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牢友們紛紛搖頭。
「我我口袋裏有。」
穆婉鳳終於說出昏迷後的第一句話。
那男人看了看,終於在穆婉鳳的腰間發現了那隻寶貝袋子。
他伸出手探進去翻了翻,摸出來了一隻小瓶子。
看了看瓶子上貼着的藥名,那男人這才放心的向穆婉鳳的傷痕上塗去。
先是塗在穆婉鳳的臉上。
藥粉塗下去的剎那,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再次襲擊過來。
那感覺就像是傷口上被潑入了濃度極高的酒精。
穆婉鳳強忍着這股子鑽心的疼痛,不讓自己喊叫出來。
「姑娘,如果很痛就喊出來吧,別強忍着。大哥經歷過,知道這是種什麼滋味。」
塗藥的男人低聲安慰着穆婉鳳。
「我能忍得住」
穆婉鳳告訴他,更是在告訴自己。
塗完了臉上的鞭痕,男人頗有一些為難。
他打量着穆婉鳳身上的傷勢,終於狠下心來,他說道,「姑娘,你身上的那些鞭痕不上藥不行,得罪了。」
穆婉鳳心中湧出一股子悲傷,眼眶頓時發熱,她說道,「謝謝大哥」
此時情境之下,誰還顧得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義道德。
男人脫下了他身上那件已經髒得不成樣子的長袍,而後通過柵欄之間的間隙送到了穆婉鳳的身邊。
他將長袍在穆婉鳳身旁放下,閉上了眼,說了一聲,「姑娘,你忍着點。」
而後便伸出雙手乾淨利落的向穆婉鳳身上的衣衫扯去。
他的動作必須快,長痛不如短痛!
只有快速的撕扯去穆婉鳳身上那件和血污與鞭痕已經黏在一起的衣衫,他才能替她上藥。
痛!
難以形容的痛!
就像被剝了皮一樣的疼痛,生生的襲擊着穆婉鳳。
她咬緊了牙關,死死的撐着。
扯去了穆婉鳳的血衣,男人趕緊將放在一旁的長袍遮蓋在穆婉鳳身上。
而後,開始給穆婉鳳身上上藥。
只剩下穆婉鳳胸前的時候,他低聲問向穆婉鳳,「你自己能塗嗎?」
「可以」
穆婉鳳低低的回答道。
於是男人將藥瓶塞進了穆婉鳳的手中。
穆婉鳳的身子縮在了長袍里,背過身子,她開始顫抖着手指往自己的胸前上藥。
仿佛是自己將自己送上斷頭台一般,每塗一道鞭痕,便是痛徹心扉,幾乎令人死去活來的疼痛。
很漫長,很痛苦的一個過程,穆婉鳳終於上完了藥。
她艱難的將長袍穿在了身上,這才迴轉過身子,露出一個慘白的笑臉,向那個男人道着無聲的感謝。
這個過程之中,所有的牢友們都自覺的避開了目光。
或許被打入天牢的,也不全都是壞人!
「好好休息,他們不會放過你。可是,你一定要繼續堅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男人安慰着她。
「謝謝。」
穆婉鳳說道。
「你們也要活下去」
穆婉鳳斷斷續續的說着,「我袋子裏有乾糧分給大家一起吃。我們都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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