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沒有伸手去接三途河和宏扔過來的兩顆殺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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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兩顆殺生石靠近過來的同時,早就因為共鳴而躁動不以的她手鍊上的殺生石,終於也忍受不住「想要圓滿」的衝動,紛紛掙脫手鍊的束縛,與那扔來的兩顆殺生石會和,一起圍繞着她轉起了圓圈。
同時,那漂浮在不遠處半空中的,據說等待了千年的時光,只為尋找到下一代九尾繼承者的巨大女性惡靈,帶着那承載着七種情緒臉譜的面具也朝着她飛了過來……
神樂:「……」
這麼實誠的麼?
她咋就那麼不信呢!
什麼狗屁的繼承九尾之力,
其實就是這個叫做玉藻御前的傢伙沒死透,想要奪舍我復活吧!?
哼,本小姐早就看透了。
所以她,
咻的,
就躲開了。
三途河和宏:「???」
「啊哈?你這是在幹什麼呢?神樂小姐。」
三途河和宏露出了驚訝和奇怪的神色笑着問道:「難不成,你以為玉藻御前大人不是要舉行讓你繼承九尾之力的儀式,而是想要奪舍你的身體嗎?」
被說中心思,神樂不僅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反而躲的更起勁兒了。
以玉藻御前惡靈那不急不緩的靠近速度,根本就連神樂衣角的尾風都觸摸不到。
在躲避的同時,她還有閒情與三途河和宏繼續扯皮。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道。
「不不不,當然不是!」三途河和宏搖頭,微笑。
「雖然這麼說對玉藻御前大人有些不敬,但,很遺憾,玉藻御前大人留下的這道執念惡靈,並沒有『奪舍』,然後『重生』這樣複雜的思維。」
「它就像是一段單純的邏輯程序,只為尋找九尾的繼承人這一個目的而服務。」
「現在,它找到了。」
「所以,幫你舉行完承接儀式後,它便會消散了。」
「從分子級別上操作物質,打破生與死的界線,執掌創造與毀滅的力量……只要完成儀式,你就會全部擁有,甚至,你還可以復活你的母親……」
「如何?真的不試試嗎?」
辯解,誘惑,三途河和宏蠱惑的笑語一直在她的耳邊環繞。
然而從始至終,神樂都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你這小鬼壞滴很,我一點兒都不信」的拒絕表情。
「說的真棒,那為什麼你自己不繼承呢?」神樂懟他。
「因為我沒有那樣的魄力啊……」
沒有絲毫猶豫的,三途河和宏就理所當然的回了話,就好像他早就深思熟慮過這個問題一樣。
「九尾是什麼?傳說中的大妖怪,曾經毀滅了古昔三個輝煌王朝的究極惡靈!
僅僅只是一顆妖力解放的殺生石就能給人帶來源源不斷的力量,九顆,完全可以用『無限之力』來形容它了,但是你我也都清楚,殺生石是會不斷侵蝕人的靈魂,將其惡靈化,直至讓人完全沉入墮落深淵的東西……
也就是說,一旦繼承九尾,就要一直與這頭擁有無限之力的惡靈對抗,否則就會被它完全吞噬掉自己的『心』,喪失自己作為人的理智,成為一頭只知毀滅的野獸!」
「可惜,對於我來說,一顆,就已經是我能夠維持理智的極限了。」
三途河和宏深吸一口氣,然後遺憾的吐出。
「但是,你不同!」
三途河和宏讚嘆的看着神樂說道。
「你有成功的天賦!」
「成功收集到了世界上所有殺生石的神樂小姐啊,你,真的,不嘗試一下嗎?」
神樂沉默了。
不得不說,雖然有着巨大的風險,但是三途河和宏描述的非常的誘人。
足夠讓一般人喪失理智的那種!
但很可惜,
神樂不吃這一套。
雖然三途河和宏在不負責任的瞎鼓勵,但有一點即使三途河和宏都不相信,神樂卻是知道那是真的,她有成功的天賦!
惡靈?
呵呵,
還有比此世之惡更惡的麼?
她完全hold住,但她不稀罕!
