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真是的,跟嬸子這麼客氣做什麼,今日也是多虧了你,不然嬸子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鄭向紅一直拉着夏曉的手,說着還拿着自己的那一份飯塞給夏曉,讓夏曉帶回去吃。
夏曉忙搖頭推卻,「嬸子,我吃過了,吃了湯粉呢,這個留給你吃,我先走了。」
夏曉把飯盒塞回鄭向紅的手裏,便快步走了,出了醫院大門,夏曉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夏曉心想,幸好剛剛肚子沒有咕嚕叫,不然謊言被拆穿了多尷尬。
當即夏曉舒了口氣,想着找沒人的地方進空間裏弄點吃的,早上雖然吃了東西,但吃了那麼多的野果,這會也真是餓了。
病房裏,高永芳見夏曉離開後道:「媽,你莫不是要給稼興找個這樣的媳婦吧?大城市來的又怎麼樣,城裏的窮人多的是。」
高永芳的話里滿是對夏曉的嫌棄,顯然是非常看不上夏曉的。
「你說什麼呢,夏知青還小呢,再說人家一個大城市的人,能看上你弟嗎。」鄭向紅朝着高永芳不滿道,「以後這話不用說了,當着夏知青的面你也客氣一些,別學那些陰陽怪氣的話。你兩個姐嫁的遠,回來的少,媽也不說了,但你這麼近,一年到頭也沒見你回來一次。」
「媽,瞧你說的,家裏又不是我說了算,我家婆那人不喜歡我回娘家,我能怎麼辦。而且我家雖然屬於縣城管,可位置最偏遠,離生產隊一個東一個西,和大姐二姐的家的路程差不多,我一年能回來看你一次都不錯了。」
「你去年沒回?」高稼植道。
高永芳一頓道:「去年小眉不是生病了嗎。」
「那前年呢,還是爸媽去看你們的。」高稼植又說了聲。
高永芳道:「那不是小眉還小嗎,我家婆不讓我帶回去,你們過來和我過去有什麼區別?」
「這麼說,稼興住院的時候,三姐要請我和爸媽過去你家了?」高稼植道。
高永芳瞪眼,「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家裏又不是我說了算,我沒有生兒子,家婆本來看不起我,大過年的,你們從醫院過去,家婆不是更惱我了。我也不指望着娘家能幫的上忙,但也不能戳我心窩子啊,家婆看不起我娘家,我心裏能好受嗎?」
「哎,當初相看的時候,我說你家婆不好惹,你爸也瞧不上志光,你卻偏偏看中志光,非他不可。媽和你爸都看中的王偉倒是不錯的,如今人家都成了公安了,娶的妻子生了兩個女兒,也沒見人家嫌棄……」
聽着女兒埋怨,鄭向紅也不由把當年小女兒相看的事情說出來,當初隔壁生產隊的王偉看中的是小女兒,但小女兒偏偏不要,還嫌王家窮。現在王偉的妻子還是李勝紅介紹的,過年過節王偉都帶妻子孩子來看李勝紅這個媒人,而高永芳卻不常回來,這事鄭向紅沒少被李勝紅給酸。
「王偉那個醜八怪,哪有志光好,不是個小公安嗎,志光可是廠里的技術骨幹。」高永芳驕傲道,聲音里自豪的很。
「哪有丑,不過是眼角有個疤而已,王偉有擔當,沒有瞧不起妻子的娘家,光這一點比三姐夫強。」高稼植表達着他的不滿。
病床上的高稼興沒有說話,但也點頭,顯然是認同着高稼植的話的。
「稼植,你今天怎麼老跟我過不去,以後最好的可是我們倆了。」高永芳不滿地看着高稼植,因着兩人年齡相近,所以姐弟兩人算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關係也最親近,現在看着總刺她兩句的高稼植,高永芳面上也不愉快。
「我能不說嗎,大姐二姐嫁的比你遠一些,但至少每年都回來一趟,而且每次大姐夫和二姐夫都陪着。你說三姐夫忙,你自己也有工要干,但有時候讓人稍個話問候一聲總有吧,若我和稼興不去縣城找你,你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你沒有想過爸媽會擔心你嗎?」
高稼植也是對高永芳不滿很久了,從高永芳出嫁之後,到婆家瞧不起高家,現在高永芳發怨氣了,高稼植也忍不住了。
「嗚嗚,我知道你們不歡迎我,你們怨我,怪我,我好不容易出來,你們只顧着批評我,也不問我好不好。」高永芳哭了起來。
「那你有關心過媽的情況嗎,媽的手被奶奶打傷了,你剛握着有沒有注意到嗎。」高稼植道。
高永芳一頓,看向鄭向紅的手道:「媽和奶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媽自己也是,奶要打站着給奶打。也是我家婆不打媳婦,要是像奶那樣的,媽難道也要我像你一樣受家婆欺負嗎?」
鄭向紅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事了,你過好你的日子行了,以後你不回來看我,我也不再說你了。」
鄭向紅也心酸,有些後悔把幾個女兒嫁遠,但想到高老太那性子,又搖了搖頭,女兒離高老太遠點也好。
高國強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說那麼多做什麼,反正日子是你自己選的,過的怎麼樣也是你自己的事,怨不得人。」
高永芳收了淚,看着高稼植又道:「爸媽,今天過來也是要跟你們說個事,本來是打算明天回娘家跟你們說的,但你們正好都在,我說了吧。」
高國強和鄭向紅還有高稼植、高稼興都看向了高永芳,聽高永芳道:「志高廠里的副廠長,有個女兒是大學生,高知識分子,現在在縣一中當老師的,剛和男人離了婚,聽說那男人好賭才離的。副廠長聽志高說我有兩個弟弟很不錯,而且稼植的年齡正好,女大三抱金磚,副廠長說他一個女兒,兒子也不在了,若是稼植願意入贅,以後他的一切都是稼植的,還給稼植安排工作,入城裏的戶口,以後吃公糧,一輩子吃穿都不愁了。」
「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鄭向紅已經氣怒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