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惱怒之極,一腳踢翻了椅子:「你們這些個狗屁太醫,今天要是診不出皇后得了什麼病,朕就把你們的腦袋全砍了!」
他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在場的人都沒見過他發怒或是罵人,可見他此時是憤怒到了何處,又擔心到了極點。
太醫們神色惶恐,全都撲通跪倒在地。
「皇上恕罪,皇上息怒,皇上饒命。」眾太醫們磕頭像搗蒜一樣。
墨川也只是一時氣極,這時看到眾太醫的樣子,更是氣上加氣,氣不打一處來。
「章太醫,你給朕站起來!別人說診不出來,朕相信,可你說診不出來,朕卻不信!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朕,皇后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章太醫也跪倒在地,眾太醫在磕頭求饒的時候,他卻一言不發。
這時候被墨川點了名,他身體一抖,不敢抬頭。
「回皇上,皇后娘娘……她沒病。」
「沒病?」墨川冷笑一聲,顯然一個字也不信。
沈凝卻贊同的點了下頭。
「不錯,我是沒病,墨川,你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作了,我就是大夫,如果我有病我自己怎麼會不知道?你別為難這些太醫了,讓他們下去吧。」
墨川看着她,難道她真的想不起來之前的事了?
她說着說着話,就突然臉色大變,抱着頭喊了一聲痛,接着就暈了過去。
如果不是病,又怎麼會突然暈倒?
如果不是病,為什麼太醫一個個臉色這等古怪?
所謂醫者不自醫,大概就是如此。
「章太醫,朕再問你一遍,你給皇后把脈,究竟把的是什麼脈!」墨川緊緊盯着章太醫,眼神凌厲之極。
章太醫雖然不敢抬頭,卻有如芒刺在背。
他身體又是一抖。
「老臣……不敢說。」他聲音發顫。
「說!」
章太醫咬了咬牙,把心一橫,閉上了眼睛。
「回皇上,皇后娘娘她沒病,只是……只是……只是有了身孕,是喜脈。」
什麼!
就像是晴天響起了一個霹靂,震得在場的人都呆了。
太醫們忍不住全為章太醫捏了把汗。
以他們的診脈水平,剛一搭上手就察覺出來皇后有了喜脈,可眾人生怕摸錯了脈,下了錯誤的判斷。
就算眾人敢確定診出來的確是喜脈,可誰也不敢說啊!
他們都知道,皇后娘娘離開京城已經很長時間了,和皇上更是很久沒有在一起,可突然之間卻有了喜脈,這讓皇上情何以堪啊!
太醫們全都低下了腦袋,不也去看墨川的臉色,心裏一個勁的打鼓。
恨不能立刻消失。
這件事可關係到皇家的秘事和醜聞,自己能少聽一耳朵是一耳朵。
知道的越少,就能活得越長。
章太醫啊章太醫,你老人家年紀大了,土埋半截了,你還真是敢說呀!可你老人家怎麼就不為我們這些太醫們想想,我們可還沒活夠啊!
不少太醫忍不住在心裏埋怨起章太醫來。
章太醫卻一臉坦然,脈是他診的,話是他說的,就算皇上發怒要砍腦袋,那就砍他一個人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