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向宇拍着胸脯,頗有些豪爽的說道:「不就是個小模特嘛,不過她在關鍵的時候沒有丟下我,這個時候我當然也不能把她給丟下。姐,你待會記得仔細找找啊,她叫朱迪,穿着一套紅色的衣服,打扮的像個芭比娃娃。」
安馨卻看着安向宇,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道:「你的那個朋友,可能還輪不到我去救。」
安向宇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道:「為什麼?」想了想,他面色一整說道:「姐,你不會是看不起人家,所以不想去救吧?你這樣可不對啊。」
安馨不耐煩的給他頭上敲了一記說道:「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可真是無知者無畏啊。」沒有理會抱着頭哀嚎的安向宇,安馨又對李四說道:「你記得帶着他儘量走遠些,找個安全的地方隱蔽起來。」
李四沉聲答應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安排好以後,安馨轉身又向已經接上了火了的倉庫奔去。此時的倉庫里,槍聲已經是噼里啪啦,如炒豆子般響成了一片。安馨如鬼魅般貼着牆角又溜了進去。倉庫里硝煙瀰漫,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到處都是中彈受傷的青龍會成員,他們不停的在地上翻滾着哀嚎着。他們在前一分鐘還如凶神惡煞般,視安向宇為任他們宰割的羔羊,後一分鐘自己卻在別人的屠刀下哀嚎,這可真應了那句: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這時,雙方人馬都不甘示弱的佔據着有利地形互相攻擊者,不時有人中彈哀嚎着倒下去。沒過多久,從裝備上和人員數量上很快就分出了優劣。很快的,在人員數量以及裝備上佔有着絕對優勢的武警戰士們,他們那那密集的槍聲,很快就把眼前的這群烏合之眾,給彈壓得抬不起頭來。
尤其是其中有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肩膀上松枝綠的肩章上綴有金色的枝葉和一顆金色星徽的年輕少將。他站在卡車上,手裏端着一把巴雷特M82A1,簡直是彈無虛發。只要他一扣動扳機,就會有一個倒霉蛋倒下,不是被擊中了腳就是被擊中了手,這情景簡直就像是在做打靶表演。
還有兩個沒有穿軍裝的男人,看上去瘦小黝黑,槍法也是相當的厲害,不過他們沒有穿軍裝的那麼多顧忌,也是一槍一個,可沒有分被擊中的是不是要害。
安馨卻沒有心情欣賞這場表演秀,她躲在暗處仔細觀察片刻後,發現對安向宇敵意最深的四哥和老三均不見了蹤影。這時一個蒙着鬼頭面具的人悄悄的摸到了安馨的身邊,安馨一記手刀剛想要砍過去,那人卻一把扯下了頭上的面具說道:「安小姐,是我。」
原來是最先混進來的張三,他指向一處房門對安馨說道:「青龍會的老三現在進了關着朱小姐的那間休息室,老四已經帶着幾個人從側門處溜了出去。」
安馨點點頭,吩咐道:「我去找那個老三,你出去跟着那個老四,千萬別讓他給跑了。」
「好的。」張三立刻按照着安馨的安排,悄悄的追尋着四哥的身影而去。
這時,槍聲已經慢慢的稀了下來,除了有一些不開眼的還在頑抗以外,大多數的青龍會成員還是識時務的放下武器準備投降。安馨幾個箭步就來到了關着朱迪的房間門口,她側耳傾聽着,門內傳來了男人的吼叫聲和女人的吵鬧聲,然後又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再然後,世界就安靜了......
