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霄身體內的力量在迅速的消失,已經無法支撐起身體的重量,要不是雷鳴扶着他,他此時已經倒在地上了,大量的出血讓李雲霄的嘴唇還是發白,嘴巴張了張跟雷鳴說道:「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雷鳴和李雲霄的感情全部來自於雷鳴轉世後的在學校的那幾年,對比起雷鳴已經近百世的輪迴,那漫長的時間來說,幾年的時間確實少了點,不過雷鳴依然對李雲霄有很深厚的感情,有人說一世太長了,只爭朝夕。
如果說這話之前,擁有了很長的生命,還會這麼說嗎?
雷鳴很重義氣,李雲霄看上去痞氣十足,總是一副暴發戶的樣子,可是雷鳴知道,李雲霄並不是一個大奸大惡的人,至少雷鳴是不討厭他的,看着李雲霄眼皮睜開的非常困難,雷鳴的心情有埋怨,有憤怒,有不舍,這可是自己的兄弟啊!他現在就要死了,他可不是自己,有妖丹的輔助還能回復肉身,他死了就是徹底的死了。
雷鳴暴走了,臉上的銘文都隱現在額角上,將李雲霄平放到地上,他氣沖腦門,看向了一旁已經嚇的失去逃跑念頭的趙言,虎嘯般的吼道:「你竟敢傷我的兄弟!拿命來賠!」
雷鳴的異變讓趙言又一次瞪大了眼,這兩個還是人嗎?剛才皓然的變化已經將他的世界觀崩碎掉了,現在雷鳴的變化又一次把他本就破碎了的世界,再次碾壓的支離破碎,成了一堆粉末。
雷鳴身體一下瞬身到了趙言的身前,他望着攤倒在地的趙言,是那麼的弱小,又是那麼的讓自己討厭,就是這個弱雞,吹口氣都可以殺的垃圾,他陰險的用槍打傷了李雲霄。
彎下了腰,雷鳴攥住了趙言的脖領子將趙言從地上提了起來,像提着一根羽毛,完全感覺不到雷鳴手裏現在正提着一個活生生的人,雷鳴的眼中電芒閃動,趙言只是稍微的掙扎了一下,就放棄了抵抗,他發現了,自己再怎麼抵抗也沒有用了,想到自己不可能活下來了,趙言開始發起了神經般的咆哮:「來啊!殺我啊!哈哈......那個姓李的死了我賺到了,哈哈,殺我啊!」
皓然也瞪着發紅的眼睛來到了趙言面前,趙言對皓然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剛才那實打實打在皓然臉上的子彈,現在他還記憶猶新,這個人,不對,這肯定不是個人,不管是手抓子彈也好,眼中的紅光也好,現在皓然只是一個地獄來的修羅,趙言的狂笑在看到皓然時馬上變的消失了。
雷鳴霸氣的說:「你本來可以不用死的,李忠義本就想着和平的解決這件事,可是你居然不懂的珍稀,如果今天你不這麼囂張,我們根本不會動手的,但是現在沒有機會了,你到地獄去後悔吧!」
雷鳴握緊的右拳向上轟了上來,打在了趙言的下巴上,趙言的下巴像沒有骨頭的肉泥一樣,堆到了臉的上半部分,巨大的力量讓趙言的眼球都擠的暴了出來,然後趙言整個人向着酒店的頂層飛了上去。
「uang!」趙言撞在了酒店頂層的水泥頂上,一塊爛肉般的又摔向了地面。
「啪!」趙言掉到了地上竟然還沒有死透,那稀爛的嘴巴里狂吐着血液,眼睛也不知道看的見看不見,抬起了脖子,看向了雷鳴,這個瘋子居然用最後的力氣向雷鳴笑了起來。
那個笑容很瘋狂,很邪性,讓經歷過很多不可思議的雷鳴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不自然,噁心的感覺。
皓然眼中紅光隱去,急忙向李雲霄躺着的地方走去,將李雲霄半抱在懷裏呼喚着李雲霄的名字道:「雲霄!你怎麼樣,挺住,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皓然把已經失去知覺的李雲霄從地上抱了起來,向酒店門口早已經看傻了眼的保安吼道:「開門!,開門!」
保安傻傻的慢了半拍,直到皓然抱着李雲霄走來時,那關上的門才開了一條縫隙,皓然心急如焚,一腳踹了出去,那兩扇開合的結實的玻璃門被皓然踢的碎成了玻璃渣子,像雨點的向外出去。
此時天已經很晚了,十點之後,街上也沒什麼人在閒逛了,這裏是東北,不是南方,誰會沒事出來受這份凍,也不怕暴露的皓然,出了門的第一時間就騰空而起,回頭向跟上來的雷鳴問道:「醫院在哪?」
