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聲手榴彈爆炸聲,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被驚動的周邊日偽軍,一邊快速的找隱蔽處,一邊不斷地搜索周圍。可有些時候可以躲避開槍彈的隱蔽處,未必就能真的就能讓他們保住自己的命。
幾個匆忙之間找隱蔽,卻因為匆忙之間沒有仔細搜查自己周邊,結果一頭撞進了那些用鐵絲外加松樹枝,製作成套子內的偽軍,被一下子突然繃緊的套子越勒越緊,直到被活活的勒死。單純的用松樹枝製成的套子,只能去套狍子一類的小型獵物。可用鐵絲製作成的套子,威力可就兩碼回事了。
郭小山特製的這些套子,畢竟不是為四條腿野獸準備的,而是專門為了對付這些兩條腿野獸準備的,在很多方面都進行了調整。用細繩子與松樹連在一起,足可以讓這些人成為一個吊死鬼。
而另外幾個隱蔽的日軍,在隱蔽處又踩中了獸夾子。結果不是抱着腿嗷嗷直叫喚,就是被獸夾子帶起來的手榴彈給炸死。有的則在慌亂之中,趟響了用手榴彈設置的餌雷。就算沒有安放手榴彈的獸夾子,也讓那些中標的日軍腿好一點的,被夾成重傷喪失了行走能力。
最倒霉一點就腿被直接的夾斷,卻一時因為沒有捆綁手榴彈而一時死不了的。吃了一次大虧的日偽軍,誰也不敢再上去救援,只能看着他們一點點的活活被疼死。一系列遭遇下來,不僅是偽軍已經心生怯意,就連一向以悍不畏死自居的日軍,也不敢在往前追擊。
誰也不知道這片山林之中,還有多少類似的陷阱。在向前追擊下去,會遭遇到什麼情況。幾個負責指揮的日軍小隊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有敢下達追擊的命令。只能帶隊返回,向洛合勘四郎匯報。
至於那幾個被夾斷腿的傢伙,則被自己人慈悲的給補了一槍。在摸不清楚究竟還有多少類似陷阱的情況之下,沒有人敢去救他們。與其讓他們就這麼活活的疼死,或是因為血液流干而死,還不如早點幫他們解脫。
沒有用李子元浪費一槍一彈,就是十幾個改裝的捕獸夾子、十幾枚晉造手榴彈,外加從平川鎮繳獲的鐵絲加上松枝製成的套子,將上百搜山的日偽軍困在了常娟隱蔽的那片山中,幾乎是一步都不敢動。
李子元當初與郭小山兩個人下苦功,研究出來的那些讓自己人也有些毛骨悚然的成果,這個時候倒是起來很大的作用。要是沒有這些古怪的玩意,在前有堵截、後又追兵的情況之下,李子元搞不好還真的不容易突出來。
不過此時背着常娟正在逃命的李子元,可沒有時間去觀賞他和郭小山兩個人,研究成果取得的戰績。儘管身後傳來的手榴彈爆炸聲,讓李子元很是有些心直痒痒,但最終李子元還是選擇了逃命要緊。眼下天馬上就要亮了,再不突出去就困難了。
背着常娟帶着部隊,小心翼翼避開一切山路,專門那裏難走就走那裏。有溪水可以利用就絕對不走山路,有灌木叢可以鑽就絕對不走草地的李子元。帶着一小隊總算其他幾路日偽軍靠攏過來,以及在天色大亮之前,撤到了礄口東面的王家溝。
不過山下的王家溝此時還駐紮有日偽軍,李子元是絕對不敢進村的。只能找到一個植被茂密的山頭,暫時休息一下。幾十里崎嶇的山路,身上還背着一個人,就算李子元體格不錯,但也是累的夠嗆。
放下背後的常娟,讓劉連明做好警戒後,李子元累的和狗一樣,就差沒有伸出舌頭喘氣了。反倒在屁股上挨了李子元幾巴掌,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常娟,此時滿臉通紅的看着李子元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李子元在這方面大大咧咧的性格,沒有注意到自己下手的部位有些不對勁。常娟就算在工作上再成熟,可也是一個雲英未嫁的黃花大姑娘。只顧着不想讓自己嘴皮子利落的女指導員,別在和自己爭論下去耽誤時間的李子元,並未想到自己手打到了不應該打的部位。
常娟在那邊一聲不吭,臉色通紅的看着李子元。正忙着喘氣的李子元,可沒有想到常娟腦海裏面想着什麼。不過就在李子元抬起手想要擦擦汗的時候,卻愕然的發現自己托着常娟的手上都是血的時候,被嚇了一大跳。
以為常娟又是那裏受傷的他,連忙又站起來走到常娟的身邊,一把拽起常娟全身上下又看了一遍。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才想起男女有別,他恐怕會伸出自己的大手,在好好的檢查一番人家的身體。
被李子元看的直發毛的常娟,看到李子元手上血的時候,馬上明白了他究竟什麼意思。只是這種事情,常娟一個大姑娘家怎麼能說出口。只能滿臉通紅的一把推開李子元,告訴他自己沒有受傷之後,找到一個隱蔽處去整理了。
而當李子元身邊的史今,搞明白怎麼回事之後,卻是差一點沒有笑出聲來。不過史今一直在壓抑着笑聲,畢竟一個是隊長、一個是指導員,自己也不好笑的太過於明顯,所以始終沒有笑出聲來。
