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一位長髮披肩,蜜糖色的肌膚,濃眉大眼,紅唇豐厚,面容十分冷艷的女子,她正是詭案組的另一位隊長凌熹.凌熹身上穿着一件緊身的黑色皮衣,下身穿着一條小腳牛仔褲,更顯得她前凸後翹,身材火爆.
凌熹進來後表情一直就是淡淡的,看都沒有看李元昊一眼.她筆直走到袁承鋼的面前,"啪"的把一本報告摔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後冷冰冰的說道:"這是你要的報告,麻煩你下次別催的那麼緊,我是人,不是機器."
說完以後,她轉身就往屋外走去,誰知走到門口,卻差點和手裏端着兩杯飲料的麻杆男人撞了個滿懷.還好她身手非常敏捷,就見她小蠻腰一擰,立刻輕盈的閃到了一邊,才避免了一場被飲料洗澡的厄運.
那個麻杆男人忙護住手裏的飲料,賠笑着說道:"對不起,凌姐,我不知道你在組長這裏,你的那杯藍山咖啡我送到小甜那裏去了."
凌熹卻柳眉一皺,瞪着那個麻杆男人,沒好氣的說道:"誰要喝你的什麼鬼咖啡呀,老娘我昨天為了破案一晚上沒有睡覺.你們卻在這裏歡天喜地的慶什麼功,喝什麼鬼咖啡,存心氣我是吧?我告訴你,你再和我提什麼咖啡,小心我和你急."說完,她還對着那個麻杆男人揚了揚自己捏的緊緊的拳頭,見那個男人縮着脖子不敢出聲了.她才得意的摔上大門,囂張的揚長而去.
麻杆男人這才偷偷的吐了吐舌頭,嘟囔道:"今天是誰踩着這個女爆龍的尾巴了.怎麼火氣這麼大?"雖然他用的是疑問句,可是他和袁承鋼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投在了,坐在一邊的李元昊身上.
李元昊在感受到他們那怪異的眼神後,兩手一攤無辜的說道:"你們都看着我幹嘛?我可是有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了.今天才第一次來到總部,就連見都沒有見到過她,怎麼就變成是我惹的禍了?"
麻杆男人輕咳了一聲,把手裏還提着的飲料放在了兩人的面前.然後說道:"李隊長,給你買的是美式咖啡.少奶免糖的.組長的那杯是凍頂烏龍.好了,快遞已經送到,這裏沒我的事,我就出去了."說完他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袁承鋼等到那個麻杆男人走出去以後.他才用食指關節輕叩着凌熹摔在桌子上的文件,看着李元昊似笑非笑的說道:"其實,凌熹的這份報告我並沒有催她,她昨晚守了一個通宵才破了一起案子,本來她今天是可以休息的,這份報告我也交待了她過幾天交也沒有問題.可是自從她知道你今天會回來報到以後,就堅持說,今天的任務一定要今天來完成,所以才會守在辦公室里把這份報告給趕出來."
李元昊假裝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一臉無辜的說道:"嗯,今天的事,今天就要完成.這的確是一個好習慣,可是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見李元昊一副死不承認的無賴模樣,袁承鋼也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行了,你就裝吧!我也管不着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感情糾紛.可是有一樣,你們絕對不能因為私人的感情問題而影響到工作.要是被我知道了,絕對饒不了你."
"行了吧.這還用你來特意交代?我是那樣公私不分的人嗎?"李元昊一臉痞氣的抄起桌上的黑咖啡,美美的喝上一大口,然後搖頭晃腦的說道:"我昨晚也是一晚沒有睡覺,這杯黑咖啡剛好給我提提神."
"行了,行了,別訴苦了.你快點回家去休息吧,反正你的假期還有最後三天.等你休息完了以後,記得三天後正式來上班,我這裏還有好多案子在等着你來破呢!"袁承鋼見他確實也是一眼睛的血絲,於是他開始心疼的趕人了.
"那好,我就先走了."李元昊也不再和他多說廢話,拿着咖啡紙杯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袁承鋼面帶微笑着目送他出了大門,才拿起面前最愛的凍頂烏龍喝上一大口,然後有蓄眉苦臉的自言自語道:"老婆,我該說得都已經說過了,就差沒有去拉郎配了.如果他們倆個人還是成不了事,你就真的不能再怪我了."原來凌熹是袁承鋼老婆的娘家侄女,袁承鋼早就得到了老婆的囑咐,要在關鍵時候幫凌熹一把.
