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一聽有人喊自己,就知道是誰來了,一般這麼叫他的,就是認識的人,而雷鳴嗓音偏低沉,也算有特點,所以他連忙轉過了身,看向雷鳴一臉的激動,蠕動着就跑了過來,跟雷鳴基情四射的碰了碰拳頭,然後擁抱着說:「你總算到了!」事先雷鳴已經給他打過招呼了。
然後那個客人見墩子有事,就走了,墩子笑着把這人送走,然後回來看了皓然一眼說:「這位是?」
雷鳴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方皓然。」
墩子伸手跟皓然打了個招呼,皓然笑了笑說:「你是雷鳴的同學?」
墩子很高興:「對啊,我們曾經是一個宿舍的。」
皓然心裏說:那你不知道他不是人嗎?
不忍心打擊墩子,求證的看了雷鳴一眼,雷鳴微微的搖頭,皓然了解了,然後就對墩子吹捧了一陣,無非是什麼年輕有為,人帥錢多的話題,走到客廳,墩子已經被皓然侃的有點飄飄然了,然後拍着胸脯說:「沒說的,來我的地盤了,今晚去瘋個夠!我請客!」
皓然笑的很賤,雷鳴又摸上了額頭,心道:這人沒救了!
墩子關了店門,把自己的奔馳600開了出來,平時出去裝逼全靠它,這次也不例外,不過墩子的自身條件是沒什麼好的方法補救了,只能是儘量在外表上裝潢的異常豪華,這隻手上帶兩大金戒指,那隻手上的名牌手錶也放着燦燦金光,此時這邊已經下過一場雪,這天氣不說冷的伸不出手,也在零下幾度了,那傢伙還把袖子擼的老高,恐怕別人不知道他帶了塊金表一樣。
財大氣粗的土豪本質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那臉上的驕橫讓皓然都產生了一種想試試,到底是自己的鞋大,還是他的臉大?那種感覺,很誘人,好幾次都被皓然忍住了,這是人家的地盤,再說了,人家不是還要花錢請自己嗨嗎?
終於在雷鳴的鄙視下,墩子才改換了一種表情,變的不那麼驕橫了,不過在皓然看來,好像沒什麼變化,還是很想扁他。
這次到了通化,怎麼能不吃海鮮呢,儘管已經天冷了,那也該吃還得吃,海景大酒店,一頓飯還沒開吃,先付八千小費,三個人後面守着四個服務員,各個都身材極好,臉蛋也是非常的順眼,皓然在開吃之前偷偷的問雷鳴:「你這同學幹嘛的?看上去挺有錢的啊?」
雷鳴低聲說:「他在這片有個外號叫:手通天。」
皓然:「手通天?什麼玩意?」
雷鳴:「他老爹可是這塊的黑道一把手,不過他到好,跟他爹不對脾氣,兩人脾氣都臭的要命,他不願意接他老爹的班,於是自己開了個店賣健身器材,你想啊,他老爹擺在那,這生意不管明里暗裏的都是想法跟他交往,然後跟他老爹攀關係,他能不賺錢嗎?後來這事他自己也琢磨出來了,然後就服軟了,不過現在還是他爹說了算,他偶爾的會幫他老爹的忙,慢慢的他也就有了個外號手通天。」
皓然:「我當時可真沒看出來,只是覺的他的店開的倒是挺大的。你認識他也不錯啊,以後吃喝都讓他包了吧。」
雷鳴一瞪眼:「那是我同學!不是你的,你注意點!別逮誰都宰一刀,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皓然嘿嘿的笑了笑,不說話了,這麼多錢,自己不幫他花,誰幫他花!而且還是這種黑錢。
墩子這個外號也就雷鳴敢叫了,別的人不說,雷鳴他是絕對不敢惹的,想當初自己在學校那會,看雷鳴不順眼,於是想教育教育,那天他帶了三個人,被雷鳴揍的那叫一個慘啊,後來傷好了,他更是狠了狠心,讓他老爹派了些得力的手下,那場面不下百十號人,約了個隱蔽的地方,心裏想着,這次還不把你打廢了,誰想到,這雷鳴愣是一個一個的把他找來的人全給撂倒了,最後剩下他一個,他才明白雷鳴是多麼的強大,然後他認了雷鳴做大哥,是真服了。
墩子喝了兩杯後,臉上就有了反應,臉紅的跟二爺似的,不過他那鬍子短了點,要不然,現在他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再一撩鬍子,那得多有感覺。
他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嘴裏就說開了:「雷哥,兄弟我這輩子就服你,你是我見過最能打的!」
雷鳴用筷子不緊不慢的夾着菜,慢慢的咬着說:「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了,能換套詞嗎?」
墩子哈哈的笑着,一點也不生氣,在雷鳴面前,他是一點也不敢裝,親自給雷鳴滿上了酒,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說:「那兄弟就不說了,我敬你。」
雷鳴喝酒是個很有品的人,拿起酒杯,與墩子碰了一下,然後一大杯五糧液全都喝乾了,墩子拍着大腿叫到:「好,就服你這個敞亮勁,那個兄弟,你叫什麼來着。」
他說完僵了一下,發現皓然現在吃相實在是丟人,一隻手抓着螃蟹,另一隻手抓了兩隻蝦,吃的那個滿嘴是油的樣子,讓墩子皺了下眉。
雷鳴不緊不慢的說:「他就這個樣,你別生氣。」
皓然這才丟下手裏的螃蟹,嘴裏的蝦都沒咽下去,嘴裏嘟噥着:「哦.....喝酒啊.....好.....來來,我敬你,我叫方皓然,你叫我小方,皓然都行。」
