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行駛,陳飛等人在第二天上午打達成都城外。
陳飛心裏一陣莫名的激動,終於能和自己的親人相聚了。
「郭亮,這成都真是熱鬧,這路邊搭着這麼多竹蓆棚,有賣饅頭包子的,鍋盔的,涼麵的······」三毛道。
「內地都往四川遷移,這城裏應該人太多了。」郭亮道。
「旅長,我們要不先吃點東西?」郭亮道。
「行,先買幾個包子墊墊肚子。」陳飛道。
李宏把車停在路邊,幾個人都紛紛下車,「丁三,買幾個包子。」陳飛道。
「是,來,來,都吃包子。」丁三大喊道,眾人高興地選了二張小桌子坐下。
陳飛剛坐下,丁三就端着幾個包子道:「旅長,你也吃點。」
「好!」陳飛道,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老闆,你們成都真是熱鬧,這郊區也有這麼多人吃。」陳飛對正在遞包子的老闆道。
「呵呵,長官,你是第一次來成都吧,都是鬼子鬧得,市區有鬼子經常來扔炸彈,我們老百姓都向荒郊野外逃難了,時間長了,人慢慢多了,就形成了現在這樣。」老闆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飛道。
眾人吃的差不多正準備上路,這時過來二位中年人,見了陳飛道:「長官是不是重慶過來的陳飛將軍?」
陳飛點點頭,兩人馬上向陳飛敬禮。
其中一個中年人輕聲道:「利劍成都小組組長佟森林,副組長張信松向長官報到。」
陳飛還禮道:「哦,好,我這次是回家看看,沒有任務。」
「是,老饅頭長官來電,我們的任務是暗中保護,您和您的家人。」佟組長道。
「嗯!」陳飛點點頭想了想道:「好,暗中保護是必要的,需要什麼可以跟老饅頭提。」
「是!」二人同時道。
「走,帶我回家。」陳飛道。
二兩車剛進城裏就進不去了,路太小了,陳飛家在杜蒲草堂邊上,環境倒是很優雅,依山傍水,鬧中取靜,這房子還是抗戰剛開始時,上海盧伯通過關係購買的。
「佟組長,還有多少路?」陳飛道。
「不遠了。」佟組長道。
「張副組長你安排一下汽車,我們走進去。」陳飛道。
「是!」張副組長馬上和李氏兄弟商量去了。
丁三一招手,眾人都紛紛下車,跟上佟組長,眾人走了一段路,佟組長指了指一幢小樓道:「陳長官,這就是您家了。」
陳飛看了看這小樓,就推門進去了。
「陳老闆想清楚了沒有,你這廠子現在都是虧損的,再不買恐怕要虧死了。」一位穿着白西服的中年人正在大廳中得意洋洋地說着,陳飛一大家子的人都愁眉苦臉地想着什麼。
「爹,娘~~~」陳飛喊道。
「啊,小弟來了,小弟來了~~~」大姐激動地道。
「小弟,小弟~~~」二姐跑過來看着陳飛,眼淚一下子用了出來,白西服見陳飛一愣,這陳家還有人當兵的,馬上道:「陳老闆,你家兒子來了,那我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陳老闆好好想想。」陳父點點頭也沒說話。
白西服帶着二個家丁準備出門。
「等等,你是什麼人?來我家幹什麼?」陳飛笑眯眯地道。
白西服看了看陳飛道:「哦,來和陳老闆談談生意。」
「你是什麼人?」陳飛道。
白西服一愣也不回答,準備再次出門。
三毛突然上前對着白西服扔起二耳光,「啪~啪~」白西服的二個家丁馬上掏槍準備保護白西服,郭亮和王亮二支衝鋒鎗馬上頂在二人頭上,嚇得二個家丁不敢亂動。
白西服捂着臉道:「你~你~」
「你是什麼?」陳飛道。
「我們旅長問你話你就說,不然有你好看。」三毛笑道。
「飛兒,讓他走吧。」陳父嘆氣地道。
「小子,有你好看的,竟敢打我!」白西服惡狠狠地道。
二姐看着陳飛搖搖頭意思不要惹事。
「三毛,打斷他二條腿!」陳飛輕描淡寫地道。
