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制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蝴蝶的老爸
大都會的早上讓人很不爽，尤其是沒有活力，清晨的一天開始就似乎就有一種半死不活，堅持勉強活下去的感覺。
我把小書屋收拾了一下，打開門散出昨天晚上的殺氣，還有血腥的味道都要散一散，這裏成了我最好的落腳點，本來我沒什麼好的地方可去，要說計劃我也不是善於謀略的人，走到這裏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沒有什麼太好的計劃，但現在這個小書屋讓我有個落腳的地方，也順便能打聽一下，說不定找個機會還能進入樂園大廈，雖然那個希望比較渺茫。
書這種東西在大都會果然是不受歡迎的，整個上午都冷清的可以，完全沒有人，我也樂的沒人打擾，坐在角落裏燒上一壺茶慢慢的品味着，我希望安靜一點，因為小蝴蝶帶來的遺憾讓我思緒有點亂，就跟房間裏的空氣一樣混亂。
直到中飯過後，才有了第一位顧客，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年人，梳着一絲不苟的油頭，比起那些到處亂竄的平民，他穿着考究的衣裳，手裏的煙斗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手腕上的腕錶絕對不是大都會能有的貨，他饒有興趣的在書架前徘徊，知道十幾分鐘後才選定自己想要的書，放在我面前，我看到上面的標價：「五十元！」
我沒太多興趣招攬顧客，因為我不靠這個生活，我也沒小蝴蝶那種窘迫，所以有人買書我就賣，如果沒人來我也不在乎。
「請問那位姑娘呢？」中年人摸着小鬍子詢問，並且用不善的眼光打量我，我立刻聞到一股危險的味道，他身上散出來的意念很矛盾，也很負載，有焦躁不安的緊張和內斂入內心深處的情緒，他似乎正在猶豫該不該出手對付我，這是個很厲害的傢伙，當然是對別人來說，對我來說，就算他是天王級的高手，對我來說也根本不夠看，當年的鬼王，火王之流現在在我眼裏已經不值一提。
「你是小蝴蝶什麼人！」我直視他眼睛說：「如果不介意，可以坐下來聊聊？」
他身上修羅的味道比較淡，最少也是天王級的高手，可是他似乎並不像大多數修羅那麼暴躁，可能是作為高等修羅並沒有生活上的壓力，所以內斂的比較好。
照着我的話，他坐到角落裏的沙上，我給他倒杯茶放在跟前，喝了一口茶道：「說說，你跟小蝴蝶什麼關係！」
「你知道她的名字，應該是她很信任的人，她一般不把名字告訴別人的！」中年人強忍着心裏的煩躁，要不是我直接報出了小蝴蝶的名字，大概他已經忍不住要動手了，不知道是什麼讓他變得這樣煩躁，如果只是普通的熟客不會表現出這種焦躁的感覺。
我默默的看着他約略瘦的臉，從眉尖眼角似乎看到一點小蝴蝶的影子，雖然我不敢完全判斷他就是小蝴蝶的從未謀面的老爸，但至少也應該是跟她有血緣關係，但這種焦躁的表現，多半是小蝴蝶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吧。
不過不負責任這種譴責只適合外面的世界，在這裏始亂終棄算不得什麼，小蝴蝶能在沒人照顧的情況下活下來都是個奇蹟，等等，沒人照顧，也許未必，大概這個男人一直在暗中照顧着小蝴蝶，要不然憑她一個女生，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在這個城市裏生存下去，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你是小蝴蝶的父親！」
我這句話一出來，他立刻一驚，一抹閃電般的寒光猛然朝我咽喉襲來，說動手就動手，還真是一點都不講究，這中間有什麼隱秘其實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但這對他來說大概是了不得的事情，被我揭露了後第一時間想幹掉我滅口，從他這一舉動，我也看的出，這傢伙果然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爹。
我輕鬆抓住他手腕，力量通過指尖輕易跳動鑽進他身體，他額頭汗水流下來，打濕他堪稱精緻的衣裝，用驚異的眼神看着我，滿臉的不可思議，因為從外表來看我就只是個普通的修羅而已，但一出手他就知道完全不是我對手。
