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界最邊緣處,有着七個男人,憑空出現。
「第三界很大,我們想要找到那李逍遙,並不容易。」
「我七人分開,每個人各自負責一片區域,若是有什麼發現,立刻互相通知。」
七人簡單的做出分配,然後便是化作七道光芒,各自飛散開來。
白清河與蕭荒行事雷厲風行,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人前往凡間與第三界,搜尋一切有關李逍遙的信息。
他相信,只要李逍遙真的在這兩個地方有過痕跡,一定能夠有所收穫。
……
陳瀟與趙仙兒離開陳家後,一路上便是沒有任何的言語。陳瀟是一個喜靜的女子,的確,她對趙仙兒的行為很好奇,但她既然不主動說,自己也不會主動去問。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有時候知道對方的秘密,代表着也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陳瀟是個怕麻煩的女人,而她同時也是一個理性的女人。
她們之間,只需要保持着合作的關係,就夠了。
「你與李逍遙,認識多久了?」趙仙兒突然問道。
陳瀟冷目望着前方,淡淡說道:「與你無關。」
「呵,絕情女,絕情可不是你這樣的,一昧的克制自己的情感,其實並不能讓你徹底絕情。」趙仙兒好似一位姐姐般以過來人的身份向她傳授經驗。
陳瀟不與她說話,趙仙兒自討沒趣,笑了笑,也不介意。
下方不斷掠過,如同縮影一般的景色,在眼中漸行漸遠。
這樣飛行了大約一個時辰,一片籠罩在雲霧之中的山峰,豁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趙仙兒明顯的放慢了速度,精緻臉龐上也多了一絲緊張。
而她所有的反應,都是被陳瀟細微的觀察,盡收眼底。
「下去吧。」
二人落地,站在雲海之邊,趙仙兒四下踅摸,也不知道在尋找什麼。
「可以,陪我進去嗎?」趙仙兒語氣之中帶着一絲祈求。
「嗯。」
陳瀟不是沒有擔心過趙仙兒是不是在故意挖坑給自己跳,但一路前來,她一直都在觀察着趙仙兒的反應。
似乎,並沒有對自己不利的局面。
而且,她心裏同樣好奇,趙仙兒來這裏究竟是要做什麼。
身為九絕天女,很少有什麼能夠影響到自身情緒。
何況趙仙兒的記憶比她更早覺醒,這麼多年來,趙仙兒的心境絕對比自己更加強大、穩固。
二人提步走入雲海,每一步都走的極慢,陳瀟神念釋放,吃驚的發現,這片區域,居然連一隻鳥兒都沒有。
安靜的令人髮指,到處都充滿了詭譎感。
「其實,我是來見他的。」
「他叫吳滄海,我喜歡他。」
趙仙兒打開話匣子,好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卻是沒有想到,記憶的閥門一旦打開,便猶如洪水一樣止不住。
「他是一個天才,而當年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修仙者。」
「我沒有想過他也會喜歡我,我們一同獵殺妖獸,每一次有危險,他總是像一座山峰站在我的面前,保護着我,為我抵擋所有的敵人。」
「可是,我卻親手殺了他。」
陳瀟身子微微一震,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趙仙兒笑容苦澀,道:「所以,我很清楚你當時的心情,但我也同樣明白,絕情絕義,並不是殺掉對方,就能徹底斷絕的。」
「這是最愚蠢,最笨的辦法,那時候我不懂,曾經的你也不懂。」
陳瀟問道:「為什麼來這裏?」
「我想他了,想看一看他。」趙仙兒眼眶有些紅:「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我不奢求他能原諒我,但這是我求道之路上必須經歷的事情,我無法逃避,否則便無法絕義。」
「九絕天女鍛煉的道心,是堅硬如磐石,是任何人都無法影響自身的狠心,決絕。」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們的一生,都被九絕天女的身份束縛了,我們無法擺脫這個身份,只能被迫的不斷向前,無法後退。」
陳瀟沉默,眼前似乎再一次的浮現出李逍遙臨死前那失望與傷心的眼睛。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了,即使無法成為九絕天女,又如何?」陳瀟反問道。
趙仙兒搖頭:「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我也想和他廝守終身,我也想不去被這九絕天女的身份束縛,我也想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可是這可能嗎?」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我可以放棄九絕天女帶來的誘惑,但是其她人呢?你呢?你會放過我嗎?不會,你們不會的,九個天女,只要有一人抱着野心,另外八人就永遠不會安寧。我害怕,害怕某一天睜開眼睛,你們會突然出現,然後將我殺了,煉化。」
「我不希望這樣死去,因為我明明可以去追求活着的權利,所以為什麼要放棄?」
「九絕天女的身份,註定只有一個人能夠存活於世,其她八人,也註定只是配角。這個身份,就仿佛一座鬥獸場,我們九人,是被身份操控的傀儡。」
「你無法確定對方是否有二心,明白嗎?」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想去做什么九絕天女,我只想安安靜靜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的去生活,你會相信我嗎?」
「不要告訴我你相信,因為我不會相信你,你所有的言行舉止,在我看來,都是為了殺我做出的迷惑手段。」
陳瀟看着有些癲狂的趙仙兒,什麼話也沒有說。
的確,這就有些像是密室遊戲。
抓九個女人,放在同一間房,所謂的神告訴九個女人,你們必須自相殘殺,這裏最終只有一個女人可以活下來。
這樣的情況下,誰又能去相信誰?
誰都無法信任,即使是親生父母,也不能信任。
真的很痛苦啊。
但也正是這種視所有人都是敵人的心理,才能讓自己更加的強大起來。但是同樣的,也會有人因為無法忍受這種看全世界都是虛假的恐懼,從而奔潰。
世人會羨慕九絕天女無需怎麼修煉便能擁有強大的修為,卻不會有人願意接受這份令人痛苦的責任。
【第四更,繼續第五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