艱難的把滿嘴的食物咽了下去,用帶着油的手,抓起了燙酒用的玻璃瓶子,瓶子是全透明的,大肚細口,裏面有整整的一瓶子五糧液,少說也有一斤開外,皓然就抓起了它,主動的想跟墩子碰一下,墩子嘴角抽搐了一下,額頭的三根青筋突突直跳,對皓然的印象直線降到了最低點。
見皓然把玻璃瓶子跟自己碰了一下,然後一仰脖,整瓶的五糧液都被皓然喝了下去,喝完後,呼出了口氣說:「這麼辣!水水水!」
一邊吐着舌頭吸涼氣,一邊左右尋找着水,一點也沒有喝下整瓶酒該有的樣子,正常人喝下這麼多酒,不是馬上吐出來,就是慢慢的醉成爛泥,墩子從來沒見過有人這么喝,喝的還這麼急,都不帶換氣的。一下子對皓然的印象又提升了上來,一般來說酒品代表着人品,看皓然這樣子,只能說明皓然是個沒心計的大男孩,他還不懂社會上那一套。
於是墩子吩咐後面的服務員:「,你們是一群瞎子麼,沒見到我兄弟在找水?」
服務員手忙腳亂的拿來了水,墩子還吼道:「跪着送過來!」
墩子這樣做看起來像是對皓然重視的一種方法,不過這種方法皓然不怎麼喜歡,攔住了在那裏尷尬還帶着驚恐的服務員,然後對墩子說:「不用,我自己拿就行,那個墩子哥,你看,咱們就吃個飯,別這麼嚴肅,我不太適應啊。」
墩子一點沒有羞愧的意思,還牛哄哄的說:「你不用替她們求情,她們拿了我的錢,我罵她們是應該的,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給的小費!」
皓然辯駁不了,畢竟這是現實,有錢出來裝大爺的人在現如今這個社會簡直是多如牛毛,自己左右了一個人,能左右了所有人嗎?他不說話了,只是心裏開始不怎麼舒服了。
最後皓然還是從跪着的服務員手裏接過了水,心裏只能感嘆道:每一種賺錢的方法都不容易啊!
繼續吃飯,這次墩子沒有在對皓然嫌棄了,問道:「兄弟在哪高就?」
皓然有些煩了,看着在桌上堆的像個小山似的螃蟹自言自語的說:「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墩子:「啊?你說什麼?」
皓然忙回頭說:「我,我現在沒工作啊。」
墩子:「那你的經濟來源是什麼?靠父母養活你嗎?」
皓然一聽,這是要炫富嗎?於是他開始一邊思考,一邊望着天花板說:「這個嗎?我的收入一般是敲詐,然後有部分是搶那些想殺我的人,不過那些人沒殺了我,全被我殺了,還有我是一名散打教練,還有嘛,恩,沒有了......」
墩子越聽越懵逼,這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當皓然說到敲詐的時候,他緊張的揮退了那幾個服務員,然後求證般的看着雷鳴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雷鳴自己抿了一口酒,說:「他還真沒說謊。」
墩子一下子就360度的轉換了表情,站起來親自去給皓然倒酒,然後笑的很真誠,端着酒說:「失敬失敬!剛才真是沒看出來兄弟還是我輩中人,我敬兄弟你一杯,算是賠罪了。」
皓然用靈氣把剛才喝下去的酒全給化解了,只要他願意,他喝多少酒都跟喝水沒區別,所以,皓然又一次把滿滿的一瓶子酒端了起來,根本無視桌上的酒杯,對墩子說:「哪裏哪裏,那些人倒霉而已,偏偏遇到了我,你別把我當回事,我沒你想像中那麼厲害,哈哈,喝酒喝酒。」
這頓飯吃的,跟黑幫慶功宴似的,那滿滿一桌的海鮮,皓然還沒吃完,就被墩子拉着說去爽一下,這個爽一下,是個男人都該理解的吧,不過他們先去了海天一色,先唱唱歌,醞釀醞釀,到了地方,下車時墩子問了雷鳴:「你還是不選公主是嗎?」
雷鳴聳了聳肩說:「你知道我的!」
然後墩子一把拍上了皓然的肩膀說:「那今晚點十個,全歸你!」說着嘿嘿的笑着,一臉神秘的說:「我有老相好!」
皓然有點被強趕着上馬的感覺,這事吧,男人是沒什麼抵抗力的,不過皓然在下一刻想起來李婉婷的笑臉,他呆了一下,自己是想要解除掉處男之身,那也得分跟誰吧?最起碼也不能是這些公主吧?
被墩子強拉着進了包房,服務員是個男的,一臉恭敬的對墩子說:「李老闆今天要喝什麼?」
墩子豪爽的把外衣一丟,對服務員說:「去!把你們這裏最漂亮的都給我叫來,今晚老子包場,因為我又認識了一個好兄弟!」
服務員沒等出去呢,皓然就攔住了他,對墩子說:「這樣不好吧,我不需要,你們玩就可以了。」
墩子不管皓然的阻攔,一指服務員,不容置疑的說:「去!快點,晚了,老子讓人扒你皮。」
皓然攔也攔不住,總不能用赤金劍架在他脖子上大吼:「不准去,你敢去,老子殺了你!」那不跟墩子一個德性了。
只能心裏默默的說「等會進來的時候把她們都趕走好了。」
然後墩子拉着皓然坐到雷鳴身邊,皓然偷偷的問雷鳴:「你怎麼受的了他的,這傢伙真是絕了。」
雷鳴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嘴巴動了動說了句只能皓然聽到的話:「別忘了,我們是妖,不用遵守人類的那種道德觀。」
皓然沉默了,久久想不出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