雷鳴指了一個方向,急飛到皓然前面帶起了路來,兩人化作流光,速度全開,向着雷鳴指的方向飛去。
此時皓然懷裏的李雲霄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變的死沉死沉的,皓然害怕的喊道:「雲霄,你睜開眼,挺住啊,我們馬上到醫院了!」
皓然心裏在抱怨自己,要是剛才不起了玩鬧的心思,也許李雲霄就不會中槍了!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會抱怨也沒有用了,只能盡全力救李雲霄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這個徒弟自從跟了自己以來,所作所為都看在自己眼裏,他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爆發戶,他已經變的被皓然認同了,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好徒弟,現在徒弟生死未名,他心裏自然着急的很。
一座燈火通明的醫院,皓然飄身而落,一進醫院的大廳,皓然就吼了起來:「有人嗎,大夫,來救人啊!」
幾個值班的醫生從值班室跑了出來,皓然向那幾個醫生跑去,一個護士推了擔架車,也跟了過來,皓然將李雲霄放到擔架車上,拉住了一個醫生的手說:「大夫,你要救活他啊!我給你錢,你一定要救活他啊!」
自從醒來後,皓然就沒有變的這麼緊張過,這還是第一次為了一個現代人變的緊張,皓然緊張的手力度大了些,那個被皓然抓住的醫生,整個手都要被捏碎了一樣。
那醫生疼的當時就叫出了聲:「啊!好疼!你先放手,我們會救他的,你們先去交錢吧,我們馬上進行急救!」
當李雲霄緊閉着眼睛被推進了急救室中,皓然讓雷鳴去交錢了,他跟着進了急救室,這裏不是手術室,所以也沒有人阻攔皓然。
皓然看着那些醫生將李雲霄身上的衣服用剪刀剪成了碎布,一個醫生一看到李雲霄身上的是槍傷,馬上對另一個醫生說道:「這人怎麼是被槍打的,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個情況?」
看上去這個是剛來實習的或是沒什麼經驗的新手,面對這種情況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先報警還是先救人,皓然急的都要冒火了,那還管這一套,又衝上來說:「你們先救他,你沒看見他都沒有一點反應了嗎?」
一個醫生讓護士把皓然的情緒穩定一下,一個戴着口罩的護士就把皓然向後拖去,示意他們可以解決的,讓皓然不用緊張,皓然掙開了護士的拉扯嘶嚎道:「什麼不用緊張,這人是我的徒弟,他要是活不了,我該怎麼跟他老子交代!」
那名剛才問話的醫生拉下了口罩語氣非常的不客氣對皓然說道:「喊什麼!你喊就能救活他了?你要是再在這裏搗亂,我就不救他了啊!」
皓然慢慢冷靜了下來,被護士帶出了急救室,雷鳴交完錢回來跟皓然站在一塊等結果。
大概過了十分鐘,李雲霄換上一身醫院的衣服,被推着向手術室去了,皓然想跟去看看,被護士攔在了門外,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六個穿着黑西裝的傢伙來到了醫院。
為首的一個剃了個光頭,眼神很是兇惡,剛見面,他衝上來就要打皓然,皓然不防,事實是心思有點混亂,也沒想過會有人打自己,臉上就挨了一拳。
那個光頭惡狠狠的說:「霄少爺受傷了都是你們的責任,本來聽霄少爺說你們很厲害,還說有你們兩個足夠應付了,可現在呢,哼!你們要對這件事負責!什麼垃圾貨色也敢到李家來裝逼!」
皓然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了起來,,你個普通人還教訓起我來了,可隨後一想,他說的對,確實怨自己起了玩鬧的心思,於是皓然忍了,並沒有還手,也沒有說話。
雷鳴只是冷冷的說:「那只是個意外,我們也沒有想到那個傢伙帶了槍!」
