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確實有個哥哥,可與他有什麼關係?」
「因為他就是啊。」
「他,不可能,我哥哥早就死了,怎麼會是他,你騙我!」周玉不信道。
「不信?那你何不問問他?」南宮驚雪慢慢道。
周玉滿眼疑惑的轉過頭道:「他說的可是真的,說實話,不許騙我。」
離墨嘴角動了動,轉過頭去什麼也沒說。
看着離墨默認的表情,周玉驚怒交加,氣急攻心下,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玉兒,玉兒。」離墨急道。
周玉此時什麼也聽不見,整個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往日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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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為什麼蘭蘭有哥哥,我卻沒有?」六歲女童依偎在年輕婦人的膝頭,天真的問道。
「那是因為蘭蘭乖啊。」年輕婦人柔柔道。
「那玉兒也乖乖的,是不是就有哥哥了?」
年輕婦人只是摸了摸周玉的頭,露出哀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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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手裏拿的是什麼?」看着母親手裏男孩的衣服,周玉疑惑道。
「沒什麼,玉兒怎麼來了?」婦人神色不自然的收起手裏的衣物,隨口問道。
「明日是女兒八歲的生辰,您和爹爹一起陪女兒過吧。好不好?」周玉拉着母親的衣袖撒嬌道。
「玉兒,你爹爹忙,莫要去打擾他,娘陪你一塊過,怎樣?」婦人神色柔和的勸道。
「可是爹爹已經答應陪女兒一起過了。」周玉辯解道。
「玉兒,」婦人嚴厲道:「你爹爹忙,今年娘陪你一塊過。」
「為什麼?為什麼每年都是娘陪我過,爹爹明明很閒的,他都答應了。」周玉瞬間紅了眼睛。
「玉兒。」婦人無奈的摸摸周玉的頭,淡淡的看着遠方,似是下一刻就要離去。
「娘,娘你別生氣,玉兒知錯了,玉兒只跟娘一起過生日。」看着母親的表情周玉慌道。
「玉兒,真乖。」婦人欣慰的說道。
「爹,我……」看着伏在書案上忙碌的父親,周玉吞吞吐吐道。
男子神情一閃道:「玉兒,明日爹爹有事,需出一趟遠門,恐怕不能陪玉兒過生辰了,玉兒可會怪爹爹?」
「不會,當然不會,爹爹你先忙,玉兒告退。」此時年齡尚小的周玉並不懂得隱藏自己的表情,只神情歡快的說道。
男子看着女兒跑遠的身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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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玉兒,快過來,找爹爹何事?」看着鬼靈精樣的女兒,男子神情愉悅的說道。
「爹爹,玉兒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啊?」周玉吞吞吐吐的說道。
「哦?那玉兒想問什麼?」女兒那糾結的小表情明顯的取悅了男子。
「近日來,娘經常拿着件男孩子的衣服發呆,女兒怎麼問,娘也不說。爹爹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周玉疑惑道。
男子頓了頓,神情苦澀道:「玉兒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等玉兒長大了就知道。」
「娘也是這麼說的,爹爹,玉兒已經長大了。」周玉不依道。
「哎~好吧,就然玉兒想知道,爹爹就告訴你,不過玉兒一定別再在你娘面前提起此事,好嗎?」男子深深的看着女兒說道。
「好。」
「玉兒,其實你還有一個哥哥,只是很早以前便不在了,那衣服便是你那離世的哥哥的。」男子幽幽的說道,神情中滿是愧疚不安。
「哥哥?玉兒的哥哥?」周玉不可置信道。
「是啊,玉兒也是有哥哥的,都是爹爹的錯,否則你哥哥他們也不會……」
「爹爹,不怪爹爹,爹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周玉安慰道:「哥哥不在了,爹爹還有玉兒,玉兒會好好孝敬爹爹的。」
「呵呵,好,那爹爹就等着享玉兒的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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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不是玉兒不乖,娘才會不要玉兒的。」看着母親的遺容,周玉痛哭道。
「你娘她只是太想念你哥哥了,你哥哥孤單了這麼些年,你娘她放心不下。」男子幽幽道。
「那玉兒呢,玉兒也想要娘。」
「你娘當然也放不下你啊,所以玉兒要開開心心的這樣你娘才能放心,才會安心。」
「好,我會開心的。」
那一年,九歲的周玉親眼看着母親的緩緩的下葬,從自己的世界裏徹底的消失。
三個月後
「你聽說了嗎,咱們老爺要娶新夫人了。」
「早就聽說了,也不知道新夫人是怎樣一個人。」
「只是苦了我們玉兒小姐。」
「是啊,若新夫人進了門,恐怕玉兒小姐的日子不怎麼好過啊。」
聽着下人們的議論,周玉只覺得滿心的疲憊,於是趁人不備便跑了出去,誰知當天卻迷了路。等第二天趕回來會,卻發現昔日的家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家人們也都盡數被殺。
此時的周玉心裏被滿滿的仇恨充斥着,曾發誓無論如何也要為家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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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沒想到一朝私慾竟將自己變得這麼的狼狽不堪。
「離墨?張墨?相公?哥哥?呵呵……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在剛剛,你說你是周家的遺孤時。」離墨苦澀道。
「你,畜生……爹爹……哪裏對……不住……你,你竟……要殺他?」周玉指着離墨怒斥道。
這麼精彩的戲碼怎麼能輕易斷掉,看着不說話的離墨南宮驚雪淡淡道:「那是因為……」
「他根本不是我們的爹爹,他是我們的仇人。我們全村人皆因他而亡,你該死!」離墨搶先恨恨的說道。
而南宮驚雪也毫不在意的繼續看戲。
唐嬈……
「若不是他爹就不會死,若不是他全村的人也不會死,若不是他我也不至於無家可歸,所以他該死,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救走了母親和尚未出世的你,雖然我知道的晚了一些。」
「我真慶幸當晚你並沒有在,否則……」
呵呵呵……,原來最傻的人是自己,最白痴的人也是自己。
難怪母親從不與他親近,也從不允許自己與他接觸,還時常一臉的憂愁苦悶之色。
原來他根本不是自己的父親,自己這些年一直在認賊作父,呵呵……哈哈哈……噗…………,周玉狠狠地噴出一口血,倒地而亡。
「玉兒別怕,我這就來陪你。」隨即離墨也自己心脈而亡。
看着相擁而亡的兩人,唐嬈悠悠的嘆了口氣,其實造成如此的悲劇,離墨與周玉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個為了擺脫風林城的追殺改名,一個為了避免仇家的追殺也改名,偏偏都以為是為了對方好而不說出實情,最終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劇。看來不管在什麼時候彼此信任,彼此敞開心扉都是很重要的。
「好戲收場,我們也該辦正事了。」南宮驚雪看着昏迷的唐嬈詭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