒了進一步的行動,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自己。
那目光十分熾熱,跟他對視數秒,岑曦便抵受不了,她轉開眼睛躲避,原本想說的話也吞回了肚子去。
蕭勉微微翹起唇角,隨後將魔爪伸向她的衣領,小小的衣扣被捻在指間,不多數便全數被解開。
在黑色內衣的包裹下,那片雪白肌膚以及漂亮的胸型尤為搶眼。蕭勉的喉結隱隱地滾着,他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接着又挑開她西裙的紐扣,並利索地拉開了拉鏈。
或許每個男人在那件事上都有特殊的喜好,蕭勉當然也不例外。他就很喜歡將岑曦從那套端莊優雅的正裝剝出來的感覺,岑曦腿長腰細,那身衣裙襯得她格外誘惑動人,每次看見她穿着貼身的襯衣、緊窄的西裙以及那菲薄的絲襪出門,他都巴不得將人留在家裏,摁在門後抵死纏綿。
衣裙只是虛虛在罩在岑曦身上,而那妙曼的曲線逐漸展露眼前。蕭勉的血脈越來越沸騰,腦海里所想的全是限制級的片段,並無發現她唇邊那抹淺淺的壞笑,直至將絲襪脫下來,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倏地僵住身體,岑曦終於憋不住笑,她輕輕地抖着,那表情像個詭計得逞的小孩子。
蕭勉也笑起來,不過他那是被氣的,他咬着牙問岑曦:「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中午。」岑曦一臉無辜,末了還取笑他,「醉了就趕緊睡覺,不然明早頭疼。」
相比於這種痛苦,蕭勉倒情願頭疼。瞧見岑曦那得意的模樣,他狠狠在她唇上咬了口,接着拉過被子蓋住半裸的岑曦。岑曦吃疼「誒」了聲,而他已經大步走向浴室,不輕不重地甩上了門。
其實岑曦也不是故意作弄他的,最近的生活實在枯燥無味,所以才來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幸好蕭勉沒有生氣,從浴室出來,他就跟沒了一回事那樣。只不過,當岑曦經過他身邊,他便不經意地說:「看你能得瑟多久。」
那語氣有點兇狠,岑曦倒不害怕,反正他現在看得見摸得着可又吃不到。她向蕭勉拋了個媚眼,甚至還挑釁般回應:「那我等着。」
蕭勉失笑,那笑容帶點無奈,但眼中卻是滿滿的寵溺與愛意。
岑曦在生理期向來睡得不好,翌日醒來,她一點精神都沒有,看起來憔悴又蒼白。跟岳父晨運回來,蕭勉看到她那副樣子,眉頭皺得很高:「不舒服嗎?」
對着鏡子的岑曦知道自己臉上不佳,她搖了搖頭,說:「沒事,可能最近休息得不夠。」
正準備往唇上塗口紅,蕭勉卻過來摁住她的手腕:「今天請假吧。」
雖然渾身沒勁,但岑曦還是扯着唇角笑了:「又請?」
從她手中奪過那管小小的口紅,蕭勉合上蓋子,隨手放到梳妝枱面上:「不行嗎?要是他們有什麼意見,你就直接走人,用不着客氣。」
「知道了。」岑曦還有心情跟他說笑,「你有的是錢,可以賠違約金嘛。」
蕭勉揉了揉她的頭髮,接着說:「今天你就留在這邊吧,別走來走去瞎折騰了,我先出門,晚點過來接你。」
岑曦知道他不放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因而故意讓她留下的,這邊畢竟有母親在家,她要是出了什麼情況,肯定有人可以照料。
為了不讓蕭勉憂心,岑曦答應下來,整天都很聽話地留在家裏。這次經期似乎不太暢順,她的小腹總是隱隱作痛,母親給她煮了一鍋辛辣的薑茶,她喝下整個人都暖洋洋的,這才舒緩起來。
錢小薇坐在對面看着女兒,直至岑曦臉上多了點血色,她才開口:「我還以為你之所以辭職,是因為肚子有好消息,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岑曦只讓父母知曉自己辭職,卻沒有細說自己辭職的緣由,母親會這樣想也很正常。她又給自己倒了杯薑茶,接着說:「我們才結婚多久呀,二人世界還沒過夠,這麼快要孩子真的合適嗎?」
錢小薇想了想,說:「這就看你們怎麼想了。我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的二人世界,我只知道你很快奔三了,再不要孩子,身體就很難恢復。我看你辭職也辭得很是時候,反正你現在又沒有工作壓身,為什麼不好好計劃一下呢?小勉應該也挺喜歡孩子的吧?上回隔壁李阿姨的媳婦生了個大胖娃,他還特地繞過去逗那小傢伙。你呀,有時間就跟小勉商量一下,別整天顧着那些無關要緊的事情。」
岑曦默然,錢小薇又說:「上回你跟小勉去英國,見着他父母,他們應該也關心這個問題吧。聽說小勉還有個哥哥,按理說你們的壓力應該不是最大的,可惜他那位哥哥還沒結婚,所以他們應該都把期待放在你們身上了吧?昨晚你爸問過小勉,他說他父母遲點會來中國一趟,你看着辦吧。」
在母親面前,岑曦只有被訓話的份兒,根本無從反駁。其實母親的話確實言之有理,她反覆思量了一個下午,最終覺得有必要跟蕭勉談一談。
然而蕭勉臨時有事,他過來的時候,岑曦已經倚着床頭的軟包,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看見他推門進來,她抬起頭:「這麼晚?」
蕭勉的動作仍是輕緩的,將合上房門,他說:「我還以為你睡着了。」
岑曦將手機丟到一邊:「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