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落在二人身上。
黃一低聲咆哮,身如下山猛虎,手中長劍直指李逍遙,疾行而去。身體在空中扭轉出一個令人驚嘆的弧度,幾乎將前沖時受到的空氣阻力降到最低,幾乎是霎那之間,攻擊近到身前。
這般又快又猛的攻擊,讓觀戰的眾人無不面色巨變。
李平雙修為與黃一相差無幾,此時見他出手,也是不由震驚。
修為一般的,或許只覺得李平雙速度快,但以李平雙的眼力,卻是一眼就看出來,論整體實力,即使是他,也有所不如。
同樣的境界,真的動起手來,李平雙必輸無疑。
一個古派,一個華夏八大派,二者修煉的身法武技、功法、戰鬥武技,都不是一個層次的,自然無法相比較。
但即使如此,李逍遙面對黃一,臉上也不曾有過變化。
隨着一指輕點,手中的古劍瞬間飛出,與黃一手中長劍碰撞在一起。
「叮!」
清脆的劍鳴之聲,悠然響起,眾人便是駭然看見,主動攻擊的黃一,竟然在交手之下,被這股力量震退了數米。
「握草!」
「真的假的?黃一被震退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打我一巴掌!」
「啪!」
「你他-媽真打?很疼哎,難道不是做夢?」
一力降十會,黃一的修為再強,硬拼肉身,也不是李逍遙的對手。
李逍遙擁有金身,且武體達到五階,兩重相加,絕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
秘境發生的事情,讓李家人心惶惶,隱約有分崩離析的跡象,這種情況必須解決。
恰好今日羅剎門這群不長眼的傢伙主動找上門來,李逍遙要做的,便是以最震撼人心的手段,將他擊殺。
這般做,一是立威,二是讓李家的族人們看清楚,他李逍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背後議論的。
有時候,對付這些拎不清的傢伙,就得用這種手段震懾。
「這小子怎麼這麼強?」若說最驚訝的,絕不是李平雙等人,而是黃一。
只有與李逍遙交手,才明白李逍遙剛剛那一劍,是多麼的恐怖。
即使以黃一現如今的實力,剛剛一劍觸碰,也是感覺到虎口有些震痛,幾乎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開了似得。
黃一抬頭,看着李逍遙雙手變幻手訣,心中大驚,以為他要施展上次的術法,當下不給他機會,再度沖了上去。
李逍遙眼眸微抬,冷冷看了他一眼,七星古劍靈巧的在空中一個轉動,劈、砍、撩、擋,竟然硬生生的擋住了黃一的數次攻擊。
李平雙等人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小子,怎麼變得這麼強悍?面對凝神境巔峰的黃一,只需操控一口飛劍,就輕鬆的擋住了?這未免也太逆天了一點吧。
李逍遙一邊施展困天指,一邊分出心神控制古劍,分神之下,困天指的施展速度,變得極為緩慢,並且隱隱有着出錯的跡象。
「到底還是高估了。」李逍遙心中自嘲一笑,他本以為以自己強大的精神力,一心二用並不難,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困天指乃是人皇的獨創武學,全力施展尚且不足以將困天指的威力施展出一星半點,更別提一心二用了。
也就是李逍遙精神力磅礴,換一個人,敢這樣玩,分分鐘被困天指強大的氣勢反噬。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逍遙現在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施展。
黃一幾次攻擊未果,一劍撩開古劍,左手取出招魂幡,輕聲念出招魂訣,天地之間立時一片陰暗昏沉,冷風呼嘯,瞬間聚來一群幽魂,將整個李家渲染的如同鬼宅凶地。
「百鬼夜行!」黃一左手招魂幡,右手長劍當頭,招引幽魂,對着李逍遙攻擊而去。
無形的魂魄,讓人防不勝防,對付一般人,這一招或許直接就能佔據絕對上風,奈何李逍遙肉身強大,那些幽魂剛剛接近,便是被他肉身內沸騰的氣血燃燒的冒出白煙,發出一聲聲慘叫。
「該死!」黃一罵了一句,心中有些惱怒。
這個小子,修為明明不如自己,自己卻接二連三的在他手中吃癟,這種感受,當真是讓他憤怒的想要殺人。
「我是在得到消息後第一個趕來李家的,這是絕佳的機會,若能夠將他殺了,奪取他在秘境中得到的寶物,我的修為必定能夠大漲。」黃一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非常明顯。而他也的確是第一個來到李家的勢力。
只可惜,他的實力,不足以支撐他的野心。
「難道就這樣離開?」黃一不甘心,寶物離他如此之近,若是就此離開,太遺憾了。
可是不離開,難道等到李逍遙的術法凝結,被他血虐嗎?
就在黃一糾結遲疑時,變換手印的李逍遙,忽然之間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噗!」
這個突然的變故,讓眾人都為之一驚。
黃一愣了兩秒,旋即心中大喜。
「看來這種術法,也不是百試百靈。」黃一隻當李逍遙術法施展失敗,慘遭反噬,獰笑一聲,掌心之中,一記靈爆瞬間成型,對着李逍遙砸去。
李逍遙抬頭,目光冷冽,面對那砸來的靈爆,眼神沉靜如水,沒有一絲波動。
冷薄如刀的雙唇,吐出幾個清冷的字:「一指斷山河!」
困天指,終於還是成了。
那一口血,的確是困天指的反噬,但李逍遙硬生生的將這股反噬力量壓了下去,並成功施展。
話音落下,右手食指對着飛來的靈爆豁然抬起,輕輕一點,金色光芒幾乎微不可見。
沒有任何的徵兆,當黃一察覺到危險時,已經晚了。
金色射線穿過靈爆,靈爆內紊亂的靈氣,瞬間被擊穿,化作點點碎片,融入金色射線之中。
黃一的心臟被洞穿,那一點血洞幾乎不可查見,甚至一些實力弱小的族人,連困天指的軌跡都沒看清。
黃一最後的動作,便是低着頭,滿臉的不可置信,低頭望着自己胸口那一點血洞,隨後兩眼一翻,生機盡失,向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