只見她忽然對着三途河和宏詭異一笑,然後渾然上下猛地爆發出巨大的淨化之力,那玉藻御前的惡靈就猶如春陽化雪一般消融消失。
緊接着她又爆發出璀璨的金色光輝,那力量凝聚在她右手中的御幣之上,隨着她的揮動,一道不知通往哪裏的空間裂縫出現,在將九顆環繞在她周身的九顆殺生石吸掉後又被她反手抹掉。
「什——」
三途河和宏愕然的長大嘴巴,從容徹底僵硬在了他的臉上。
神樂這一番動作做的太快,也太過離奇。
抬手淨化上代九尾繼承人遺留下的怨靈,揮手打開不知通往何方的空間裂縫將殺生石放逐……
他有想過完全狀態的九尾會有什麼樣的偉力,卻從未想過這個十幾歲小姑娘的靈魂本身就擁有何等恐怖的能力。
「不!!!!怎麼會這樣!!!?????」
他崩潰的喊道。
神樂開心的笑了。
「你果然對九尾的力量有所祈求,但,我憑什麼要按照你的劇本走,讓你如願?」
三途河和宏望着殺生石消失的地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稍稍平息因絕望和憤怒而顫抖的身體。
他木然的望向神樂,然後,歪頭扯出一抹惡意的微笑。
「說起來,我是不是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過你?」
「神樂小姐,很遺憾,就是我殺了你的母親呢。」
神樂臉上的開心停滯,
然後轉為冷笑。
下一秒,她的手臂就從三途河和宏的胸口穿胸而過!
她身體微微前傾,聲音清晰的落入三途河和宏的耳內。
「說到這裏,就讓我也來告訴你一件事吧……」
「誰告訴你,沒有了九尾的力量,我就無法復活我的母親的?」
聽完神樂的話,三途河和宏的瞳孔瞬間收縮,苦澀在口腔蔓延。
「是、這樣啊……」
「哈、哈哈……」
他自嘲的笑了笑,帶着一絲茫然,魂體緩緩消散。
……
人聲,鳴笛聲,震動,電車的報站聲……
神樂就在這些聲音中睜開了雙眼,靈魂從玉藻之庭內回到了體內。
然後,她不動聲色的,徹底斬斷了玉藻之庭與本世界的聯繫,讓它隨着被放逐的殺生石們一起在虛空流浪。
這樣,即使某一天殺生石們在某個世界降臨,被人獲取,打開了玉藻之庭,他們也不能通過玉藻之庭來入侵這個世界。
她討厭麻煩。
尤其是毀滅世界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
對策室本部。
二階堂桐用她慣有的聲線一絲不苟的報告道:
「室長,觀測班已經確認,先前出現在新宿路線的特異點已經完全消失,預計不會再次出現。」
「這樣啊……我知道了。」
神宮寺菖蒲修剪整齊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後不動神色的瞥了一眼辦公桌上那台安靜的座機電話。
想起剛剛土宮雅樂打過來的那通電話,她就感覺有些頭疼。
無視特異點?這與讓她明目張胆的瀆職有什麼區別!?
還好,那特異點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結束了。
她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去思考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難道說,這一切都在土宮大人您的預料之中嗎?
她暗暗想着,然後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
「小桐,小神樂還沒說什麼時候歸隊麼?」
二階堂桐答:「已來信,近兩天便可歸隊。」
「啊啦,是這樣啊~~」
神宮寺菖蒲露出瞭然的微笑。
呵呵,
看來,這次特異點就是小神樂解決的咯?
考慮到土宮家代代相傳與守護的東西,以及土宮雅樂對這件事情的關注,她猜測……
果然,是與殺生石有關吧。
她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想道:
也罷,落到土宮一族的手上,總比落到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手上的好。
揮了揮手,她結束了這次問答。
……
從電車下車後,神樂認了認方向,便繼續走了起來。
就在這一周多的時間內,諫山奈落就已經從之前的醫院轉到了新宿號稱全國第一的醫院內繼續療養。
她到達時,還能聽到病房內諫山奈落大叔和黃泉的交談聲和歡笑聲,由此可見,他確實恢復的相當不錯。
神樂站在門外,對門外的守衛做出噤聲的手勢後,透過打開的門縫朝里看去,只見父女相談甚歡,嬉笑互懟,即使身處病房,周圍也依舊不斷冒着溫馨的粉色泡泡……
那「世界」看起來是如此的溫暖,和諧,有種容不下其他人的圓滿。
神樂當時就感覺……哎呀,好氣啊!
