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使用「春雷震動」的女子是甄柯的大師姐孟怡婷。
她在晚睡覺的時候忽然眼皮跳動,預感到晚要出什麼事,所以她安排四五個保鏢都睡在太師的房間裏,而自己則睡在隔壁前院的保鏢房裏。
甄柯看到四五個女子其實都是保鏢,那個美艷的女子更是孟怡婷嘴貼身的保鏢春芽。春芽和孟怡婷有種心心相印的感覺,她覺得主人今晚的安排有點不尋常,所以睡覺的時候沒有睡死,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果然到了半夜,感到屋頂有異動,猛地睜開眼睛,忽然看見屋樑黑漆漆的吊着一個人在向下打量,於是大喝一聲,同時發出飛鏢,引起眾人的警覺。
再說孟怡婷聽到正房裏有動靜,便穿了睡衣提劍而來,看到甄柯進了房間,便猛地刺殺過去。等他們了屋頂交手,孟怡婷感到甄柯使用的招式非常眼熟,才知道對方是無光派的人,但是無光派的人在那次清繳之幾乎死完了,唯一留下的只有甄柯。難道這個夜探太師府的人是甄柯?
孟怡婷想到這裏,便出手使出「春雷震動」來試探對方,果然甄柯也使出了同樣的「春雷震動」,她吃了一驚,才知道這確實是甄柯。
當甄柯向太師府外面遁去的時候,其餘的保鏢準備追趕,她阻止了眾人道:「都退下吧!」
保鏢們不知道夫人為什麼要放走刺客,但又怕夫人受傷,便都不敢退下去,只瞪着眼睛看着孟怡婷。
孟怡婷急於想和甄柯見面,便對眾人道:「此人想用調虎離山之計調開你們,好對太師不利。你們快去保護太師!」
大家聽的說,恍然大悟,於是都向假太師住的地方涌去。
其實真太師離開,府的人除了孟怡婷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孟怡婷見別人都走了,便提劍向太師府外面走去,忽然春芽跳到她的面前道:「夫人,刺客本領高強,還是我去追吧!」
春芽一直負責保護孟怡婷,和孟怡婷心心相印,她感覺孟怡婷想自己親手追擊刺客,所以跳了出來阻攔。
孟怡婷雖然想單獨見甄柯,但是她還不知道這個師弟會不會對她下殺手,其次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單獨會見了刺客,否則讓太師知道了,肯定會猜忌她有二心,現在有春芽在身邊,完全可以做個見證人,於是點點頭道:「春芽,你跟着我追擊刺客!」
她說着,已經彈身了外圍院牆的牆頭,春芽也隨後跟。
孟怡婷循着甄柯跳出去的方向走去,果然在離太師府不遠的一顆大棗樹下面看到了甄柯,此時的甄柯正提着劍站在棗樹下,看着孟怡婷一步步走近。
春芽舉起劍想要出擊,孟怡婷拉了一下她的手臂道:「我認識他。」
春芽驚訝的看了看孟怡婷,不知道如何是好。
孟怡婷對這個貼身保鏢還是信任的,於是道:「你在這裏守着,如果有人來告訴我一聲。我去和他說說話!」
春芽只得乖巧的站在原地,慢慢背過臉去看着別處。
孟怡婷漸漸靠近甄柯,見甄柯一臉堅毅,帥氣自有一股男子漢的剛毅,不禁道:「你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
甄柯見孟怡婷果然是個年美女,臉色圓潤之透着一點淡紅,穿着睡衣的身材曼妙婀娜,完全不輸於年輕女郎,和她見面簡直使自己眼前一亮,於是問道:「你是我的大師姐?」
孟怡婷點點頭:「我是孟怡婷!」
但是甄柯冷笑了一聲,然後大聲道:「你不配做我的大師姐,你是叛徒。」
他的聲音很大,在深更半夜之傳得很遠,在前面站崗的春芽聽得清清楚楚,便微微向這邊看了看,同時豎起耳朵細聽。其實她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女人,只是忽然聽說二夫人孟怡婷是叛徒,在好心的驅使下,才關注起來。
孟怡婷想不到甄柯會這樣憎恨自己,這與他想像的見面完全不一樣。
孟怡婷道:「任何人都可以這樣罵我,但是你不可以。」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可以罵你?」
「因為是我阻止了朱宏林對你趕盡殺絕。要不然你在逃往子鎮的路死了,還能活到現在。」
「你為什麼要留着我?你不怕我有一天殺了你為師傅報仇嗎?」
「我不怕,因為你是希望。」
「希望?」
「不錯,是希望,你師傅是個老古董,他守舊不變,無光派在他的手裏只會走向沒落。而你將進一步光大無光派。這是我堅定不移的想法。」
「呵呵,你消滅了無光派,卻讓我光大無光派。我說你是無光派的叛徒呢,還是說你是無光派的功臣呢?」
孟怡婷聽出他語氣的譏諷,便低下頭道:「我不管你怎樣看待我,但是我做的事情問心無愧。」
「哈哈,無心無愧?哼,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得出來?」甄柯怒道,「你幫着太師殺了師傅,殺了自己師弟、師妹,你居然還說問心無愧?像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我甄柯還是第一次見。真不知道當年師傅是怎麼調教你的?」
孟怡婷想到曾經在無光派做弟子的時光,那般溫馨美好,只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她看了看遠處的春芽,然後嘆息一聲道:「有些事,我不能和你細細說清楚,我曾經讓江嬋帶信給你去混沌嶺帝陽宮,那山後的石壁有一切的秘密。我求你去那裏看看,再來和我說話。」
甄柯道:「我一定會去帝陽宮的,但不是空手回去,而是提着你的人頭去那裏祭奠師傅、師兄弟們。」
孟怡婷傷心的看着他道:「你不能殺我!」
甄柯冷哼道:「為什麼?難道你真的是我母親嗎?」他忽然想到江嬋對自己說的話,如果孟怡婷真的是自己的母親,他還會不會向她舉起寶劍。
「我……我不是你母親,我一生沒生過孩子。但是……但是我真的是把你當成孩子看待的。」
甄柯嘲笑道:「呵,我不相信你的話,一個從沒有見過面的人會把我當孩子一樣看待?是不是叛徒都愛撒謊,都愛這樣忽悠人。但是這對我沒有任何的作用。今晚……今晚我要殺了你。」
甄柯心想,她既然不是自己的母親,那麼殺她沒有絲毫顧忌,所以再一次提起寶劍。
孟怡婷似乎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殺氣,她原本悲哀的臉色變得冷酷起來,從身抽出一把浸着水銀的寶劍道:「哼,翅膀硬了以為自己了不起,誰殺誰還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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