「好咧!」三毛回道,突然上前用拳打在白西服的二條腿上。
「啊~啊~啊~」白西服馬上發出一陣慘叫。
「佟組長,過來!」陳飛道。
「長官!~」佟組長過來道。
「他是什麼人?」陳飛道。
「成都警察局長的弟弟,姓張,在軍政部有點關係。」佟組長道。
陳家人嚇得都不敢說話。
「我叫陳飛,是這家的小兒子,你一個警察局長的弟弟敢來我家囂張跋扈,你是不想活了,今天打斷你二條腿,留你一條命,是讓你看看,你們張家的下場。」陳飛道。
「佟組長,給老饅頭髮報,把情況跟他講一下,告訴老饅頭連根剷除。」陳飛又道。
「是!」佟組長回道。
「郭亮,把他們扔出去。」陳飛道。
「是!」郭亮一捏手和王亮,三毛一起把三人像小雞一樣扔了出去。
「大姐,二姐,家裏都讓人欺負成這樣了,也不告訴我。」陳飛鐵青着臉道。
「飛兒,不要這樣對你姐姐說話,你姐姐都不容易。」陳父道。
「娘,孩兒不孝。」陳飛也很動容,邊說邊跪下了。
陳母連忙過來扶起陳飛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黑了,壯了。」陳母關切地看着陳飛道。
陳飛笑笑道:「娘,孩兒長大了。」
「好,好,我孩兒長大了。」陳母高興地摸着陳飛頭道。
「老爺,夫人,我去準備飯菜,少爺回來了,這下好了。」管家郭伯道。
「郭伯等等,我帶來了一些糧食,丁三帶郭伯快去卸貨。」陳飛道。
「是!」丁三回道,馬上對郭伯道,「郭伯,多叫幾個人吧,東西有點多。」
「好,好,我帶人和你一起去。」郭伯道。
二姐給陳飛泡了一杯茶,遞上來道:「小弟,你怎麼會回來,前線戰事還好吧?」
「戰事不是很好,不過我來重慶開會,順便請假過來看看你們。」陳飛道。
「上回家裏來了一位女長官,長得非常漂亮高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說是看看我們,是你的朋友。」二姐又道。
「哦。我知道。」陳飛道。
「小弟,你有盧小姐,可不能做陳世美啊~」大姐擔心地道。
陳飛抓抓頭皮道:「這回還真是難死了,這位小姐叫何文娟,我已經向她提親了。」
「啊!」陳家眾人大驚。
「這~這~怎麼可以,飛兒啊,你和盧小姐可是有婚約的。」陳母吃驚地道。
「那怎麼辦?」陳飛雖然也知道家人會不高興,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反應。
「要不兩個都娶了算了。」二姐道。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我這幾天會去和盧南飛講清楚這件事,放心吧。」陳飛道。
「也只能這樣了。」陳母道。
「誰牽的線提的親?」陳父又道。
「蔣夫人。」陳飛道。
「誰?蔣夫人,總統夫人?」二姐道。
「是啊。」陳飛道。
陳家人又無話了,只能相互看看。
「蔣夫人對你可真好。」二姐道。
陳飛一愣道:「二姐,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都是小弟我拿命拼出來的。」
眾人都想想也是。
「中午吃點什麼?別又是成都菜,娘,有咱們寧波菜嗎?」陳飛道。
「有,有,我馬上去準備,老大,老二,快,給你弟弟做個飯去。」陳母開心地道。
大姐白了陳飛一眼道:「娘就是對小弟偏心。」
哈哈哈,眾人大笑。
「爹身體還行吧?」陳飛道。
「嗯,身體還行,你現在帶多少人了?」陳父道。
「爹,我現在是將軍了。」陳飛道。
「什麼?將軍?」陳父激動地道,邊說邊站起來拍了拍陳飛肩膀,「好,好,我們陳家祖宗保佑啊!」
「所以啊,爹,你生意也別做了,交給大姐二姐好了,享享福就行了。」陳飛道。
「說什麼呢,這些產業都是給你的。」陳父道。
「爹,你認為我看的上這些家產嗎?爹,大姐二姐不容易,都給他們吧。」陳飛都啊。