她面無表情的合上門縫,然後敲響了門扉。
「咚咚——!」
同時警告的瞪向守衛。
守衛眼觀鼻,鼻觀心,將沉默是金保持到底。
「誰在外邊?」
聽到門內傳來的問聲後,神樂就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門扉打開,露出神樂滿面笑容的小臉。
「神樂!你回來啦!」
黃泉驚喜的從椅子上起身高興的喊道,並同時張開雙臂向她跑來。
神樂極其配合的讓黃泉抱住自己,並趁機踮起腳尖,就向黃泉吻了過去。
黃泉懵逼的瞪大雙眼。
「嗚!?」
但卻並沒有推開神樂,只是雙頰迅速染上緋紅,尤其是在神樂很自然的得寸進尺後!
諫山奈落:「???」
這一幕幕迅速的發展看得他嘴角直抽。
這麼迫不及待的麼?
只是他也知道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見面後有些情不自禁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兩人不只是姐妹,還是……
情侶呢!
作為一個相對開放的家長,諫山奈落捂臉,
透過岔開的手指縫去看。
直到看見兩人逐漸忘我,甚至已經準備開始扒衣服了他這才連忙開口打斷。
「咳!咳咳——!!」
「啊!」
「不是……父親大人……那個…………」
黃泉意識回神,連忙推開神樂,回身正面諫山奈落,羞得幾乎抬不起頭,只是儘管如此,她背在身後的雙手也依然緊緊抓着神樂的手不曾放鬆。
趁着黃泉看不見,神樂就對諫山奈落得意的楊眉,做鬼臉。
「嘿,這小丫頭!」讓得諫山奈落一陣好笑又無奈。
這要是個臭小子,他還不得氣瘋了,哪兒還會像現在這樣平靜無波,甚至還覺得對方有點兒……
可愛?
「好啦,別杵着了,你們兩個出去玩兒吧。」他說道。
黃泉聞言卻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神樂一眼。
神樂當然知道黃泉想要問什麼,所以她立馬善解人意的湊到黃泉耳邊說道:「萌大奶,問題已經解決了。」
黃泉果然立刻露出舒心的表情,與諫山奈落告退後,便拉着神樂離開了。
這一幕看的諫山奈落着實有點兒失落。
他嘆息一聲,扭頭去看安靜的趴在角落裏的那隻黑貓。
「來,讓我們互相撫慰一下自己寂寞的心靈吧!」
他朝着小九張開手臂說道。
小九搖頭晃腦的起身,對着諫山奈落不屑的叫了一聲。
「喵~」
然後,原地轉了半圈就重新趴了下去,背對着諫山奈落。
打擊~~
他無聊的抬頭望着天花板開始發呆。
他本以為傍晚時,黃泉還會回來給他送餐,但是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也沒見人影過來他就知道,女兒今天晚上不會過來了。
「咕~~~」
聽着從肚腹處傳來的抗議的聲音,再聯繫到她們二人今天相見時的情不自禁……
諫山奈落黑着臉拿起手機撥通了老友的電話,
他要給老友好好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
……
自此之後,沒有殺生石這個禍亂的根源,這個世界縱然偶有動盪也都很快平息了。
東京也在對策室的守護下安安穩穩的度過了三年時光。
神樂通過跳級的方式與黃泉同屆高中畢業了。
黃泉小時候的願望至此圓滿實現,然後,就該由她來陪伴實現神樂的願望了。
三年高中學校時光,換得黃泉今後一生的陪伴,神樂表示她賺翻了!
取一黃道吉日,神樂與黃泉在諫山奈落和土宮雅樂的主持下舉辦了她們的婚禮。
婚禮現場並不大,除了她們的父親,對策室的一些成員,也就只有神樂額外邀請了一下她初中收取並且直到現在還有些聯繫的小弟們——一對兒有愛的好姬友。
柳瀨千鶴和真鍋美紅。
從被邀請直到抵達婚禮現場,她們幾乎一直都是懵逼的狀態,要知道,她們兩個前幾天才剛剛參加完神樂的畢業典禮好吧?
