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些日軍還沒有確定總部機關的準確位置,但卻是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判斷了總部機關大致所在的位置。劉連明離開總部機關不遠,就被這支挺進隊給盯上了。只不過帶隊的那個日軍中尉,在判斷上出現了錯誤。
眼下鶴田沼楠還沒有趕到,這位剛從中野學校畢業,就被鶴田沼楠挑選進來的中尉,明顯犯了一個經驗上的錯誤。劉連明的分隊每個人都是長短槍各一支,直接被他當成了總部的警衛部隊。他認為跟着劉連明,肯定能找到八路軍的總部。
他在受訓的時候,被他的上司明確的告訴。中國所有的軍隊,無論是哪個派系的武裝,無論是重慶軍還是共產軍。其判斷指揮部有一條很重要的原則,那就是看這支部隊中配備短槍,尤其是駁殼槍的數量。
絕大部分中隊指揮機關的警衛部隊,駁殼槍配備的比例相當高。如果見到敵軍周邊有大量配備駁殼槍的人,百分之九十都可以判斷為高級指揮部。這個中尉就是以這個觀點,判斷劉連明肯定是那個高級指揮部的警衛部隊後。
帶着自己的隊伍,悄無聲息的跟了上來。卻是沒有想到他所跟蹤的人,正好與他此次作戰的真正目標隱蔽地點,行動的方向正好是截然相反。而且這支身上裝備精良的部隊,也並不是他目標真正的警衛部隊。
只是這個傢伙太過於教條了,堅持認為跟在劉連明的身後,肯定能夠找到自己的目標。雖說在沒有確定最終目標所在位置的情況之下,他的這個做法也不算是錯,可問題是他真的是跟錯了目標。
儘管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劉連明,在李子元刻意的之下警惕性很高,也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跟蹤。可這支日軍挺進隊,在跟蹤的時候也相當的小心。再加上受過專業訓練,劉連明幾次試圖找出跟蹤者是誰,都沒有沒有找到。
所以劉連明一直在離開總部後,行動都一直很小心。試圖將這股不知道身份,並始終未能查明的跟蹤者,帶的離開總部越遠越好。結果在陰差陽錯之下,沒有想到與正要與總部匯合的李子元相遇。
當李子元與劉連明匯合的時候,那個此時已經發現自己跟錯了對象的傢伙,想要重新返回原來的地點時侯,卻是已經來不及了。李子元雖說帶了兩部電台,隊伍之中還有不少非戰鬥人員。但無論從那一個方面來看,都與一個高級指揮部的區別實在太大。
只要不是太傻的人,基本上不會將他的隊伍當成一個高級指揮部。這個傢伙的確是死板了一些,但並不意味着他傻。一群新兵在行軍與休息時候的表現,跟軍官的差別還是分的清楚的。
只是等到那個傢伙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想要在調頭撤離重新回到原來的出發點,卻是已經來不及了。與劉連明剛一匯合,在聽完劉連明的介紹後,解決了日軍兩支挺進隊的李子元,立即感覺出來不對勁。
雖說沒有草率行動,但他也也根據眼前的情況,將手中的兵力分為兩路。抽調了一部分老兵給劉連明補充了一個排後,讓他立即走另外一個方向迂迴到自己來路上設伏。如果這邊槍聲響起,則尋找敵軍背後的縫隙進攻。
而自己則拉開陣型向着總部所在的方向,一路拉開散兵線慢悠悠的擠壓過去。李子元在部署的時候,將隊形拉的很開。之前交手的那兩支日軍挺進隊,戰鬥力都相當的強悍。如果不是自己採取了一些小手段,單就大川桃吉挺進隊一支,就足夠讓自己元氣大傷的了。
李子元隱隱有種感覺,能跟蹤劉連明這麼長時間的日軍,絕對不是善茬子。甚至有可能受過比自己之前交手的那兩支挺進隊,更加特別和專業的訓練。對手有可能會更強,而自己手下的部隊,則再也不是原來了。
就這麼一支新兵組成的部隊,要是真碰上硬茬子不當場垮掉,就算是自己幸運的。同時也為了給那支現在還蹤影未見的對手,以更大的壓力。所以李子元將部隊以班為建制,隊形成前後梯形配置。即便出現一定的傷亡,也不至於一下子陷入混亂。
最關鍵的是,李子元的想法也要求他將部隊,陣型必須要儘可能的拉得開一些,網撒的儘可能要大一些。在一時無法摸清楚潛在跟蹤者身份的情況之下,李子元採取了打草驚蛇的戰術。李子元的意思很清楚,既然你不出頭,那我就想辦法趕你出頭。
當然儘管劉連明只是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並未能進行最終的確定。可李子元是什麼人,先後兩支日軍挺進隊,最終都折在他的手中。劉連明一說出自己的感覺,李子元就敏銳的察覺出來異常。