陳父看了看陳飛道:「真的長大了,能幫家裏分擔了,好,好,我知道了。」
「盧家的婚事,你要慎重,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盧伯對咱家,對你可不薄啊~」陳父嚴肅地道。
陳飛想了想道:「是,父親。」
「好,知道就好。」陳陳父道。
「爹,在這裏生活還好吧?」陳飛道。
「總有一日,會回老家的,爹,你放心好了。」陳飛道。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你可是咱家單傳的。」陳父道。
「報告!」郭亮進來道。
「嗯,有事?」陳飛道。
「旅長,警備司令,市長來了!」郭亮道。
「哦,請進來吧。」陳飛道。
「飛兒,我去休息一下。」陳父道。
「好的,爹爹。」陳父慢慢地回臥室去了。
「長官,這警備司令是何文娟的堂哥。」佟組長道。
「是嗎?自己人。」陳飛道。
不一會一個彪形大漢進來大笑道:「哈哈,妹夫,你終於來成都了,咱倆可要喝一杯。」
陳飛一愣這他娘的何家還有這麼豪氣的軍人,兩人相互敬禮,都開心地一笑。
「司令,那咱們不醉不歸了。」陳飛道。
「那是,那是,哈哈哈~」何司令道。
「陳將軍好。」一位穿黑西服戴眼鏡的中年人道。
「這位一定是市長大人了?」陳飛道。
「是的,是的,鄙人姓朱。」朱市長道。
陳飛做為主人請二位坐下,郭亮馬上去倒茶了。
由於朱市長在,陳飛和何司令只聊了一些戰前戰事,也沒有具體內容,反正瞎聊。
「陳將軍,鄙人有一事相求。」朱市長道。
「你說。」陳飛馬上心領神會道。
「陳將軍,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放了張仁。」朱市長道。
「張仁?誰啊?」陳飛道。
佟組長過來在陳飛耳邊道:「就是剛才被打斷腿的那位。」
「哦,給你個面子?好,朱市長,給他們家三天時間,搬離成都,從今後不要在成都出現了。」陳飛道。
「啊,陳將軍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請張局長出面在成都樓請幾桌賠罪。」朱市長道。
陳飛站起來想了想道:「三天,就三天,三天一過,我知道他們還在成都,那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到時可能會牽連朱市長。」
朱市長吃了一驚,沒想到陳飛這麼強勢,就看了看何司令,希望他能出面說說好話。
何司令一見朱市長看過來,就知道要他說說好話,但他聽說過陳飛強勢,馬上道:「陳飛的意思很明白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和我們作對。」
朱市長一聽也明白了,馬上道:「好,好,就按陳將軍的意思辦,我馬上去通知。」邊說邊點頭哈腰。
等朱市長一走,何司令道:「奴才相。」
陳飛笑笑道:「何司令,謝謝。」
「罵我吧,兄弟,你可是我妹夫。」何司令道。
「哈哈,一家人不說二家話。」陳飛道。
「文娟跟我說過,要照顧一下你家,但我沒做到,真是對不起。」何司令尷尬道。
「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了,待會多喝幾杯。」陳飛道。
「兄弟啊,剛才我開玩笑的,你剛到家,我這麼能影響你和家人團聚,我送來了一些豬羊,馬上就回去了,不過過幾日肯定會再重新登門。」何司令道。
陳飛一愣道:「好兄弟,我哪天肯定也會登門拜訪的,咱們痛快喝一場。」
兩人相互看了看度哈哈大笑,心想都是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