不過說起來他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在天王級別的修羅里算的上頂尖，大概離越天王級無限接近，但這需要一個機會或者某天一件事的刺激才能越這個境界，否則他一輩子也別想走過這道坎。
這種級別的修羅，在大都會一定不是無名之輩，這種級別大概只低於那幾個老傢伙，可是他為什麼不敢跟自己的女兒相認，好像還有點偷偷摸摸的感覺。
「你是誰！」他喉嚨里吐出幾個字。
「你別管我是誰，我問你是不是小蝴蝶的老爸！」我聲音裏帶着輕蔑，別說一個你，就算在來幾個也不是我對手，如果不是看在小蝴蝶的份上，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似乎看到我臉上的不屑和眼神里的冷漠，終於將身體慢慢鬆懈下來，我放開手，他把袖子裏的刀收回去。
他喝了一口茶道：「你肯定是從外面來的，大都會的高級修羅我沒有一個不認識的！」
「都不重要！」我懶得搭理他，一個對自己女兒可以這麼多年不相認的傢伙，我實在欠奉半點好感。
「我女兒呢？」他不在隱瞞，直接問道。
「被我送出大都會了，在冥界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活的很好！」我無意告訴她小蝴蝶的慘烈命運，作為一個父親他也不配知道，其實我內心深處未必沒有吧這件事告訴他，也是一種麻煩的想法，只不過我不願意承認罷了。
「真的？」他愣愣的看着我：「你怎麼做到的？這事我想了很多年，但一直沒敢做！」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能進的來就能出的去，帶個人出去不是什麼問題，你說你不敢做，大概是因為在這邊身份太高，被監視的嚴密吧，不過我不同，沒人注意我，所以很多事還是很便利的，小蝴蝶一直希望去外面，我安排的很妥當，你這個不稱職的老爸就不用在操心這點事了，還是想想怎麼朝上爬吧！」我語氣裏帶着譏諷和冷笑，他也毫不在意。
「如果是這樣，我該好好謝謝你，我找到她一直想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說是在的我都想離開這裏，可是我沒有機會……」
「別給自己找那麼多藉口，小蝴蝶從未失去為外面世界的渴望，你卻不肯放棄對自己地位和權力的眷戀，你根本不是合格的父親，而且你從未想過和她相認對嗎？如果我猜得不錯，小蝴蝶這麼多年能在這裏生存下去，背後大概少不了你的功勞，可是你想過沒有，她沒有任何能力，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你能時時刻刻保護着她，不讓他受傷害嗎？如果有你的身份擺在那裏，她會少吃多少苦？就算不能像高等修羅那樣，至少也能生活的很好，可是現在呢？她一直在生存的邊緣苦苦掙扎，你這個做父親的在暗處就能看的過去，你就不怕哪天她突然被這個混亂的城市吞沒掉？」我打斷他的話，一口氣把胸口裏的怒氣灑出來，對他的不滿全都帶在語言裏，讓他羞慚滿面。
「你在享受燈紅酒綠的時候，她只能吃着粗劣的蛋糕，你喝着高檔紅酒甚至品嘗人肉的時候，她卻只能喝着粗茶，不過也好，你們這些高等修羅的生活也沒什麼好，吃人肉這種事，她那麼善良的姑娘一定不會做，現在好了，她離開這裏，今後都有人陪着，也不會受到欺負，也不用怕哪天劫匪上門，我認為這才是她該過的生活！」
我冷笑的看他，他脖子上青筋亂冒，顯得情緒有點激動。
「你胡說，我從沒吃過人肉，至少我在得到二代神皇的命令之後我就在沒吃過一口人肉，現在修羅里吃人肉的也不多，都是那些老傢伙才能幹出來的事，不要認為每個修羅都跟那些腐朽的老傢伙一樣，我們有很多修羅都是遵從二代神皇的建議的，這一點請你不要質疑！」他衝着我大叫，好像我侮辱了他的信仰，我覺得有點奇怪，這傢伙居然是個異類嗎？我知道還有些修羅是忠於小希的，遵從着她當年的建議，但沒想到在這就碰到一個。
我故作冷漠的說：「這跟我沒關係，這座城市裏充滿了腐朽和惡臭，能堅持多少年？十年二十年？如果我不把小蝴蝶送出去，你想她在這一直到死嗎？」
他抬着頭看着天花板，用眼睛仔細打量我，看了我半晌才說：「你是死神吧，你叫蘇墨？」
我瞬間緊張起來，體內能量馬上提到最高，準備給他致命一擊，沒想到我居然才來的第二天就被人輕而易舉的認出來，我還是太小看這裏了，這裏雖然沒有秩序，但並不代表這裏的傢伙都是傻子，能活到幾百年的傢伙那個會是頭腦簡單的，我太不小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