安馨立刻閃身躲在了門的一側,門碰的一下被打開了,只看見那個一米九的大漢,把朱迪扛在了肩頭,從屋裏閃了出來。朱迪沒有絲毫反抗,就這麼軟綿綿的趴在他的肩頭,看樣子是被弄昏了過去。
老三一手扶着肩上的朱迪,一手緊緊的握着他心愛的沙—漠—之—鷹,他身若猿猴,靈敏非常,一點都不受肩上人的影響。而耀哥握着雙槍和他背靠着背,相互依靠着一路殺出。兩人的身手靈活,槍法也奇快,幾下點射過後竟然有幾名戰士,因為沒有來得及躲避而中槍倒下。再加上武警這邊怕誤傷到老三肩頭的朱迪,不敢貿然還擊,竟然就這麼被老三和耀哥給走到了倉庫的門口。
眼看着這兩人挾持着朱迪就要逃脫出去了,這時那名少將穩穩的端起了手裏的狙擊槍,這次他瞄準的不再是手腳,而是耀哥的額頭。因為老三和耀哥為了避免有人瞄準,所以呈之字形向前移動。可是他們千防萬防卻沒有防住離他們有着幾十米遠,猶如被死神附體的這支狙擊槍。
少將在瞄準了目標後,果斷的扣下了手裏的扳機,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從少將手裏的槍膛中呼嘯着鑽出來,沿着它命定的軌道快速的前進,只聽「撲哧」一聲,毫不留情的從耀哥的前額鑽了進去。耀哥的前額在剎那間,就像綻開了一朵血色的罌粟花,他還來不及說出一句話來,就這麼軟軟的倒了下去,他的眼眸中還有着難以置信,但是緊接的便黯然的失去了光澤,這一刻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了永遠的定格。
「啊......我要你為他陪葬。」耀哥從十多歲起就和老三混在一起,這十多年來,他們一起砍過人,也一起被人砍過,感情深厚,可以說的上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今天耀哥卻在他的眼前,突然的中槍死亡,這深深地刺激到了老三。他雙目赤紅,猶如一頭被激怒了的狂獅,帶着深刻的恨意,咆哮着沖向了擊斃耀哥的那名罪魁禍首。
在他全速前進中,還不忘幾下點射,掀翻幾個礙事的敵人,此刻的他還真不負他「殺人機器」是稱號。少將站在卡車上,依然穩穩的端着狙擊槍,試圖找出他的弱點,希望也能把他像耀哥那樣一槍斃命。
可是朱迪的身體正好護住了他的左胸以及後背,讓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投鼠忌器。而老三雖然身材高大彪悍,可是動作卻是異常的靈活。他不停的找障礙物掩飾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弓着身子呈之字形急速前進着。有時迎面遇到措手不及的戰士們,抬手就是一槍,然後不管有沒有斃命,立刻閃了過去,他的目標牢牢地釘在了前方那個還瞄準着自己的那名年輕少將身上。
少將端着槍瞄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眼看着老三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般,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只得嘆息的放下了手裏的槍,抽出一把軍刺,縱身跳下了卡車。
就在他跳下卡車的一瞬,老三背着朱迪剛好也衝到了他的面前,老三抬起右手,沙-漠-之-鷹那冷冷的槍口正指向那名少將的額頭,老三陰測測的說道:「你,必須為我的兄弟償命。」
少將聞言冷冷一笑:「那麼,我現在有這麼多被你打死打傷的兄弟,我又要去找誰償命?」
「那就要各憑本事了。」老三不動聲色的說道,他拿着手裏的槍又往前逼近了幾步。
少將此時卻伸出手裏的軍刺隔開了對準自己的槍口,他冷靜的說道:「你的沙-漠-之-鷹雖然殺傷力巨大,可是它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它的彈匣里只能裝進7顆子彈。剛才你從房間裏殺出來已經用了四顆,衝到我面前又用了三顆,而且在這一路上你也沒有時間換彈匣,所以現在你的沙-漠-之-鷹已經沒有子彈了。」
老三沉默片刻,突兀的哈哈大笑起來,他突然鬆開了手裏的槍把,用一根手指勾着,然後狂妄的說道:「你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是沒有子彈了。」說到這裏,他突然掄起手槍,把它當成了一把暗器惡狠狠地向少將的面門砸了過去,同時他還在嘴裏說道:「可是我還有拳頭,一樣可以和你拼命。」
少將沒有想到老三說着話會突然就開始動起手來,他立刻耍了個鐵板橋,身子往後一仰才堪堪的躲開了被砸的滿面桃花開的命運。他剛剛直起身子。
老三在砸出手裏的槍後,一記側踢帶着風聲緊隨而至,這次少將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他被踢得橫飛出去三四米遠,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揚起了一片嗆鼻的塵土,少將狼狽的在地上爬了幾下愣是沒有爬起來。
老三見機會來了,搶上幾步想要再補上一腳,直接結果了他。那兩個槍法也很好卻沒有穿軍裝的黑瘦漢子立刻一左一右圍攻了上來,見狀,老三隻得放棄了趁機對這名少將下手的機會,轉而迎上了圍攻上來的這兩個人。
三人纏鬥了一會後,那兩個黑瘦漢子心裏都在暗暗叫苦,他們學的是泰拳,講究是快狠准,可是現在老三身上背着他們的大小姐,他們總要有所顧忌不能傷到她,這樣不免就有些畏首畏尾。好不容易有拳腳招呼到了老三身上,卻像是打到了鋼板上一樣,人家是紋絲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自己倒是被震得手腳發麻。
而兩人雖然仗着身手靈活在老三的身邊能夠騰挪跳躍,可是老三的身手也不慢,每當被老三的一腳踢中或是一拳打中,他們都得疼上半天緩不過勁來。兩人心裏都在暗暗叫苦,真不知道老三這身銅皮鐵骨是怎麼練成的。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少將見這兩人快要落敗了,立刻揮舞着軍刺也加入了戰圈,有了這個新生力軍的加入,才堪堪把一面倒的局勢又扯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