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范少爺態度如此輕佻的搭訕,安馨的眉峰微蹙了起來,趙黑子則有些擔心的看了沉默不語,悶頭喝酒的李元昊一眼。
不過趙黑子擔心的對象是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范少爺,這位前市委〖書〗記的小兒子范健的荒唐事跡,還有那些層出不窮的huā邊新聞,他也是早就有所耳聞。
趙黑子擔心李元昊一旦被這位范健少爺給激怒了,這位范少爺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因為以李元昊背後那不可估量的能量,整個范家都要倒霉的。
見安馨沒有理會自己,范健卻不以為意,美女嘛,一般最開始都是清高的,關於這一點,范健太清楚了,於是他繼續往外拋着誘餌:「美女,我們萊茵集團正在找形象代言人,我看你的氣質長相都非常的符合。如果你和我們合作,我保證你不出一年,就會在廣告界大紅大紫,怎麼樣,考慮一下。」
萊茵集團其他的幾個員工包括孫主任都默默的喝着酒不再出聲,因為這一幕真的是太熟悉了,這幾天在大家的面前上演過無數次了。范健前面還念念不忘的小lì,就是昨晚被他用這一手給勾搭上的。可是這樣當着人家男朋友的面,明晃晃的勾搭人家的女朋友,這也有些太過份了。
一時飯桌上氣氛有些凝結,這時,安馨卻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如春huā初綻般,絢麗多彩,簡直可以晃huā人的雙眼。萊茵集團的人都在心裏暗暗的嘆了一口氣。紛紛把憐憫的目光投向了李元昊的身上。
安馨卻談談開口了:「我看你的膚色暗淡無光,粗糙,乾燥。眼袋,黑眼圈又比較嚴重。是不是平時情緒也難以控制,很容易頭暈,易怒,煩操,焦慮。還經常覺得腰酸,畏冷。容易出虛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安馨根本就沒有提什麼萊茵集團形象代言人這回事。
范健也是一愣。他沒想到安馨好不容易開口和自己說話了,可是說的卻是自己的身體狀況,而且說的還非常的準確。他不由收起了臉上猥瑣的笑容,奇怪的詢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身上的症狀。難道你是個中醫師?可是中醫師也需要望,聞,問,切呀,你不可能隨便看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我是怎麼知道的不要緊,你只需要回答,我說的是不是事實。」安馨夾起面前的榛蘑燉野雞里的一塊肥厚的榛蘑,放進自己的嫣紅的小嘴裏細細的咀嚼着,仿佛那是無上的美味。吞下那塊榛蘑以後。她又貼心的給李元昊夾了一塊,細聲細氣的說道:「你別老是吃肉了,也嘗嘗這些山裏的蘑菇。味道好極了。」李元昊露齒一笑,把那塊蘑菇扔進自己的嘴裏,大嚼起來。
一旁的范健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你說的症狀我身上都有,不知道有個什麼說法沒有?」
安馨斜瞥了他一眼說道:「說法?我只能告訴你,你如果還這麼為你們集團『盡心盡力』『親力親為』的找代言人,不知道修身養性的話。不出三年。你的那每次只有三分鐘的功能就會完全喪失。」
「只有三分鐘的功能?」安馨這話一說出來如石破天驚般引起了轟動,有個萊茵集團的員工實在忍不住。捂着嘴「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范健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趕緊閉嘴不語,低着頭做肅穆狀。
范健的臉色不由變得一陣紅一陣白,只要看一眼,連自己這麼*的事都會知道,此刻安馨在他眼裏已經變成了一個神秘的值得敬畏的高人。
他不由收起那些不堪的小心思,小心翼翼的求證道:「那我從現在就開始修身養性,是不是就沒事了?」
安馨搖着頭說道:「你是個老來子,本身精血就不足,如果好好保養,行事有度的話,問題也不大。可是你這些年卻不知收斂,夜夜笙歌,肆意縱情揮霍你那本來就不夠充沛的精血,所以你這樣的結果是註定了的。就算你從現在開始保養也只能往後延五年。還有,因為你現在自身的精血不足,以後在子嗣上也會很困難。」
「不會吧?」孫主任不可思議的說道。范健卻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只能做五年的正常男人,這對他來說可真的是天大的噩耗,真要變成這樣,他以後活着還有什麼趣味,還不如叫他直接去死。
范健愁眉苦臉的看着孫主任說道:「孫主任,你也是中醫師,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她在嚇唬我?」
誰知還沒等孫主任回答,安馨卻笑着說道:「你就當我是在嚇唬你好了,本來你的身體狀況如何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就是這麼順嘴一說,信與不信,全在於你自己。」
被安馨這麼一嚇唬,范健終於老實,安靜了下來,趙黑子暗中對安馨挑起了大拇指,孟德子卻若有所思起來。
