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漸漸遠離了岸邊,往着遠處那片隱約的粉色靠近。
沐雲緊緊地依偎在慕容玥懷中,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沐清倚着船欄,眯眼看向遠處,眼神之中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恐懼與嚮往。
慕容玥抱緊着懷中的沐雲,不知為何,他的眸光卻不時地被遠處那個依着船欄而立的矮小身影望去。
當看到那雙清澈眼中的鎮定時,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被觸動着,有什麼東西飄入到他的心中。
慕容玥的眸光太過熱切,讓依着欄的沐清,也不由得將眸光望去。
而之時,沐清與慕容玥之間,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了過來。
「皇弟,你看,沐小姐害怕成那樣呢?你快些帶她回去吧!」慕容瑞與慕容玥面對面地站定,對慕容玥譏諷道。
不知為何?聽到慕容瑞的話,慕容玥心裏一股怒氣,無意中升起。
慕容玥將懷中的沐雲往外一推,厲聲道「站定,學學你姐姐!」
沐雲一個人站在了一邊,怯怯地回頭看了一眼快要走近的粉色,一個勁步拉住了離她最近的慕容瑞,乞求地望着慕容瑞「王爺,我們不能過去了,那裏…那裏……」
「哈哈哈,沒想到,沐家小姐事隔七年還能夠記得在下呢?」前方,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讓慕容瑞與慕容玥瞬間扭頭,望向聲音的出處。
哪知,四處空蕩蕩的一片,眼前,除了那些近在咫尺的荷花以外,根本沒有別的東西!
沐雲臉色蒼白,機械地轉頭望向荷花的方向「我不想來的,我真的不想來的…我……」
沐雲的話未說完,只見前方的粉紅色,猛地向上掀起,形成一道高高的粉色之牆,瞬間,粉牆向他們的大船倒來。
「何方妖孽!給本王滾出來!」慕容瑞雙袖一展,人直直從船上躍起。袖間,一股大力揮出,那些粉色,如同泄氣的皮球,漸漸回到水面,恢復了之前的風平浪靜。
這邊,沐雲已不顧慕容玥的反對,一下子撲到了慕容玥懷中,緊緊地抱着慕容玥的腰身,未有半點鬆動。
沐清緊緊地抓住船欄,不知為何,她只覺得心中一股灼熱在轉動,讓她有了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若有所思地望着遠處的粉色,胸口那份渴望的灼熱,讓她想要靠近。
慕容瑞懸在半空中,互地,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口中,一連串的字符,自那方形的唇中,緩緩吐出。
忽地,雙手往兩側揮去,那些佔滿了湖面的荷花,自覺地往兩邊飛去,露出了下清澈卻不見底的湖水。
任誰也無法相信,就在前一秒,這些粉色的荷花,差一點要了他們的老命。
慕容瑞雙手抬起,這時,他的手中慢慢呈現出一把亮閃閃的冰劍,迎着那些粉色的花朵以及金色的陽光,剎是耀眼,奪目。
手伸,冰劍直直向下,射向那深不可測的水底。
說着遲,那時快,劍在入水之前,那些清測的湖水猛地向上掀起湖浪,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直直向他們所在的大船襲來。
沐雲嚇得大聲驚叫起來。
慕容玥想了不想地抱起了懷中的沐雲,立即伸手向沐清抓去。卻不知,沐雲抓慕容玥太緊,讓慕容玥愣了一下,這時,那些水漩渦已近到他們的船前。
慕容瑞看到水漩渦時,一驚,急着回頭,卻不然,眼前……
漫天的大水已將整個遊船打翻。
猛地向下躥去,身子踏在了已入水大半的船身身上,焦急地喊着沐清的名字「沐清,沐清,你在哪裏?」
空空的湖面,除了慕容瑞那粗曠的回聲以久,已沒有了任何聲音。
「王爺!」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慕容瑞喜出望外地將眸光移去。
揮手間,那個人已被他帶來站在了他的旁邊。
慕容瑞擔憂地看了眼現在他們的處境,想到沐清的失蹤,濃濃的不安襲上他。
也許是老天爺的憐憫,這時,一條簡陋的小船正往這邊行來。
看到他們稍近一些是,慕容瑞腳尖輕點,人已站到了小船的船尾。
話說沐清,看到那些大浪襲來時,她沒有動,她的胸中那份灼熱的嚮往讓她做出了一個令她自己都感到後怕的決定。
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她用高深的功力,將整個人都保護了起來。
但是,即使這樣,當那些大浪襲來時,她還是暈了過去,只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沐清只覺得後腦稍有着輕微的痛意,情不自禁往後摸去,入手一層厚厚的布料。
眼珠微微轉動,淡淡地打量了一番,她現在所處的地方。
簡陋的房屋,不時有着淡淡熟悉的香味傳來,讓她眯起了眼,努力地回想着,這香味的來歷。
正當她絞盡腦力,亦想不出所以然的時候,她索性閉起了眼,假寐起來。
屋外,輕盈的腳步聲,正往這邊走來,讓那棵有些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嘎吱,房門被推開時,傳來一陣輕響。
沐清只覺一股濃濃的藥味湧入到她的鼻中。一股翻湧自胸中傳來,再也忍不住,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
瞬間,答案在她腦中清晰起來。
「是你!」看着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少年,沐清感覺不可思議。
「小師妹以為是誰?」少年郎不在乎少女吃驚的模樣,端着手中黑乎乎的藥碗,坐到少女手邊,細心地吹着手中的藥味。
沐清隨着他的動作望去,這時,她才發現,那些濃郁的臭味是從哪裏來的,怪不得,她迷糊間,總會感覺出有什麼臭臭的東西進入了她的五官。
「你手中是什麼?」沐清怕怕地指着少年郎手中的黑碗,縮了縮脖子,弱弱道。
南宮玄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碗,抬頭便見沐清那副怕得要命的神情,忍不住,面具下的雙眼笑開來,打趣道「那天,也不見你有那樣的神情,那天的你不是挺『神氣』的嗎?」
「那天?」沐清猛地抓住了南宮玄的話,音量一提,重複道。
「你都睡十天了。」南宮玄輕哼一聲,不滿道。
「十天。」沐清猛地推開身上的薄被,這時,一隻大手壓住了她欲動的身子,譏諷道「你也別着急,現在,整個沐府都在找你這個嫡小姐呢?」
「你什麼意思?」沐清聽出了南宮玄話裏面藏着的弦外之音,明知道從他嘴裏定聽到不什麼好話,但是,她還是開口,問道。
「我是說,你這個未來的太子妃地位,還沒有人能夠動搖呢?」南宮玄無趣地撇了撇嘴,接着道「即使你真的在湖中葬身,在沒有找到你的屍體之前,也沒有人敢把你的地位搶走。」
沐清低頭,母親,這就是你所謂的爭取時間嗎?只一秒鐘的差別,你就給我創造出了那麼多別人想求卻求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