劉連明是老兵出身,戰場經驗異常的豐富。李子元相信這種長時間在戰場上,養成的一種別樣的感覺,是絕對不會判斷出錯的。而且這麼鬼鬼祟祟跟在後邊,還不敢露頭的人除了日軍之外,李子元也不認為會有其他的人。
這裏距離總部的駐地,已經不足三十華里。以日軍的長途奔襲的能力,在這個距離之內會給總部機關,帶來異常嚴重的威脅。對於李子元來說,眼下已經沒有其他第二個選擇,只能硬着頭皮打一仗。
李子元在這邊打草驚蛇,那邊之前一直死咬着劉連明不放的日軍,被李子元這種戰術搞的卻是一時措手不及。儘管這股日軍在偽裝方面受過嚴格的訓練,可當面八路軍將步槍上了刺刀,就連每一處草叢都要過上一刺刀的做法,卻是讓這幫傢伙實在忍受不了。
當參加擠壓的一個戰士的刺刀,向着一處灌木叢內捅進去的時候。一個就潛伏在這裏的日軍,無法忍受刺刀加身卻不能還手的做法。手中的南部式衝鋒鎗,對着這個向着自己後背刺來的戰士直接扣動了板機。
儘管他手中衝鋒鎗一個短點射,搶在刺刀刺入自己胸口之前,打出的幾發子彈都準確的打入面前這個戰士的胸膛。但隨着槍響,就隱蔽在這片山坡上的日軍這支挺進隊,卻是整個全部的暴露。伴隨着這幾聲槍響,整個山坡到處槍聲快速的響成一片。
參加搜索這片山坡的一個排,在日軍佔據優勢的自動火器射擊之下被打得猝不及防,連一個回合都沒有堅持住就潰退了下來。而山下的李子元,聽到山坡上相當數量的自動火器連發射擊聲,也被搞的一愣。
雖說山上開火的步槍和機槍都是七九武器射擊聲,但李子元還是在第一時間快速的判斷出,山坡上的都是日軍。只是其中大量短點射的衝鋒鎗射擊聲音,卻是讓李子元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使用七九武器的日軍,是類似之前自己解決的兩支挺進隊一類的武裝無疑。
但山上日軍自動火器數量多,又讓他感覺到山上的這支日軍,與自己之前遭遇的兩支同類武裝差別還是相當的大。李子元與日軍打了幾年交道,還是第一次見到裝備了這麼多衝鋒槍的日軍。
而當自己身邊機槍手,聽到山上的戰鬥打響之後。在身邊的一個班長指揮之下,端着機槍正向那邊運動的時候,居然被山坡上的日軍在四百米距離一槍給撂倒。更加讓李子元感覺到這支日軍,與自己之前交手的兩支日軍挺進隊不同。
這不是普通三八式步槍,與普通的日軍士兵打出來的。就算日軍單兵射擊技術在精良,也不可能在四百米外就一槍制敵。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支槍應該是加裝了瞄準鏡的步槍,只有這樣可以做到四百米的距離精確射擊。
但要是真的是這樣,再加上大量的自動火器,這股日軍與之前那兩支挺進隊根本就不同。至少在火力配置上,與之前的日軍就是天壤之別。在這種情況之下,李子元甚至不敢舉起望遠鏡,向着那邊的山坡觀察。
想到這裏,李子元匍匐到犧牲機槍手身邊,一把抱住他身下的那挺歪把子機槍。順勢摘下副射手身上的子彈帶,躲過了對方追擊的一槍。端着那挺機槍快速以蛇形運動方式,避開日軍狙擊手打過來的子彈。
向着距離山坡一百五十米左右的一塊,可以作為隱蔽的大石處運動。雖說手中是射程遠一些的歪把子機槍,但李子元沒有那個底氣,在四百米的距離壓制住對方的狙擊手。更何況在地勢略顯空曠的這裏停留,基本上就是一個活靶子。
儘可能的靠近山坡處,就成了他唯一的選擇。可在這種情況之下,別說面對着的是兩個日軍狙擊手,就是一般的日軍老兵,李子元這種做法都是相當冒險的。但看着自己身邊的部隊,在日軍狙擊手的遠程射殺之下,連最基本的戰鬥隊形都組成不了。
一旦山上本就居高臨下的日軍,依靠大量的自動火器衝下來,那麼自己的這支部隊根本挺不了一個小時就得被打垮。別無選擇的李子元,只能硬着頭皮去冒一把險。要不然怎麼辦,眼睜睜的看着部隊被困在這裏動彈不得?
見到李子元沖了出去,他身邊的何三亮一把死死的拽住了,想要跟出去的郭小珊。他知道這個距離,對方又有狙擊手的情況之下、郭小珊非但幫不了李子元,甚至還會引起李子元的分心。如果李子元的動作稍微慢上那怕是一拍,都有可能被日軍狙擊手命中。
死死拽住郭小珊不撒手的何三亮,轉過身對着身邊的戰士下命令,讓他們對着山坡開槍。別說這支新兵為主的部隊,就是一般的老部隊。這個距離打中日軍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可能。
但這麼做至少可以擾亂對方的視線,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給李子元向着目標運動,多少創造一些機會。同時也吸引對方的機槍火力,避免敵軍火力過多的集中在李子元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