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牧看了看前面有個賽華佗的民間醫館,便道:「前面那個醫館在京城非常有名,不如給大夫看看,說不定是一路勞累損傷引起昏迷呢?」
甄柯心想,自己的地丹靈氣都不起作用,難道大夫還有辦法,於是沒有說話。
然而林凰兒嫌戴牧亂說話打擾了甄柯,沒好氣的道:「甄公子這是內力治療,你不懂別亂說話。」
戴牧心理一沉,看着林凰兒訓誡自己滿不在乎的樣子,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理完全沒有了地位。心越加傷心,同時對甄柯越加的羨慕嫉妒恨,心理暗想,好你個甄柯,年紀不大倒會玩女人,哼,你一定是碰了凰兒,要不然她不會對我這麼冷淡。既然如此,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他心理產生一種惡毒的想法,於是看着眾人道:「你們先在此給方姑娘療傷,我先去丞相府給丞相大人傳個話。」
他說着,向眾人拱了拱手,然後騎馬走了。
此時甄柯的地丹靈氣艱難的打通了方酥身幾處阻滯,靈氣不斷向心臟地帶蔓延過來。但是此時遇到的阻滯更大了,這些阻滯像是一層厚厚的牆壁,靈氣遇到這些牆壁,完全發揮不了作用。甄柯心下暗暗稱,難道方酥身體裏面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大家都在緊張的看着甄柯給方酥療傷,肖護有意無意的問蕭雲良道:「恩公,方姑娘此前暈倒過嗎?」
蕭雲良搖搖頭道:「從來沒有,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這也太怪了。」
肖護憂心的點點頭道:「是有點怪。聽說方姑娘身世坎坷,最近又被鄭家抓起來關了幾天,想必受到了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哎,希望她爹霍北通大人地下有靈,保佑她康復起來吧!」
肖護在一邊不停的說話,而甄柯不斷的將靈氣往方酥身體裏面輸送,以期望打通她經脈裏面的這些阻滯,但是靈氣輸進去,像是泥牛入海,毫無作用。甄柯的頭頂都冒起了青煙。
甄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現象,他連剛死的人都能救活,可是無法救半死不活的方酥。
然而正在甄柯感到為難吃驚的時候,方酥的眼睛忽然睜開了。由於甄柯一手環抱着她的腦袋,一隻手按在她的印堂穴面,所以甄柯的臉幾乎是貼着方酥的臉了。方酥陡然睜開眼睛也只有甄柯一個人能看見。
然而方酥睜開的眼睛有點讓人害怕,她的瞳孔渙散,整個眼睛卻射出碧藍的光,像是一個藍眼睛的鳥一般。甄柯從來沒見過這種情形,嚇得連輸送地丹靈氣的力量都沒有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的眼睛。
可是方酥自睜眼的一瞬間,瞳孔逐漸收縮,碧藍的眼珠子逐漸變成漆黑色。如果不是靠得那麼近,甄柯打死也不相信她的眼睛會變。現在他確確實實看到方酥的眼睛由碧藍變成了漆黑色。
其實方酥眼光的變換也只是在一瞬間的事,甄柯還沒來得及詢問,方酥咳嗽一聲,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問道:「我……我這是怎麼啦?」
大家見方酥忽然醒了,都以為是甄柯內力療傷的結果,於是都展開了笑顏。蕭雲良忙道:「你暈倒了,是甄柯救了你。」
方酥木雕一般的表情看着驚呆了甄柯,語氣僵硬的說道:「謝……謝謝……」
甄柯聽她說話,便回過神來,道:「你不用謝我,你是自己醒過來的……」
他說着,看着方酥的表情有點怪怪的,便試探着問道:「方酥,你剛才究竟是怎麼啦?」
方酥的大眼睛撲閃了幾下,漆黑的眼珠像是恢復了人性,她臉的表情也變得生動起來,然後看着甄柯道:「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啦?忽然想到……想到一件什麼事,然後整個身體不舒服,最後什麼也不知道了。我……我是不是撞邪了?」
肖護忙道:「這京城哪有什麼邪啊?方姑娘不要亂想了,想必是旅途勞累,我看你還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
大家也都以為方酥是勞累所致,需要休息,只有甄柯感到蹊蹺,但是也不能說出去,於是也隨着眾人道:「是的,咱們時間還有的是,也不急着去見扈丞相,不如近找個客棧住下去吧!」
方酥忙抓住甄柯的手臂道:「我已經沒事了,讓蕭大哥陪着我,你忙你自己的事吧!」
甄柯看了看蕭雲良道:「大哥,那麻煩你照顧方酥!」
蕭雲良笑道:「賢弟,你也太客氣了,方酥是我宏開會的朋友,也是我的老朋友,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
甄柯點了一下頭,然後拉着蕭雲良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小聲的道:「我看方姑娘發病有點古怪,你可要時時留心,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千萬不要動她,立即找人通知我。」
蕭雲良笑道:「賢弟,你這也太謹慎了。有我在,沒事的!」
蕭雲良一隻手拍着胸脯作保證,甄柯心想,大哥也是膽大心細之人,況且武功高強,有他在方酥身邊應該沒事,於是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於是蕭雲良扶着剛剛醒過來的方酥去了最近的客棧裏面去了,甄柯和林凰兒、肖護三人重新馬,往丞相府而去。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看看要到丞相府了,忽然見戴牧帶着一個臉型消瘦的年人走了過來,戴牧忙攔住甄柯三人的馬道:「很不巧,扈丞相不在家。這位是扈丞相的管家李巨,有什麼話和李巨說也是一樣的。」
那臉型消瘦的漢子穿着精美的錦袍,鬍子梳得齊齊整整,身還塗了一種特殊的香料,所以老遠給人一種異香撲鼻的感覺。此人是丞相府的管家李巨。
李巨冷眼瞟了一眼甄柯,道:「有什麼話跟我說吧,等丞相回府,我一定親口轉達。」
甄柯暗想,在來的時候,白芷將盒子交給自己,一再囑咐要親手交給扈丞相,而且自己有關江南的情況也想親自和丞相說說。現在丞相不在,如何是好。
他心下還在猶豫,肖護已經和李巨打了招呼,然後對甄柯道:「李巨是丞相最值得信任的人,有什麼話跟他說也是一樣的。」
甄柯聽了,便伸手入懷,拿盒子出來,忽然瞥見李巨對自己冷笑,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心理一驚,伸到懷裏的手僵住了。他忽然想到扈安丞相的兒子扈青松的所作所為,開始懷疑扈丞相的為人來。
他慢慢的將手抽出來,笑道:「既然丞相不在家,那咱們改日再來!麻煩李管家告知丞相一聲,明日清晨,我甄柯定當拜會!告辭——」
他說着,牽轉馬頭,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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