吃過飯以後,屋外的暴風雪還是沒有停,看來兩撥人今天都走不了,孟德子便為他們安排了住處。好在這種情況經常出現,所以孟德子的家裏有足夠的被褥,可是房間卻不多,而且還是統一的土炕,一向挑剔的范健范少爺這次也只得無奈的接受了事實。
安排好這一切,孟德子拉着趙黑子悄聲問道:「這個大妹子是不是真的醫術很高啊?我瞧着那個范健好像被她給震住了。」
趙黑子撓撓頭說道:「我認識她也沒兩天,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醫術很高明,不過聽她說范健的症狀說得那麼准,那小子一句都不敢反駁,看來應該是真的。」
「那你說請大妹子幫我爹瞧瞧病,她會肯不?」趙黑子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們一起去問問看吧?」對安馨的底細也並不太了解的趙黑子只得這樣提議。倆人找到安馨這麼一說,安馨立刻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因為這位淳樸,開朗,辛勞了一輩子的老人,讓安馨很是欽佩。今天孟德子就是不請她出手,她也會自己想辦法給老人醫治的。
入夜以後,屋外的暴風雪依然在曠野里施虐着,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嘶吼聲。在這個小山村里,除了昏黃的燈光,其餘沒有任何可供娛樂的設施,無奈之下,眾人只得早早的上床休息。有人一沾上炕,就開始呼呼大睡,有人卻註定翻來覆去,整夜都不能入眠,還有人,就不辭辛苦的勞累了一夜。
第二天,暴風雪終於停了下來,外面的世界變得更加晶瑩潔白,地上一層厚厚的鬆軟的雪huā,就像是一層厚厚的棉被,一腳踩上去,就會把人給深深地陷進去。
趙黑子和孟德子在孟老伯的屋外足足守了一晚,等到天大亮了,門才吱呀一聲,被李元昊從裏面給打開了。孟德子立刻快步走了進去,就看見孟老伯正躺在床上香甜的睡着,看上去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他的頭上多了幾十根閃亮的銀針,那些銀針在顫顫巍巍的抖動着,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而安馨的臉色卻略有些蒼白,此刻她正在一根根的拔着孟老伯頭上的那些銀針。
當安馨拔完最後一根針後,才對孟德子說道:「好了,我已經驅散了孟老伯腦袋裏的那些淤血塊,他的腳應該會有感覺了,你把他叫醒來,在地上試着走走看。」
「真的?」欣喜若狂的孟德子立刻推搡着孟老伯的身體,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叫喚道:「爹,爹,爹,你醒醒,你快醒醒。」
睡得正香的孟老伯被兒子給硬搖醒了過來,他還沒有整開眼,就皺着眉頭痛苦的叫喚道:「哎呀,我的腿,我的腿又酸又癢又疼,好像有好多螞蟻在爬似的,德子,你趕快來幫我揉揉。」
「爹,你的腿真的有感覺了?」孟德子欣喜若狂的叫道。
孟老伯這才完全清醒過來,他錯愕的說道:「我,我,我的腿又有感覺了?」孟老伯這才愕然的發覺,自從中風以後,自己那就像是根木頭似的,大半年沒有知覺的右腿,又重新有了感覺。
這又酸又癢又疼的感覺儘管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可是卻讓孟老伯欣喜若狂,他顫顫巍巍的伸出了自己那如枯樹枝般的手,對孟德子焦急的說道:「德子,快扶我站起來試試。」
孟德子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的手,孟老伯把自己的腿小心翼翼的移到了床邊,然後他把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這兩條腿上,然後猛一用力,借着孟德子的力量,他居然真的站起來了。儘管還是有些不聽指揮的搖晃,可是,這卻是孟老伯發病後,第一次的站立,他在激動之餘,不禁老淚縱橫。
孟德子還在焦急的催促道:「爹,你走兩步試試。」
「哎。」孟老伯伸出手抹了一把臉上渾濁的淚珠,他小心翼翼的往前邁動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雖然孟老伯頭上已經大汗淋漓,可是他還是倔強的往前走着。他在這間屋子裏走了有十幾圈,直到精疲力盡,實在是走不動了,才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
安馨這才對樂滋滋的孟家父子說道:「孟老伯因為躺的時間久了,雙腿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鍛煉,所以肌肉有些萎縮,只能靠你自己以後慢慢的鍛煉了。」
在給孟家父子交代好後面要注意的事項以後,辛苦了一夜,已經是精疲力盡的安馨和李元昊準備回房間去休息,誰知剛把門一打開,一個人影就紅着眼睛衝到了倆人的面前,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們,也救救我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