光頭又囂張的指着雷鳴說道:「你說是個意外就是意外啦?你們不是牛嗎?不是一隻手就可以擺平嗎?哼,霄少爺看錯了人,就是條狗也比你們兩個垃圾貨色要強出不少......」
雷鳴臉陰沉了下來,好朋友受傷他心裏本就不好受,可是見慣了生死的雷鳴並沒有過於激動,現在這個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臉不要臉,雷鳴的火也上來了,一字一頓的說:「你敢再說一遍?」
光頭獰笑道:「喲,還敢橫?你給我聽好了,你們兩個就是垃圾,是......」
雷鳴的大手迅出如電,一下掐住了光頭的脖子,一干跟隨光頭來的保鏢們紛紛向懷裏摸去,緊張的指着雷鳴說道:「你幹什麼!放手,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光頭只感覺一股大力捏住了自己的喉管,他呼吸變的困難起來,想繼續放狠話給雷鳴卻根本吸不進氣來,咳嗽了幾聲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雷鳴看光頭痛苦的樣子,心中一軟,就放開了手,光頭倒退着後退出四五米,又是咳嗽又是大口喘息着,等他回復過來,還是不改之前的樣子,向雷鳴又走了過來。
掌中不知從哪來摸出了一根三節棍,臉上的狠辣之色甚濃,看來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不想,那光頭還沒有走到雷鳴面前,斜刺里,皓然擠進了兩人之間,皓然的面色也不善,對光頭說:「差不多就收手吧,我們不想傷害你,不是為你着想,只是我不想李雲霄醒的時候聽到這些不愉快的事。」
光頭笑了起來,手中的三節棍翻轉了幾下,眼中帶着怒意,嘴上卻帶着笑意的說:「剛才老子被他打了,現在你想讓老子罷手?,等老子把他打殘了,你再替他求饒不遲!」
皓然伸出手阻止了光頭向前的身子,光頭的怒意徹底爆了出來,不管剛才是誰打了自己,揮起手中的三節棍向着皓然抽了過來,皓然微微搖頭,心道:「真是到哪都有些不開眼啊!」
本來皓然為了阻攔光頭,手掌就按在光頭的胸口,現在看到光頭髮難,皓然收起了善心,按住胸口的手掌加了把力,只是一個寸勁,就把光頭推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住滾動的身子。
這下把那些圍觀的保鏢給惹怒了,這小子給臉不要臉,找打!
一干人等向皓然攻擊了過來,有的也拿出了隨身的三節棍,甩動着向皓然抽了過來,皓然無心傷他們,只是在每人胸口印了一掌,把他們打的倒退出去的同時,也希望他們能有自知之明,會知難而退。
誰知道真是不能慣着,這些人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一個個穩住了身子又向皓然撲了過來,雷鳴忍的實在受不了了,一巴掌揮出,帶動起了一陣狂呼呼的打向了那些不打算收手的保鏢們。
三聲響亮的耳光聲響過,那三個人捂着臉,臉上的驚嚇之色很明顯,他們不是傻子,知道了雷鳴的厲害於是也就不再攻擊了,剛才雷鳴也是留手了,要不然現在他們不可能還站着。
正在不知道怎麼緩解尷尬的時候,醫院門外停下來一輛警車,是醫院這面報的警,警車上下來了兩個警員,因為涉及到槍擊案件,所以來的是刑警,這會那些保鏢們才執行起來這裏的任務,挖苦雷鳴皓然是假,來擺平這裏的事才是真。
光頭和進來的警員去了外面,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兩個警員進來後,就大概和醫生說了些什麼,做了一下筆錄就離開了。
那幾個保鏢們也不敢再上前滋事了,特別是光頭,他剛才清楚的看到雷鳴出手的過程,只有一個字,那就是一道雷電!好像是七個字?
雷鳴和皓然不再去管那些保鏢,坐在了一旁的休息區,雷鳴長長的吸了口氣,剛才被光頭氣的有些不理智了,他看了眼手術室的門,對皓然說了句:「你知道桃僵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