而且神樂什麼時候有男友了?還都要結婚了?假的吧?
這些疑問直到她們看到穿着新郎服招待客人的是黃泉學姐的時候她們才意識當前現況。
「不是吧?」
「是夢?」
兩人愕然的對視,卻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點隱含的亮光。
「這樣也可以?」x2
「當然可以!」
不知何時站在她們身邊的神樂笑着回答。
她的身上穿着純白的新娘禮服,臉上洋溢的全是幸福。
她調侃的瞥兩人緊緊交握的手,那神情仿佛在說「禮尚往來,你們婚禮的時候也要請我喲~」
兩人的臉頰瞬間爆紅,手掌仿佛按了彈簧一般彈開,互相背對着對方,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回頭偷看,視線不時交錯,空氣中好像飄滿了粉紅色的氣泡。
神樂就站在那裏,笑得好似偷了雞的狐狸。
婚禮穩步推進。
當眾人起鬨「親一個」的時候,她的餘光瞥到兩人的手已經再次緊緊交握在了一起,並且彼此間的距離也更近了。
至於現場的另外「一對兒」……
唉,岩瑞大叔,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人家櫻庭一騎是鐵了心要找女朋友了,你還是換個屁股盯吧。
最後,婚禮到達了誦讀證婚詞的步驟。
神樂表示暫停一下,然後請出了她的神秘嘉賓。
土宮舞那。
「歡迎回來,媽媽。」
土宮舞那接過話筒,她向諫山奈落點頭,對土宮雅樂微笑,然後,沒有去管呆滯,回神,然後激動的泣不成聲的土宮雅樂,轉身面對台前的眾位來賓。
「首先,歡迎各位來參加小女與黃泉的婚禮。」
……
「她們都是女孩子,這並不是一個能夠被普遍大眾接受的婚禮。」
……
「但既然大家能夠一起匯聚在這裏,就代表着她們需要你們的祝福。」
……
「能夠在此為她們證婚,我很高興,因為我最愛的女兒找到了她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
「望她們一生相伴!幸福永遠!」
語落,掌聲響起。
土宮舞那回身與她的「女兒們」相擁。
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土宮雅樂那裏飛出,具現,然後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插進了三女之間。
土宮舞那驚訝的看着這隻白色的犬類靈獸,然後露出瞭然的神色。
「白睿?」
她抬手,白睿就配合的把狗頭送到了她的手掌底下,隨着她的撫摸發出舒服「嗚嗚」聲。
諫山奈落看向土宮雅樂低聲問道:「你放出來的?」
土宮雅樂嘴角抽動的搖頭:「……不,我沒有!」
另一邊,黃泉偷偷望着自己的老父親,看着他與土宮雅樂互動時那恨不得當場開揍的表情,第一次產生了某種想法:
我啊,要不要給父親大人介紹個老伴兒?
……
婚禮順利結束。
……
當晚,土宮雅樂一直跟在土宮舞那的屁股後邊,他現在有滿肚子的思念想要傾吐,他們已經有十年左右沒有見面了,他非常的想她!
然後,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沒有回到房間,反而來到了空曠的道場內。
對面,土宮舞那已經拿起木刀,開始測試揮舞,尋找手感。
「老、老婆?」
他一時間對現狀有些接受不能。
然後他就聽見自家妻子這樣說道:「聽說在我走後,你對我的小神樂訓練的『很用心』啊!來,讓我看看,這些年,你都是在用些什麼技藝來訓練她的!」
「噗!」
下一瞬,他就被土宮舞那給踹飛了……
那是真踹啊!!
腹部的劇痛讓得他一時間都沒有辦法爬起來。
可土宮舞那卻一點兒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從刀架上取下一把木刀就朝着他丟了過來。
「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
木刀落地響起的噹啷聲讓他委屈的想哭,土宮舞那的催促聲更是讓他有苦說不出。
他能說自己不像個男人嗎?
不!不能!
所以他拄着木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舞……」
「斬!」
在飛揚在空中的時候,他看見道場的大門滑開了一道偷看的門縫。
再聯繫到開場時土宮舞那說的那句話,他頓時就知道自己挨這頓打的根源來自於哪裏了。
『臭丫頭啊!!!』
他在心底淚流滿面的咆哮道。
這麼記仇的麼!?
