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只要我們屏息閉氣他還有好一段時間才能找到我們,但是一動他立即就會察覺。」莫南田掃了一眼驚慌的葉寬,眼中隱現怒意。
「是,晚輩差點累了前輩。」葉寬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希望自己現在的表現,會讓老傢伙指派自己引開他的敵人,葉寬心中暗嘆。
葉寬很清楚,莫南田的敵人極有可能是追尋自己的氣息而來的,因為莫南田與他的敵人作為同階的對手,若是極力隱蔽氣息,逃出這般遠之後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尋過來。
而莫南田也應該清楚這一點,不過比起原地隱蔽氣息暗暗調息,被葉寬背着邊逃邊調息現在後者更能拖延時間長一點,和逃去機會大一點。
現在,或許讓葉寬獨行離去,莫南田自己則極力隱蔽氣息,或許還有機會再拖延時間長一點,和逃去機會大一點。
以上種種,在遇到葉寬的時候,莫南田僅僅思索了一番就確定了下來。
只是最後,葉寬能否委託重任,行那誘敵之用,這最後一步,莫南田不得不謹慎思索起來。
一路以來,葉寬表現尋常,並無太過出眾之處,與一般人無異,這種人,莫南田不信任。
因為這種人太過普通,若是引走敵人時發現危險超過預期一丁點,就會立即聲明告知敵人,他是另外遁去,那時他又能遁出多遠?
相反,若是葉寬是一個聰明出眾的人,此刻的莫南田更喜歡,雖然這種人很可能也會如普通人一樣,但是這種人若是肯配合,盡最大能力替自己引走敵人,縱是到時還是不得已聲明告知敵人,其時他已經遁出足夠遠的距離。
不過,若是葉寬真是這種人,恐怕剛才覓地休息的時候,莫南田就已經下殺手了,這種人,變數太大,不能久留身邊,也不能任其離去。
這種人,莫南田更不信任。
唉,算了,莫南田暗嘆一聲。
這最後一着,本來就是隨意想到,卻又最難做到的一着,自己本就沒有多大的期望。
「算了,你還是接着多調息一會,待會我仇家來了,你也多幾分逃去的希望。」莫南田擺了擺手,老臉暗淡。
葉寬心中一沉,臥槽!
自己調息個屁啊,肉身疲勞而已,一炷香時間早已回復個七七八八了,倒是老傢伙你若然放我離去,我替你引遠一點也行啊!
「是的,前輩。」葉寬心中腹誹暗罵不已,口中也只有諾諾應是,因為他知道莫南田這個決定是不容置疑。
難道,真得等到老傢伙仇人尋到,然後自己這個礙事之人先被除去不成!?
葉寬蹲坐地上,開始皺眉苦思,絲毫不介意莫南田察覺。
此刻的葉寬若是沒有半點反應,就顯得太過了。
果然,莫南田只是隨意掃了一眼葉寬,嘴角勾出一抹難察的嘲諷之後,就不再理會。
或者現在底牌盡出與其拼上一拼,或許老傢伙顧忌之下放任自己離去也不一定,葉寬繼續苦思。
不行,底牌盡出老傢伙有可能放自己離去,不過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人性唯私,或許不是全對,但用在此刻,絕對如此。
自己安然離去,留下老傢伙獨自面對極有可能的死亡,更有可能激起老傢伙要人陪葬的心思,若是之前早作這個決定,或許還能威脅老家一下。
現在威脅老傢伙,極有可能是先和自己打上一場,只會加快老傢伙仇家來到的時間,到時就更無對策。
難道,只能這樣......
時間寶貴,思索片刻之後,葉寬眉頭一松,眼中浮現無奈。
「前輩,」葉寬目光一轉,落在閉目調息的莫南田身上,道:「晚輩想和你商量一事。」
「嗯!」莫南田聲音不悅,然而待他睜眼看到葉寬平靜神情的一刻,卻是微微愕然,語氣一改,道:「說來聽聽。」
這小子,好深沉的心機,老夫之前竟然沒有察覺到!
既然下了決定,葉寬沒有絲毫遲疑,道:「晚輩有方法,或許能使我們躲過前輩仇家追殺,若能成功,希望前輩能放晚輩安然離去。」
「哦?」雖然料到葉寬可能會這麼說,莫南田還是禁不住好奇問道:「是什麼方法?」
「前輩先答應晚輩。」葉寬道。
「好,我答應你。」莫南田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不悅,卻是沒有出言訓斥。
葉寬顯露真正面目之後,沒有必要再向葉寬擺沒用的前輩虛架子,所以莫南田也懶得計較葉寬的不敬了。
「前輩發誓。」葉寬接着道,神情依然平靜如水。
如此,莫南田就不能不計較,現在葉寬可是在挑釁他的強者尊嚴,只見其低聲怒喝道:「葉寬,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之前無論我活與不活,你都得死!難得我網開一面,給機會你挽救自己一命,你竟然還敢挑釁與我,是欺我脾氣好相與,還是嫌死得不夠快!?」
莫南田口中說的兇狠,臉相也是猙獰,然而從其身上卻是沒有多少殺意散出。
「晚輩不敢,只是晚輩實在怕死,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敢輕易相信,尤其是將自己的小命還拿捏在他人手中的時候,所以還請前輩見諒。」葉寬當然不會再繼續刺激莫南田,自然是婉轉解釋。
葉寬此話也是實話,莫南田也只是要這麼一句好讓自己有台階下而已,當即不耐煩道:「好了,好了,發就發,憑地膽小,將來難成大器。」
接着,莫南田一手捂心,一手指天,發了一個誓。
誓言看似虛無縹緲,其實不然,修仙界五行天譴誓言橫行,元士以此誓言發誓,若是違背誓言,立即就會遭受五行天譴,下場是極為悽慘。
就算是普通的誓言,元士是修身也修心,若是違背誓言,並不會立即發生什麼,但會在元士進階或者修煉的時候,成為一個屏障,甚至是心魔。
五行天譴誓言,黃庭經中也有記載,然而葉寬並沒有將誓言教給莫南田,而是任其發了一個普通誓言。
於老傢伙而言,自己只是小命一條,一個普通誓言足可牽制,葉寬如此心想。
還有一個原因,將誓言教給莫南田,的確相當於教給了他一個五行天譴誓言,要知道,這種誓言其實也是一種五行秘術,每一篇誓言都是極為難求的秘術。
再加上待會要展示的東西,自己就會在莫南田面前暴露太多,就算之後安然離去,也會埋下一個極大禍患。
「好了,我已經發誓,你的什麼方法也快點拿出來吧,他已經在八里外了。」為了保命,莫南田也不和葉寬過多計較。
「好的,晚輩的方法就是布一個屏蔽氣息的法陣。」葉寬點頭道。
「法陣!?」莫南田愕然。
是的,法陣,化元潛息陣,葉寬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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