邊上因為李子元始終沒有假手他人,一直都在自己背着常娟,而繃着一張小臉的郭小山。到底是年輕一些城府比較淺,笑的是前仰後俯。如果不是山下就駐紮有日偽軍,這二位恐怕會笑的很大聲。
被這兩個人笑的一頭霧水,卻始終未能搞清楚究竟什麼狀況的李子元,只能惱羞成怒的看着史今道:「我說老史,你也太沒有階級感情了吧。指導員肯定受傷了,要不然我這一手血是怎麼回事。」
「她不好意思說,你一直都在陪着她,你怎麼也不勸勸?我雖說不是醫生,可這在戰場上多年,多少還是會治一點傷的。這有傷不治療,一旦感染了會危急生命的。這丫頭片子,在這件事情上有啥不好意思的,真是的。」
看着有些惱羞成怒的李子元,史今費了很大力氣才止住笑道:「隊長,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哪兒裝糊塗呢?不過現在不明白,倒也沒有啥。指導員眼下究竟是不是受傷了,等你將來成親後也就明白了。」
「放心吧,指導員沒有受傷。只不過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是這樣的,俺當年也是成了親後,才知道女人還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隊長,俺就納悶你也不是石頭縫裏面蹦出來的,也是女人生出來的。怎麼這麼一點事,還不明白?」
「不過,指導員有些特殊,每個月這個時候肚子都會疼一些。有時候着涼了,還會疼的厲害一些,大事是沒有啥的。等將來指導員成親了,有了孩子後這毛病就會慢慢的消失。現在的問題是,給指導員最好弄點熱水喝。」
史今這番話說完,好像明白了什麼的李子元,看着滿手的血顯得有些尷尬。小聲嘀咕道:「來大姨媽就說來大姨媽,還搞的那麼隱蔽。她不說,我哪知道咋回事。老子又沒有過女朋友,我哪兒知道這麼麻煩?」
其實雖說好賴也算是兩世為人,但李子元無論是在前世還是現在,還真沒有接觸過女性。前世在讀書的時候,雖說處在一個自由亂愛,男女雙方看對眼就上床,閃婚已經成為常態的時代。
但在父母的叮囑外加嚴防死守之下,外加自己生活有一定規劃的他,將心思都放在讀書上的他,在感情方面完全是一個小白。即便是在人人都忙着找對象的大學時代,將目標鎖定在去國外最知名的大學,去讀碩士的他也整整單身了四年。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也是要等到工作之後穩定了才會談感情。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大學時候有女朋友的那些室友,總是大包小包的給自己女朋友去買衛生巾。至於其他的方面,也僅限於學生時代的生理衛生課。
而到了後世,他的那個所謂的家。在他來到這個時代不長時間,母親就去世了。至於大夫人指派到他身邊的丫頭,對於這位所謂的少爺,也一向是愛理不理的。再加上沒兩年就參加紅軍了,與女兵接觸的更少。
當時紅四方面軍雖說有一個婦女獨立團,各部隊也有很多的女兵,但是與他那個小通訊員沒有啥關係。在大部分部隊還是清教徒一樣的部隊之中,誰也不可能給他講女人究竟怎麼一回事。尤其是當年他參加紅軍的時候,還是一個比眼下郭小山還要小的半大小子的時候。
到目前為止李子元對女性的身體了解,還是前世上學的時候,學點那點生理衛生知識。再多,他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但要說一點都不明白,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在大學的時候,那些室友也很是給他普及了一些知識。
雖說一向是好孩子的他,從來不看某些方面的網站。但他也無法管住自己那些室友的嘴巴,尤其是還要給室友為了談戀愛逃課打掩護的情況之下。而且他的那些與自己大學女友,搞出人命來的時候,也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找他借錢的室友。
在室友的幫助之下很是或多或少的,給他普及了一些生理知識。不過他對這方面的問題,最多也就算是一知半解。所以才鬧出了這麼一個尷尬的事情,以為人家受傷,還去拼命地追問。
李子元小聲的嘀咕,離他遠一些的史今倒是沒有聽到。不過就在他身邊,猶如跟屁蟲一樣的郭小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郭小山有些好奇的道:「隊長,指導員大姨媽來了?俺怎麼就沒有看到?咱們這兒,就指導員一個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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