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只看懂了後面兩個字,是「生路」的意思。第一個圖案連《源紀》中也沒有記載。
李天賜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道:「生路?什麼生路?」
「天賜?你怎麼了?」身旁傳來齊雯關切的聲音,把李天賜從沉思中驚醒。
齊雯:「你剛才在說什麼?」
李天賜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在猜這三個圖案什麼意思。」
齊雯會心一笑,說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妖女早已忍不住踏入了大門通道之內。
李天賜點點頭,提步往前走去。他在門前四周打量一眼,看看這個龐大的地宮,然後一步踏入了通道之中。
踏入通道,李天賜感覺一陣輕微的眩暈,不由晃了晃腦袋。等他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片絢麗的色彩,猶如黑夜中飛逝的流星般從他身邊划過。他試圖伸手抓住一縷光彩,卻發現光彩從他指縫間一下溜走了。
李天賜順着光芒飛逝的方向抬頭看去,發現前方有一個光亮的出口,不由抬腿走去。他一步邁出,眼前光芒一晃,他就失去了知覺。
等李天賜再次睜開眼,他感覺自己正躺在草叢中,被包在一個布裹里,只有兩隻眼睛能動。
他看到上方蓋住的濃草,從草縫中還能看到上空綠色的樹蓋。突然,旁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隻白絨絨的腦袋出現在李天賜上方,是大白!
李天賜伸出雙手,想抱住大白湊過來的大腦袋,卻發現自己伸出的是嬰兒般的小手。然後,他感覺自己被大白叼了起來,走出了草叢。接着,一雙手伸過來抱住了他。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爺爺——李執。
此時的李執皺着眉頭,好像並不認識李天賜。他一臉悲憐的神色,嘴裏說了句:「可憐的孩子。」然後,他就伸手把李天賜從包裹里抱了出來。
此時,李天賜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發現自己口不能言,手腳也無法支配。他似乎是個旁觀者,只能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現。
李天賜立刻注意到,接過自己的爺爺李執眼神亮了起來。然後,李執右手法訣一引,手掌亮起一層陽光般的金黃色,從李天賜的頭上一直落到腳上。接着,李天賜就感覺自己被舉了起來,耳邊傳來李執略帶瘋狂的笑聲:「哈哈,賊老天,你終於都開眼了,哈哈!」
等李執笑完後,李天賜被他左手抱着,走出了樹林。李天賜的小臉從他的肩膀露出來,看到身後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不少人,還有一輛濺滿了鮮血的馬車。
眼前的場景一晃,李天賜發現自己在一間木屋中。他自己正躺在厚厚的棉被上,手舞足蹈地看着木屋的三角屋頂。
李天賜這時完全確認,自己的意識是在一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身上。手腳都是滿滿的嬰兒肥,正無意識地在空中揮舞着,耳中還聽到自己發出的「啊啊」的嬰兒叫聲。李天賜試圖去控制自己的身體,發現一切不過是徒勞。
突然,光線一暗,李天賜側臉看去,門外進來兩個人。等兩人走進房間後,他認出一個是爺爺李執,另外一個也是自己認得的人。這個人居然是雙界城那個賣藥的老騙子——扁馮!
李天賜聽到老騙子說:「李兄,你真要這麼做嗎?這可是會遭到天道反噬的!」
李執看着李天賜,堅定的說道:「我早已是行屍走肉,要不是為了完成師兄和師父的遺願,我早已不苟活於世上。我只想確定,此法是否可行。」
老騙子皺眉說道:「此法是先祖所傳,用來庇護我們嫡傳一脈後人的。雖然先祖的醫術已遺留無幾,法術倒是保留得完整。」
爺爺應道:「好,那我再次多謝了!」
老騙子搖搖頭,嘆息道:「哎!老友,我也知道你不會改變主意。但是為此可能要填上你的性命,還有這個孩子的一生,真值得嗎?」
爺爺擺手制止了老騙子的話:「你不用再勸我,我餘生唯一目的就是這個。至於虧欠這孩子的,我只能盡我所能去彌補他。我會帶他回鑫劍宗,讓他有個好的生活,至於以後的,就看上蒼的安排吧。」
老騙子看着爺爺偏執的臉,深深的嘆息之後,轉身離開了木屋。
然後,李天賜看到李執的手掌亮起了碧綠色的光芒,落在了他的頭上。他看到了李執常帶的那隻碧玉戒指,之後就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眼前的黑幕一晃,再次變得光亮起來。
李天賜發現自己身邊都是潔白的雲彩,他想伸手抓住一塊,卻發現自己裹在了布裹里。他掙扎了半天,小手慢慢從包裹里解放出來。可眼前的雲彩消失了,出現了一片湛藍的天空。
李天賜聽到了爺爺李執和道機真人在說話,還有天駿、道空、青雲三位真人。可他在包裹中只能看到天空,看不到人在哪。
半天后,李天賜見到了道機真人。他看着自己伸出手來讓道機真人抱,自己笑得很開心。道機真人把自己抱起來後,卻是眉頭一皺,和幾位真人說起自己無法修煉的事情。
不過,李天賜感覺自己困了,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接下來的一幕幕就是雜役房裏的場景。他看着自己一天一天長大,慢慢到自己被人欺負,到楊希的出現,爺爺第一次回來看自己……
李天賜有記憶以來的一幕幕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知道,自己應該是進入了某種幻境之中。自己看到的應該是自己最深層的記憶。
李天賜隱約猜到了自己的身世,自己是爺爺撿回來的,但他不敢肯定這些是不是真的。幻境中爺爺說虧欠了自己,又是什麼呢?那個賣藥的老騙子跟爺爺又是什麼關係?爺爺到底在自己身上隱藏了什麼?目的是什麼?
突然,李天賜回過神來,自己還在幻境中,現在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
這個通道很古怪,自己明知道是幻象還一直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李天賜知道,必須想辦法脫離幻境,否則自己將會迷失在幻境裏!齊雯和那個妖女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李天賜頓時想到了能破除虛妄的心眼,立刻把眼閉上嘗試進入心眼的境界中。
李天賜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無意中開了心眼,加上心無雜念,他根本不會發覺自己是在幻境之中。也正因為如此,他無心魔煩擾,這個幻境對他而言毫無殺傷力。但是,對於別人就不是如此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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