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屍體收回自己的拳頭,但這並不表示它打算停止攻擊,而是在醞釀下一次更猛烈的攻擊,它伸出兩隻手抓向了智多星的頭。
其中一隻手在抓向智多星的時候,還發出了咔嚓的響聲。
面對死亡的威脅,智多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在被拳頭轟向牆壁的時候,他努力調整了自己的下盤,當無頭屍體收回拳頭的一瞬間,智多星的雙腳就踩在了地上,但他的膝蓋沒有用力,而是繼續下落,恰好這時,無頭屍體的雙手抓向了他的頭。
「躲開了!」錢倉一心中驚嘆,「他是參演的地獄電影之後才學的嗎?」
智多星躲開了致命一擊後雙手撐地,以左腳為圓心,右腳伸直掃出。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猶豫。
問題是,無頭屍體雖然沒有腦袋,但並不是沒有『腦袋』。
它合十的雙手竟然直接向下劈去。
幸運的是,智多星的橫掃有了一點效果,無頭屍體釀蹌了一下,雖然沒有將其絆倒,但也足夠了,至少雙手劈下的力道降低了許多。
只是,此時智多星的辦法也用盡了,通常情況下,打鬥結束的都很快。
一般來說,現實中打了一個小時的架基本都是五十分鐘雙方在叫陣,五分鐘打完,還有五分鐘各自收拾東西回家。
於是,智多星做出了和錢倉一一樣的選擇,向外躍。
只是無論是躍出的動作還是選定的地點,都比錢倉一高明許多,至少大幅度降低了自身受到的傷害。
「完蛋了……」錢倉一不知道智多星還有沒有逃跑的能力,但是自己肯定沒有。
但是,錢倉一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智多星躍出的時候,他也拋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紫色的小方塊,長度大概在三厘米左右。
這個小方塊落在錢倉一身邊的時候,他才發現。
「這是什麼?從哪裏來的東西?有什麼作用?」當他腦海中正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智多星已經摔在了他面前。
「捏碎它!」智多星嘶吼着。
「發生什麼事了?回答我啊!」寧靜的聲音再次從上方傳來。
無頭巨人轉過身,面對錢倉一兩人,再次沖了過來。
錢倉一沒有猶豫,他伸出右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伸手了。
紫色小方塊的外殼硬度與乒乓球的硬度相仿,稍微用力就能夠捏碎。
捏碎之後,從紫色小方塊中飄出一股紫色的煙霧,但是這煙霧僅僅維持在長度一米五的立方體範圍內。
「怎麼回事?」錢倉一想問,可是背部的疼痛傳來,出口又變成了痛呼。
智多星爬到錢倉一身邊,將後者的背包扔了出去,然後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嘴,接着左手和身子用力將錢倉一向牆邊推,「進去點!」智多星一邊說一邊向牆邊擠。
疼痛佔據了錢倉一的大腦,牙齒咬得咯咯響。
兩人就擠在這長寬高一米五,由紫色煙霧構成的立方體內。
智多星仍舊捂着錢倉一的嘴不讓他出聲,不過有注意沒有捂住鼻子,不然捂死了就尷尬了。
無頭屍體衝到紫色煙霧旁的時候慢慢降低了速度,走到立方體邊界的時候幾乎停了下來,但最後還是走了過去,繼續向下沖,向着何鴻信逃跑的方向沖了過去。
待聲音遠去之後,智多星終於鬆開了手。
「咳咳。」智多星咳嗽了兩聲,吐了一口血痰。
「讓……開……」錢倉一努力憋出了兩個字,他之所以沒有痛呼,不是因為疼痛消失了,而是他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廢了。
智多星沒有回話,向旁邊挪了一點。
「你現在還能走嗎?」智多星擦了擦嘴角的血。
「……」錢倉一想說話,但最終只能選擇搖頭。
「喂,你們還好吧?」寧靜的聲音有些焦急,但沒有危險。
「沒死!」智多星回了兩個字。
「發生什麼了?」
「莫安受傷了,動不了。」智多星靠着牆壁站了起來。
寧靜沒有回話。
錢倉一心中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但他不會說,現在也沒有能力說出來。
啪!
一個小瓶子從上方掉了下來,智多星一小步一小步走過去,撿起了外表像眼鏡護理劑的小瓶子,小瓶子上面寫着『急救噴霧』四個字。
「可以噴三次,都用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效果最好,不知道莫安傷得怎麼樣了?」寧靜開口了。
這些話,錢倉一都聽在心裏。
「剛才智多星扔的紫色小方塊也是道具吧?記得在《死祭》裏面,最後逃跑的時候,鷹眼也有撒出過沙子一類的東西,那些陰魂碰到之後就脫離了追擊的狀態,到後面才重新追擊,智多星的道具可能也是這種效果,能夠暫時躲避追擊。」
「可是缺點也異常明顯,僅僅能夠維持一米五的邊界範圍,我和智多星擠進來已經非常勉強了,雖然寧靜的身子比較瘦小,但想要擠進來還是太難,如果再加上蕭天,除非把我們身體的水分抽乾還差不多。」
「看來在地獄電影中,道具的作用很有限,不過仍然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剛才的情況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可以大幅度增加演員的容錯率。」
「痛……不過,急救噴霧能治好我的傷勢嗎?這麼嚴重……」錢倉一眉頭緊皺,「不能叫出聲,如果聲音將無頭屍體引了過來,那就真的是絕路了。」
雖然有寧靜和智多星的對話音量作為參考,但錢倉一還是不打算冒險。
智多星走到了錢倉一身邊,將急救噴霧的蓋子打開,不過沒有馬上為智多星治療。
他自己也受了傷。
「急救噴霧可以用三次,他的傷用一次,我的傷用兩次,這是最合適的選擇,但是為什麼他遲遲不動手?」錢倉一睜大了眼睛,「如果不能走,就算活下來,也不可能回到沙灘邊上船,除非他們一直帶着我,這可能嗎?」
智多星還是沒有動作。
「怎麼樣?有用嗎?」寧靜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這時候,錢倉一想到了四人上山前智多星站在台階下說的話,「會嗎?他會救我嗎?他身上受的傷肯定也很重吧?雖然我心中很期望自己的隊友是這樣的人,但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絕對的利他主義者,原因很簡單,這種人會早早的就被利己主義者瓜分乾淨。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在確保自己生存的情況下幫助他人,這才是理想的生存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