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是例行的早朝,皇帝龍頂甲命宗人府當眾宣讀君山認祖歸宗的聖旨,當然宗人府在宣讀聖旨之前必須驗明正身,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他們脫下甄柯的鞋子,發現甄柯每個腳底板都有一顆銅錢大小的黑痣,與當年君山皇子出世時的描述一致,這才開始宣讀聖旨。
宣讀完了聖旨,甄柯就正式成為皇家的皇子了,然後龍頂甲又宣佈甄柯為太子,繼承殷朝大統。甄柯成為太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沒有任何人反對。但是接下來讓江嬋入塗家門楣卻遭到不少大臣的反對,原因還是江嬋是江輔之女,是叛臣之後,不能成為塗家後人。可是有皇帝和太子兩人力保,那些反對的官員也沒有辦法,只好在早朝散了之後,默認了這個事實。
早朝的另外一件重大的事情是對江南用兵,但是經過江輔之事之後,朝中兵力匱乏,只有木喇和的兵力最強,而木喇和在長江沿線被蕭雲良和唐隆的兵力死死壓制,別說分兵進攻江南,就是脫身都很難,朝中這邊只好啟用宋大洪留下來的幾支散兵,以做策應木喇和之用。
所以為了對付江南,還必須要籌建一支像樣的軍隊,這件事就下發給兵部去辦,要地方將一些治安的力量推薦上來,臨時組建軍隊。
早朝之後,甄柯回到自己居住的東宮,看見春芽和余艷已經過來了,正在那裏選擇房間呢,而孟怡婷儼然成了這個家的主人,在不斷的吩咐那些宮女太監,有時還發火責罵毆打宮女太監,她現在似乎找到了重回皇宮並且做主人的感覺了。
春芽雖然懷了身孕,但是肚子還沒有顯山露水,只是身子比以前胖了一點,臉色也圓潤多了,余艷還是老樣子,除了皮膚白,還是很瘦。
春芽見甄柯眼光看向她的肚子,臉上羞澀,忙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裏走去。余艷倒是很大方的看着甄柯笑道:「做了太子了,很威風吧?」
甄柯對自己做了太子之事感覺很是稀鬆平常,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倒是江南的戰事令他很是焦灼,一則不知道大哥等人現在什麼情況,二則一旦自己對江南用兵,該怎樣面對大哥和肖護大人。
聽了余艷的話,甄柯只是淡淡的道:「還好。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住在這裏還習慣嗎?」
余艷搖搖頭道:「很不習慣,吃飯的時候還有人看着你,並且不能發出聲音,這太難受了。」
余艷想到來到這裏吃早飯,那些宮女和太監站了兩排伺候,她心裏就很不舒服了,可是自己剛吃了一口,孟怡婷就委婉的說她發出了聲音,很不合場合。
對於孟怡婷狐假虎威的德行,余艷很是感冒,可是現在在皇宮裏面,孟怡婷又是長公主,是名副其實的甄柯的姐姐了,她只好忍氣吞聲,吃了幾口就說吃飽了。
不過余艷是江湖兒女,敢愛敢恨,但是時間都不長,一會兒之後,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都忘記了,她現在想到的都是將來的美好,只要有甄柯在,她的心是定的。
甄柯見她說話還帶着笑,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慢慢的你會適應的。」
余艷道:「有你在,我就能適應,如果你不在這裏,我寧願到江湖上去,那裏才自由自在。」
甄柯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想起當初在鄭家,自己將她藏在房間裏,她是那樣的羞澀,可是現在完全成熟了,也變得大方起來了。
余艷見孟怡婷不在,便抓住甄柯溫熱的手,深情的看着他道:「我想不到會有今天,更想不到你是皇子。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看着余艷深情的眼眸,甄柯心裏也是一陣蕩漾,他貌似身邊的女人很多,但是能解身體之苦還很少。她看着余艷鮮紅的嘴唇,忙湊過去,親了一口道:「這是夢嗎?」
余艷心裏一陣激凸,感覺滿滿的都是美好,忙笑道:「這是夢,是好夢……」說着,大膽的去親吻甄柯。
正在他們有說有笑,又親吻的時候,江嬋走了過來,遠遠的見他們在親吻,心裏一陣刺痛,立即轉身就到了東宮外面去了。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就像針刺在疼。她不知怎的,此前在艱難困苦之中,她對甄柯的花心視若無睹,因為那個時候,她還不確定能不能和甄柯走到一起。可是現在皇帝給了她塗家的身份,那是鐵定讓她做太子妃了,既然是太子妃,太子也應該是她一個人的,頓時女人的自私和佔有欲升騰了起來,所以她看到了甄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裏才那樣的疼痛。
但是江嬋畢竟是聰明的女人,她知道這世界終究是男人的世界,就算女人再聰明和優秀,男人也只是把你當玩物,甄柯也不例外。甄柯雖然對她很好,時時想念她,那是因為自己對他有恩,是在俞家嘴的結髮夫妻。如果除去這個,她在甄柯的眼裏和余艷、春芽沒什麼兩樣。
想到這裏,江嬋的心痛得在滴血,她心想,如果自己和甄柯在一起三年、五年、十年……那會是怎樣,他還會這樣時時想起自己、念起自己嗎?
忽然身後甄柯叫了一聲「江嬋」,江嬋這才從痛苦的想法之中回過神來。她回頭一看,就見甄柯和余艷都站在那裏看着自己,余艷是滿臉羞紅,而甄柯還是此前鎮定的樣子對着自己笑。
江嬋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我來是想告訴你,塗家的族長已經找過我了,我從現在開始就是塗家的人,我叫塗永嬋。」
甄柯想到塗家、龍家好幾代姻親,心下也是高興,便道:「這很好,那咱們中午該好好慶祝一下了。」
余艷也道:「是大好事,我去準備一下。」余艷說着,就離開了。
但是江嬋卻是淡淡的道:「這沒什麼好事的,用不着慶祝。——我還有事,中午就不到你這兒吃飯了。」
江嬋說着,就轉身離開。
甄柯剛才在和余艷親吻的時候,是隱約聽到江嬋的腳步聲,所以他立即終止了親吻,便走出來,果然是江嬋站在那裏發呆,他知道江嬋可能是在意自己和余艷親熱。現在見江嬋不理自己要走,便笑着上前拉住她道:「父皇也沒有安排你職務,你能有什麼事做?還是陪陪我,咱們說說江南的事,你正好給我出出主意。」
江嬋本想說幾句刻薄的話挖苦一下他,但是想想甄柯除了對女人花心之外沒什麼不良的嗜好,而甄柯現在貴為太子,有這個花心的本錢,自己何必給他找不快呢?想到這裏,她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着甄柯道:「我是真的有事,有重要的事,等我做好了再來告訴你吧!」
她說着,就轉身走了。甄柯看着她離去的身影,不禁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心道:「這大白天的,和余艷親熱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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