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貞姑娘,你神了!!此局可解?只要您幫我解了這個局,我,我……」阿離一臉激動的看着冉貞。
不料冉貞但笑不語,等阿離深情款款看她看的眼睛都酸了,她才道:「唔,我若能解,我與江湖騙子也沒什麼區別了,實話告訴你,不能解。」
「哦。」阿離揉揉泛酸的眼睛。
冉貞放開阿離的手,道:「我不止對推算之術頗為精通,還略通一岐黃之術。」
「哦,怪不得你一直搭着我的脈搏。」阿離恍然大悟。
冉貞道:「阿離先生武功高強……」
阿離淡定不了了,一伸手就捂住冉貞的嘴,示意她別了!
冉貞拿開阿離的手,笑道:「怕什麼,沒人聽見的,你練了邪功是不是?是不是那種類似於化功,專門吸取別人內力的,結果遭到混亂的真氣反噬,那些內力偏陰柔,所以便有一股陰寒之氣無時無刻的侵蝕着你的五臟六腑。」
阿離懺悔道:「唉,一言難盡……」
冉貞接着道:「你是不是被人打過一掌,那一掌激發了你體內的陰寒之氣,傷了你的經脈,導致你經脈淤塞,真氣不暢,所以你此刻提不了一真氣,動不了內力。」
阿離心中琢磨着,原來是這樣啊,原來就是裴恆那一掌才導致她現在的局面啊!
怪不得時間那麼長了,她的內力都沒恢復,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阿離一臉期待的看向冉貞姑娘,問道:「冉貞姑娘可有辦法治?」
冉貞輕輕一笑,好似胸有成竹,道:「沒有。」
「哦。」阿離吃了一塊桂花糕,內心千迴百轉。
「不過……」
阿離又放下桂花糕,殷殷切切地深情款款地看着冉貞。
漫不經心的一瞥,就瞥見對面司馬澤一臉平淡,但目光依舊緊緊膠着於她。
冉貞從桌子下面遞給阿離一瓶藥,低聲道:「這是家師自製的解毒丸,恐怕,全天下也只剩我這瓶子裏的兩顆了,也許這解毒丸能暫緩那股陰寒之氣,也許大概能讓你的武功恢復一時。」
阿離接過瓶子,一聞,頓時內牛滿面。這熟悉的氣味,解毒丸,師父自製的解毒丸,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聞到。
等等,剛才冉貞的是家師!果然,在阿離她十六歲那一年,師父隻身一人外出遊歷,把他們師兄妹留在雲夢山鬼谷,路上師父果然又收了一個徒弟!當時師父飛鴿傳書,她還以為是開玩笑的呢!
怪不得那一年師父老是一人外出,感情是去教導徒弟去了!
想起來了,師父他們的師妹就是叫做冉貞,師父只教了冉貞一年,教的只有玄學與醫術,也並未把冉貞帶到鬼谷,故而阿離此刻也沒認出冉貞原來還真的是她的師妹。
阿離千迴百轉之間,只看見謝衡清一臉頹廢的掃了她一眼,接着,他又大口大口的喝酒。
真真是莫名其妙,他們兩個人不熟吧?
算了,不管這些了。
今日這宴會,會稽王到的時候,他依舊是一手把玩這黑木手串,一臉和善笑容,一些禮貌而又客套的話。
而最令人激動的是今日晉明帝居然親自來了。
來的時候眾人下跪,大呼萬歲。司馬澤、兩位公主等人道「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而會稽王則是道:「臣弟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諸位大臣賓客則是恭敬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晉明帝則是一陣大笑,一邊走進來一邊抬手道:「平身,不必拘禮。」
眾人紛紛謝主隆恩。
阿離也趁機抬頭看了一眼晉明帝,以前她見過晉明帝,但是最近倒是沒怎麼見過,如今這位帝王,恐怕已經不似壯年那麼意氣風發了。
歲月在他臉上留下幾道皺紋,頭髮也有幾根白了,但他面容依然英俊,身材高大,走動間能帶起一陣風,充滿威嚴之感。
再狡猾的狐狸也是會老的。
一通寒暄過後,晉明帝坐了主座。
會稽王、以及宴會的主角茹妃倒是坐在次座。
晉明帝到了之後先是與會稽王寒暄一陣,並冊封宴會的主角茹妃,賞賜金縷衣一件,夜明珠一斗等等。
茹妃此時端莊美麗,絲毫看不出當時為了一個黑木手串而失態來。若非看到她為了一個黑木手串大發雷霆,阿離倒以為她一直都是如此嫻靜。
而大秦丞相雷弱兒今日倒是很俊朗瀟灑,儀表更是斯文儒雅,隱隱透出一股高貴來,悠閒自如地與身邊的貴族談笑風生,周旋應酬,只是他的眼睛中的光芒卻異常閃亮,像是捕捉到了什麼有用信息來,不時爆出一道精芒。
這雷弱兒手裏端着一杯香茗,與周圍人談笑風生之餘還時不時地抬眼掃一下在場諸人的神色,細長瀲灩的眼睛裏滿是算計的光芒,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阿離正在望着這雷弱兒出神,不料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突然轉過臉,視線與阿離在空中相遇,他眸子中目光一閃,對着阿離頗具高深莫測地深笑。
當初,阿離貴為大涼嘉定公主,特地拜帖求見這大秦鐵血丞相,這廝並不理睬她,就把她晾在一旁,最後她沒見着這丞相只能無奈的走了,沒想到現在居然見着了,而這丞相似乎也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
阿離苦笑一下,還好當時這丞相沒見她,不然,今日她豈非露陷了?
宴會之餘,有個節目是比武助興。
晉明帝也看的興起,不時對身邊的人些什麼。
而那處的比武台上,比武的兩個人也分出勝負了,贏的人自然是喜氣洋洋,輸的人未免也就垂頭喪氣。
在場諸位,個個大聲喝彩。
幾輪過去,南康公主上去,幾番打鬥過後,人人喝彩,讚嘆公主好武功。
武陵王司馬衍臉上的表情隱隱透出一股興奮之色,眼睛亮閃閃地看着台上的南康公主,神情躍躍欲試,一副迫不及待與她較量一翻的樣子。
而澤兄一副漠然的樣子,還時不時的瞟阿離幾眼,嚇得阿離都不敢吃桂花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