砰!
身體落地,他感覺自己這身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已經不再想溫存的事兒了。
「起來!」
魔音再響。
他在考慮,
自己,還能不能活過今晚?
「嗷——」
「起來!」
「啊——」
……
第二天。
一大早,神樂和黃泉就收拾好行李,與土宮舞那和諫山奈落告別後就踏上了旅行的路程。
諫山奈落疑惑地問:「怎麼雅樂沒來?他去哪兒了?」
土宮舞那嘴角微抽,然後委婉的回答道:「醫院。」
諫山奈落:「……」
……
富士山頂,松本城,貓島……
羅浮宮,凱旋門,巴黎鐵塔……
塞班,紐約,洛杉磯……
計劃很多,神樂準備和黃泉一起把全世界都逛一遍。
每過一段時間,她們傳回來的明信片和照片都預示着她們又換了一個地點,唯一沒變的就是她們距離東京越來越遠了……
大約一個月後,
對策室。
神宮寺菖蒲無奈的揉了揉眉心,然後開始認真考慮起了處理班擴充人員的事宜。
那兩個人已經在外邊兒玩瘋了,嘛,反正是她叫不回來的那種。
再加上聽說環境省那邊最近招了一對兒相當厲害的靈能者姐妹……
「嘖,是在嘲諷我嗎?」
她無語的想。
然後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進。」
「啊啦,冥小姐,你這是……」
她看着那道從門外走進的端麗身姿,不由有些驚訝,只是未在臉上顯示出來。
「我來接替黃泉和神樂在對策室內的工作。」
聽完諫山冥的話,她感覺更驚訝了。
要知道,諫山冥之前可是一直拒絕加入對策室的,尤其是在那次事件過後,她更是幾乎不出現在人前。
儘管諫山奈落拒絕深究那次事件,並將「罪魁禍首」推到了當時觀測班第一次觀察到的特異點身上,但有心人聯繫到事後諫山幽父女的現況,還是能夠猜到一些東西的,更別說本身就掌握有更多信息的她了,只是……
她不動神色的瞥了一眼諫山冥右手中握着的獅子王,已然明白了諫山奈落對於這個侄女的態度。
於是,她露出笑容:「歡迎加入!」
……
從對策室的事務所里出來,諫山冥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她以後要為之工作的地方,然後面無表情的關上了門。
她很清楚她那時都做了什麼,無論是對她的父親,還是對她的伯父……
當時的記憶,甚至她當時在進行每一個動作時的想法都不曾忘記!
她,是罪人!
殺生石的影響不是她用來逃避罪責的藉口。
回到宗家,她來到了一處被監管隔離的院落。
在那裏,是她被禁足的父親。
每隔一周,如果有時間的話,她都會來這裏看看,陪陪他,然後離開。
她沒有替他求過情,因為她知道,他已經傷透了族長的心,族長不會允許他離開這裏一步,也不會來這裏看他。
這個家族裏也不會有其他人過來看他。
因為他的罪名是——謀害族長,形同叛族!
他沒有被殺生石影響……
他當時就是想殺掉族長!
殺掉他的親哥哥!
這個人渣,甚至連個讓人原諒他的藉口都沒留給別人。
可是她卻時常忍不住去想,如果沒有她當時的慫恿的話,這個懦弱的父親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做出那樣的錯事?
於是,她更加拼命的去除靈,卻不再是為了爭強好勝。
她的父親每日向神祈禱,不恨不鬧。
他們都是罪人,
餘生,
皆是贖罪。
……
有了諫山冥這個強力成員加入後,對策室的處理班再次恢復了以往的工作模式。
簡單形容一下,就是幾個輔助打醬油,有雜兵處理雜兵,其他全部交給王牌處理的模式。
不用說,這裏的王牌肯定代指的是諫山幽。
時間就這樣再次「呼~呼~」的跑過。
轉眼十年過去了。
一名背着粉色包包的八歲女童在土宮宅外打通了土宮舞那的電話。
「奶奶,我到門口了。」
她的名字叫做,
土宮雪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