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錢倉一睡得很香,沒有做噩夢,早晨醒來後,他伸了伸懶腰,感覺神清氣爽。
「今天就先休息一天吧,也不知道下一部地獄電影會在什麼時候到來?鷹眼又是怎樣一個人,下一部電影我還會遇見他嗎?」拉開窗簾,錢倉一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陽,心中充滿鬥志。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錢倉一拿起手機,是阿標打來的電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標可以說是錢倉一的經紀人,絕大部分委託都由阿標負責,也只有阿標才清楚錢倉一的胃口,知道他究竟想接什麼委託。
「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喲,錢哥今天心情很好啊!」
「直接說吧。」錢倉一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在無聊的問候上,不過他也清楚,這種通過客套話拉近關係的技能對阿標這種人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阿標並不僅僅是錢倉一一個人的經紀人。
「這個……」阿標的語氣突然有些猶豫。
「我知道了,你手頭這個委託肯定不合我的胃口,但是顧客給出的報酬非常豐厚,是這樣吧?你直接說吧,我評估之後再告訴你。」錢倉一給自己倒了杯水。
「哈哈,看來今天我真是撞大運了,錢哥你居然沒有拒絕,好了,不說了,資料我馬上發你郵箱,等你好消息,拜!」阿標的話猶如連珠炮一般。
電話掛斷之後,錢倉一就坐在了電腦前。
開機畫面結束以後,電子郵箱自啟,此時收件箱已經有了一封郵件。
「這麼快?」錢倉一有些驚訝。
他點開收件箱,看見郵件的時候,手中的茶杯差點摔在地上。
信的背景是一個昏暗的島嶼和一輪猩紅的血月,而內容,與上一封郵件一樣,只有兩個字,何方。
仍舊是侵透心靈的詭異,黑紅的色調看起來極度壓抑,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古時候的刑場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是吧……」錢倉一說到『吧』字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沒等錢倉一接受自己馬上就要參演新電影的事實,又有一封郵件傳來了,這一次的郵件非常正常,是阿標答應發給錢倉一的資料。
「如果是幾分鐘之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開它,但是現在,我只想將它刪掉,光地獄電影這一件事就夠我受得了,誰要再接這種不對胃口的委託!好後悔啊……」錢倉一雙手抓着頭髮,滿臉焦慮,幾分鐘前的雲淡風輕已消失不見。
出於職業道德,如果他有這東西,錢倉一點開了阿標發來的資料,當他看完之後,毫不猶豫的給阿標回了電話。
「喂,青春期女孩的抑鬱症你也接?你確定不是在逗我,標哥!」錢倉一極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憤怒。
「嘖,叫我阿標就好了,什麼標哥,太見外了。」阿標還是用熟絡的語氣回話。
「讓她去找心理醫生吧,諮詢費就別退了,就當給我的補償。」錢倉一在心中嘆了口氣。
「別啊錢哥,她家裏人帶她找過心理醫生了,不然你以為她家人會來找我嗎?根本沒什麼用,而且啊,據她父母說,這女孩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自殺,現在她父母根本一步都不敢離開她。」阿標還在勸服錢倉一,他知道錢倉一有這個能力,就算不能治好這個女孩,也可以讓她的父母心甘情願的付完剩下的報酬。
「那就讓她自殺好了。」錢倉一抿了抿嘴。
「這女孩很漂亮!」阿標繼續說着誘惑人的話。
「那你去。」
「算我求你了錢哥,我欠他們家一個人情,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好吧?」阿標差點都快哭出來了。
「這句話你已經用過很多遍了。」錢倉一起身將窗簾拉上。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先掛了啊,錢哥,這件事就麻煩你了,下次聊!」
回到電腦前,錢倉一重新點開那封讓自己煩悶的郵件。
「何方?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座島嶼和這輪血月又代表什麼?完全沒有任何頭緒,不過死祭的具體內容也是在車上觸摸電影宣傳手冊獲得的,相信這次也不例外,具體的信息只有在進入參演電影的時候才能獲得。」
「如果每部電影的流程都一樣,那麼我大概還有一天的時間,不過,按理來說這一天的時間應該不需要了,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我不相信,需要一定的手段讓我強制參演,那麼這次,完全沒必要再浪費這一天的時間。」
「延期?原來如此,成為正式演員之後就有了延期的權力,當然,需要支付足夠的報酬,這是不是說明,如果演員的等級越高,能夠做出的選擇就更多?甚至是拒演這種事情都能夠選擇!」
「可惜我現在的片酬是0,如果還有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也許就能進行驗證了,算了,先不想這些,圖片的背景具有很大的參考意義,我可以做一些準備。」
想到就做,錢倉一馬上在網絡上搜索野營需要的裝備,列好清單之後,就外出購買。
「雖然不清楚能不能帶入電影中,不過嘗試一下總沒錯,也許某些工具能在危險的時刻保命,另外,身體素質的提高也可以增加自己活命的機會,如果在參演死祭的時候,我有做過充足的鍛煉,恐怕根本不會陷入到極度危險的情況,只不過現在距離何方開演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強行鍛煉反而得不償失,這次電影回來之後,就開始計劃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
一番忙碌之後,天已經黑了。
洗完澡後,錢倉一早早上了床。
「果然……」第二天清晨,錢倉一打開手機就收到了沒有發件人的短訊,「中午十二點前到達青望湖,現在趕過去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完全來得及,只是,如果還是以公交車的方式進入電影,應該不需要這麼麻煩,除非……」
吃過早餐之後,錢倉一向青望湖趕去,當然,他沒有忘記自己準備了一天的大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