李元昊出了袁承鋼的辦公室後,並沒有直接去坐電梯,而是順着樓梯來到了60層.奇怪是,同樣是詭案組的地盤,這60層卻沒有65層那麼熱鬧,整層樓都是冷冷清清的,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李元昊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徑直來到最裏面的一個房間門前,輕輕的敲了一下房門,就聽裏面傳出"蓬"的一聲爆炸聲,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咒罵聲,一個男人憤怒的吼道:"敲什麼敲,自己沒長手呀,不會開門呀."
李元昊卻並不生氣,他伸出手抓住門把手一扭,果然門被打開了.進到屋子裏,只要看到那些操作台,還有各種各樣的儀器,玻璃試管,化學試劑等等,就知道裏面是一間化驗室了.
在化驗室里,有一個不但穿着白袍,還是一頭亂蓬蓬的白髮男人,正在不停的往一根玻璃試管里添加着各種化學試劑.李元昊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不肯把頭給抬起來.
李元昊不以為意,只是淡然一笑,.[,!]然後出聲問候道:"伍博士,你這是在研究什麼呢?怎麼還會爆炸呀."伍博士沒好氣的說道:"剛才我的實驗正好做到最關鍵的時候,偏偏你在這個時候來敲門,害的我手一抖.多滴了一滴,結果整個試管里的液體都爆炸了.你看看,把我都炸成了什麼模樣."
說着他抬起頭來.充滿怨念的看着李元昊.李元昊見他的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也難怪這整層樓都沒有人願意來了,誰會願意時不時的聽爆炸聲呀!會被嚇出心臟病的好不好!
其實看伍博士的面相就知道他絕對還沒有超過四十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成天都呆在實驗室里做實驗,所以用腦過度,才會在四十歲以前頭髮就全部都白了.反正.李元昊覺得自己從認識他開始,他就是一張嫩臉卻頂着滿頭白髮.
李元昊見他一臉的鬱悶.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密封的瓶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得意的說道:"看看這個,是你心心念念的赤練蛇的毒液.我可是從長白山大老遠的給你帶過來的,怎麼樣?夠意思吧!"
"什麼?赤練蛇的毒液,那我真要好好看看."伍博士一臉興奮的搶過了李元昊手裏的瓶子.打開瓶蓋後,他探頭仔細看了看裏面液體的顏色,又聞了聞裏面的氣味.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味道?"說着,他用手指在瓶口抹了一點毒液,然後就伸出舌頭想要去舔一舔.
李元昊早就防着他這一手,他一把拉住他的手,低聲咆哮道:"是什麼味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絕對可以毒死你還綽綽有餘."
伍博士只得悻悻的把手放了下來.嘟囔着說道:"不試就不試,你這麼凶幹嘛!"
李元昊有修笑不得的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在他想來.伍博士會這麼早就白頭,很有可能也和他喜歡亂嘗這些實驗品脫不了關係.有李元昊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着,伍博士只得放棄了品嘗赤練蛇毒液的打算,於是他把那瓶毒液小心翼翼的收進了柜子裏.
見伍博士收好了東西以後,李元昊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樣東西,粗一看上去.就像是疊成方塊的火紅色的手絹,可是李元昊把它抖開後.平鋪在操作台上,卻可以把兩個三米多長的操作台給鋪滿了,而且上面還閃耀着流光溢彩的紅色誘人光澤.伍博士這才驚異的發現,這居然是一塊巨大的,卻薄如蟬翼的蛇蛻.
"這又是什麼寶貝?"伍博士好奇的問道.他從李元昊的手裏接過那塊蛇蛻放在手裏扯了扯,卻發現它居然韌性十足,根本就扯不爛.
李元昊開口介紹道:"一般的蛇蛻都是質脆易碎,可是這塊蛇蛻我已經實驗過了.不但火燒不化,刀割不爛,就連子彈都打不穿.最難得的是它還薄如蟬翼,我覺得如果用來做避彈衣是最好不過的.可是我用了很多辦法都不能把它給弄開,就更加別說把它給製成一件衣服了.所以我把它拿來,想要請你給看看."
伍博士在那塊神奇的紅色蛇蛻上着迷的撫摸着,就像是在撫摸着最愛女人的完美胴-體.聽完李元昊的話後,他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東西留下,你現在可以走了,等衣服做出來以後,我就會通知你來拿的."伍博士只要進入了工作狀態,就會六情不認,誰的面子都不賣.
