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收拾的?」錦繡挺好奇的。
顧年華笑笑:「沒怎麼收拾,本來是打算揍一頓解解氣的,可惜那隻癩蛤蟆太慫了,我就輕輕打了兩下,他就暈過去了。然後我就回來了。」
「那他人呢?」
「扔路邊上了,難不成我還給扛回來啊?美不死他。」
錦繡哭笑不得地說到:「郭松跟他爸媽都出去找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你就把人那麼扔路邊上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能出啥事啊,一大老爺們兒,難不成還能被人劫了色?再說就他長的那慫樣,誰能瞧得上啊?」
錦繡想了想,點點頭:「這倒也是。」
顧年華嘿嘿一笑:「不過明天他醒過來的時候,就比較好玩了。」
錦繡追問到:「為什麼?」
「因為在我動手之前,他被兩個流氓給堵道上了,不但行李被搶了,連身上的衣服褲子都被搶了個乾淨。」他是絕不會說,那慫貨的褲衩是他給劃爛的。
錦繡一臉震驚:「所以,他現在是光着身子躺路邊上的?這也太丟人了吧?」
顧年華笑着點頭。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樓下一陣吵鬧。
錦繡起身,說要下去看看,顧年華也站了起來:「走吧,一起去。」
剛下到一樓,就聽到郭母又哭又鬧地喊着要報警:「小桐在這省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了意外可怎麼辦?趕緊報警,快報警啊!」
郭松說到:「媽,你冷靜一點行不行?他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沒準兒這會兒正躺在哪個招待所睡覺呢。再說了,公安局有公安局的規定,人口走失不到小時不給立案,報了警也沒用。」
郭母一下就來火了:「郭松,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那可是你表弟!他現在不見了,你不但不幫着找,竟然還不讓報警,你的良心是讓狗吃了嗎?」
郭松實在是被折騰累了,他上了一天的班,晚上又上了幾個小時的夜校,又折騰着出去找人,這會兒都快凌晨一點了,他真是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了。乾脆閉了嘴,任由郭母叫罵。
郭母又哭又鬧了半天,把全家人都給吵醒了,紛紛下樓來詢問。
員工宿舍那邊也陸續亮起了燈。
郭母知道這麼鬧下去也沒用,又想起了別辦法。
「既然公安指望不上,那就大家一起出動去找。對了,還有那些工人,全都叫起來,一起去找。咱們這麼多人,找起來可比公安管用多了。對,就這麼辦。」
說着,轉頭看着錦繡,說到:「錦繡,快,把你的工人都叫過來,我們都去找小桐。這大晚上的,他一個人在外邊,要是出了事,我怎麼跟他媽交待啊。再說了,你以後還得跟他處對象,趁着這個機會給他留個好印象,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郭松無奈地說到:「媽,你還沒鬧夠嗎?」
郭母尖着聲音說到:「我怎麼鬧了?我一片好心好意的想要讓錦繡嫁個好人家有錯嗎?」說着,轉頭朝錦繡命令到:「你還傻站着做什麼?趕緊去叫你的工人啊!」
命令完錦繡,又朝下樓來看情況的張招娣等人說到:「你們現在就去找,一定要把我們家小桐給找回來!」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動的。
錦繡開口說到:「郭伯母,要用我的工人可以,但是他們只負責在工廠里做事,可沒有責任幫你找人。你要用他們,就自己去請他們。還有,用人也不是白用的,是要開工錢的,至於開多少,你自己跟他們商量,這事兒我管不着。我也沒那個權利去命令他們。還有,你外甥的安全重要,我們的安全難道就不重要了?他一個大男人你都擔心他在外面會出來,我們這裏一群老弱婦孺出去幫着找人,萬一出事了,誰來負這個責任?所以,這個忙,我們幫不了。你另外再想辦法吧。」
郭母沒想到錦繡會這麼說,一時氣得拿手指着錦繡:「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小桐來省城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跟你相親!他現在不見了,你不但不去找,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錦繡這會兒對郭母是一點好感都沒了,之前顧忌着郭松的面子,她一直忍着,可這會兒她也不想忍了。這是她的家,她憑什麼要因為這麼個拎不清的人,把自己氣出毛病來。
她就不信了,她這會兒跟郭母翻了臉,郭松還能記恨她不成。如果郭松真要記恨她,那就記恨吧。
結果,還沒等錦繡開口,郭松便站起來朝郭母吼到:「你鬧夠了沒有?!打從你來了省城,這個家就沒一天消停過!錦繡家供我們吃,供我們住,你們非但一點情不領,反倒算計起她的東西來,還打着主意讓劉學桐來跟錦繡處對象。你也真是開得了那個口!
你那個好外甥除了上了個大學,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家裏窮得叮噹響,爸媽都是鑽錢眼裏的人,你也好意思打錦繡的主意?別說錦繡有對象,就是她沒對象,也輪不到他劉學桐來肖想!
再說錦繡的對象年華,你知道人家什麼底細嗎?人家在部隊裏是團長,是上校,爹媽都是政府官員,爺爺是將軍,你那寶貝外甥連人家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人家不跟你計較,你倒是來勁了。明天,你們就給我回老家,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郭松長這麼大,這是第二次跟他爸媽發這麼大的火。第一次是他爸媽逼走了杜娟的時候。平時就是他爸媽鬧得再過分,他都是忍忍就算了。
郭母氣得臉皮子都白了,也有一半是嚇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她嘴裏窮當兵的,竟然這麼大的來頭。她就一個升斗小民,對當官的有種天生的敬畏感。一想到自己這些竟然打了人家大官家媳婦的主意,頓時給嚇得差點站不住腳。
可她心裏還是氣啊!這個郭松當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這麼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