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輝贊聽了,也皺眉道:「這是有點怪,但是皇宮都在咱們的手攥着,皇后、皇妃、貴妃包括宮女、太監可都是咱們的人,即使有幾個蝴蝶門的奸細混進了皇宮,那也是小腳色,根本干擾不到皇帝啊。 難不成皇帝自身有問題?」
扈安道:「我也懷疑過皇帝,可是皇帝沒有理由護着江輔,不論是從國家還是自身的利益來看,皇帝都會把江輔視為仇人。看來還有一些事是我們沒有發現,所以你和當朝的大學士等人,時刻留心,還要尋找那些曾被皇帝寵幸過的女人,現在關鍵時候,一絲毫的馬虎都不要犯。」
伍輝贊答應了一聲,準備告辭,扈安又叫住他道:「趙王爺的兩個兒子還在蠻荒之地服役?」
伍輝贊知道丞相已經將眼光盯向了趙王爺這個皇室支脈了。他心理清楚,現今頂甲皇帝沒有子嗣,而趙王爺是頂甲皇帝的親叔叔,他的兩個兒子是皇帝的堂兄弟,擁有皇室血脈,一旦頂甲皇帝遭遇不測,皇位的繼承必定落實到趙王爺的兩個兒子身。扈安現在打聽趙王爺的兩個兒子,一則為以後攻下江南,安定朝廷做準備,二則,掌握他們,是掌握未來的朝廷。
伍輝贊道:「前幾年還聽說他們在受苦,這兩年沒有消息了。那地方畢竟是蠻荒之地,咱們的人行走一趟不容易。」
扈安道:「別怕麻煩,明天你安排幾個人去蠻荒之地尋找,找到了,帶到我的府。」
扈安說了這件事喝茶送客了,伍輝贊只好退了出來,想到戴牧混到最後還是全家被滅,心理有一絲兔死狗烹之感。但是他也知道既然走了這條路沒有回頭路,只能是硬着頭皮走下去了。
第二日天剛亮,伍輝贊帶了一個親信屬下,徒步向京兆尹衙門走來。走到半路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一條街道,向西大街走去。伍輝贊視力很好,雖然隔着很遠,他也能看出那人是兵馬司葛朝剛。他心理暗想,兵馬司是皇城衛隊指揮部,一向是設在城外以保護皇城安危。沒有皇帝親口傳召,兵馬司的大小官員是不准進入城內來的。這個葛朝剛身為兵馬司副統帥,怎麼這麼早在城內走動,難道是皇帝在召見他?
但是仔細一想也不對,皇帝召見兵馬司怎麼可能在西大街呢?現在誰不知道西大街是太師江輔的勢力範圍,皇帝算吃錯了藥也不可能到西大街召見一個兵馬司的副統帥?
他想到這兒,對身邊親信屬下道:「你去跟着那個老者,看他到什麼地方?會見什麼人?一有消息馬告訴我。」
那親信下屬聽了,立即跟了去。這裏伍輝贊直接去了京兆尹衙門。
此時衙門的門還沒開,只有兩名值班的衛兵。這裏的衛兵幾乎都認識伍輝贊,於是立即進去通報了。不一時慕容仲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向伍輝贊拱手道:「伍大人,你這麼早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指示啊?」
伍輝贊便笑着和他客套了幾句,然後道:「指示不敢當,只是奉丞相之命不得不來看望大人啊。」
慕容仲聽說是丞相之命,忙遣開身邊的人,然後和伍輝贊並排向大堂走來,邊走邊問道:「丞相到底什麼指示?」
伍輝贊道:「還能有什麼指示,都……」他說着,又做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慕容仲立即明白了,道:「這個好辦,我怕他們與其他人接觸會說出什麼來,早單獨關押在密室之,待會兒我讓阿豬去做,一定乾淨利落。」
伍輝贊又道:「為怕皇起疑,也為了堵住群僚之口,咱們以戴牧收受賄賂、任人唯親、強取民女之罪定案,在這方面,慕容大人有相當的經驗,我們刑部可是要等你的報案人筆錄和抓捕過程,今天午要送到,刑部最遲也要在明天下午將案件定下來,否則時間拖長了不利於對江南的行動,太師也會有所察覺的。」
慕容仲知道此事的兇險,於是正色道:「還請丞相放心,我這去辦!」
伍輝贊又問道:「肖大人昨天沒說什麼嗎?」
慕容仲道:「肖大人倒是說了不少,但是他一直以為戴牧是蝴蝶門的核心成員,只是他對咱們燒掉的那個腐屍起疑,不過也沒說什麼,倒是和他的恩公蕭雲良說了不少話,都是誇讚丞相的公子扈青松的。我看他不會有問題的。」
伍輝贊點點頭道:「這好!」
他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來的路遇到的葛朝剛,心理還惦記着,便問慕容仲道:「慕容大人巡視整個京城,知不知道有兵馬司的人進城來?」
慕容仲驚道:「兵馬司駐紮在城外,怎麼可能進城呢?伍大人這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啊?」
伍輝贊忙笑道:「只是問問而已,別無他意。——好了,刑部衙門也有許多事情等待處理,我不多呆了,告辭!」
伍輝贊出了京兆尹衙門,來到發現葛朝剛的地方,他看了又看,是不見自己的那個親信屬下,心理有點着急,心想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他又等了一會兒,方見那個親信屬下東張西望的走了過來。伍輝贊忙問道:「怎麼樣?他去什麼地方了?」
那親信搖搖頭道:「屬下愚笨,走着走着,忽然他不見了。我找了好長時間也找不到,所以回來了。」
伍輝贊心下失望,但是還是故作輕鬆的道:「既然跟丟了算了,他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如果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倒是可以見一見他,現在丟了也算了。」
伍輝贊說着,向刑部衙門裏走去,但是他剛離開,化妝成葛朝剛的甄柯立即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原來甄柯是以葛朝剛的身份去太師府尋找孟怡婷,忽然感到身後有人跟蹤,便測試了一下,發現確實有人跟着自己,他心理暗驚,心想不會是有人發現自己是如假包換的葛朝剛了吧?於是他趁着那個追趕自己的人不注意,閃身到了一戶屋頂之,貼身的屋瓦查看下面的動靜。
甄柯一直跟隨着那個跟蹤自己的人找到了伍輝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心想好險啊,居然有人認出了我,看來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街走。他想到這裏,開始飛檐走壁,眨眼間到了太師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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