李元昊知道他的脾氣雖然古怪,卻真的很有本事,那無往不利的焰火槍和可解百毒的藥丸,都是伍博士研究出來的.如今這塊讓自己頭疼萬分的蛇蛻放在他這裏,說不定,還真的有辦法把這塊煮不熟,也嚼不爛的蛇蛻給製成衣服.
於是李元昊不再打擾他的工作,輕輕的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誰知,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凌熹卻咬着豐潤的紅唇,正一臉幽怨的靠在實驗室對面的牆上死死的盯着自己.
李元昊一瞬間,有想要重新打開實驗室的大門躲進去的衝動.可是他一眼瞟見她那盈盈的美目里,似乎還有淚花在打着轉.於是他便心裏一軟,只得硬着頭皮迎上去說道:"好巧喔,在這裏會遇到你."
他這搭訕的廢話簡直就是糟透了,可是凌熹卻一反先前在袁承鋼辦公室里的強勢,有些脆弱的說道:"一點都不巧,是我特意在這裏等你的,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李元昊一驚,立刻條件反射似的說道:"你不是一夜沒有休息嗎?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什麼話,等到我上班以後再說吧."
他這明顯推脫的話,凌熹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她有些難堪的說道:"就幾句話而已,不會耽擱你太長的時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元昊倒是不好再繼續推脫了,於是他無奈的開口說道:"那好吧,我們去哪裏說?"
凌熹尋思片刻後說道:"就去樓下的咖啡吧."
"好吧."於是兩人一起走進了電梯裏.
雖然人走在了一起,凌熹卻是思緒萬千.她和李元昊相識於兩年前.兩人同時被調入詭案組,分別擔任着詭案組的隊長一職.都是幹勁十足的年輕人,實力也很強,所以常常會在下意識里把對方當成對手,什麼都要去爭個眉眼高低.爭來爭去的時間長了,兩人也.[,!]惺惺相惜起來.
直到有一次,兩人在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碰到了一隻怎麼都打不死的喪屍.凌熹一時措手不及,差點被那隻喪屍給抓住,還是李元昊捨命救了她.從那次以後,凌熹才發覺自己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已經愛上了那個什麼都要和自己爭個高低的大鬍子.
她雖然破案是一把好手,卻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偏偏她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只要有人留心就會發覺她在對待李元昊時的各種不自然.她痴戀李元昊的事,早就被有心人給看出來了.可惜一直以來都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李元昊一味的裝傻和躲避反而激發了凌熹強烈的好勝心.
有一次,她在忍無可忍之下,冒失的攔住了李元昊,對他進行了表白.可惜那次的李元昊在百般無奈,驚慌失措之下,只得丟下了一句:"現在是忙事業的時候,還沒有考慮過找女朋友的事,我起碼要到三十歲以後,才會考慮這個問題."來搪塞,然後他就逃之夭夭了.
再後來,李元昊就追蹤着阿依娜的行蹤遠離了首都,直到碰上了安馨.他對安馨一見鍾情,就留在了那個城市,還借住到了安馨的家裏,一直沒有回來.而凌熹卻在首都一直痴望着他能早日回來,因為她有些強烈的自信,她覺得李元昊沒有直接拒絕自己,就表示自己還有很大的希望.
在她看來,自己和李元昊才是最匹配的一對.做着同樣的工作,而且同樣非常鍾愛這份工作,兩人數次在槍林彈雨中歷經生死,也早就結下了深厚的情義.她想不出還有誰會比自己還要適合他,難道是那些徒具外貌,卻矯揉造作的所謂大家閨秀嗎?每每想到這裏,她就會覺得是對李元昊的侮辱,她認為李元昊絕對不會是那麼膚淺的人.
可是李元昊在面對自己的表白時,為什麼要退避三舍,匆忙逃竄.還是小甜為她分析道:"我看李隊長從進到我們詭案組以後,從來都沒有談過女朋友,也沒有主動去約過哪個女孩子.可見他是一個害羞的男人,所以才會在碰到女神對自己表白的時候落荒而逃.可是他冷靜下來以後,就一定會覺得非常後悔的,如果你再表白一次,說不定他就會迫不及待的答應."
凌熹覺得小甜分析的很有道理,於是她便一心一意的等着李元昊回來.可是她等來的是什麼?居然是他已經有了女朋友的消息,那他先前說得那些什麼要到三十歲才會考慮交女朋友的話,都是用來敷衍自己的嗎?想到這些,凌熹抬眼看着李元昊那英挺,卻永遠都不屬於自己的背影,心裏滿是苦澀.(未完待續)R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