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的衣服都很值錢的樣子,純手工定製,沒有一絲褶皺。
將他的衣服疊好,她就托着頭,默默看着他。權子辰這男人就是很耐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不一會兒,她伸出手,似是承接着窗外的陽光。
「權子辰。」她嘟起嘴巴,轉了轉手指頭,得意道,「你看我的手漂亮嗎?」
權子辰眯起眼睛,當真看了一眼。
他故意平視前方,不太搭理她,只淡淡道:「還好。」
「算了,不想理你了。」穆青青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權子辰很無辜道:「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別跟我說話!別跟我說話!」穆青青警告他。
回到西山,權子辰將車停在外面,已經有傭人站在車外了。
這一次穆青青沒有睡覺,她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但是她看到權子辰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不下車?」
權子辰勾起唇角,笑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記得,要吃早餐。」
「這麼忙嗎?一起吃個早餐吧?吃完再出去?」穆青青道。
她覺得他肯定很累,一晚上都在陪着她,這會兒天才蒙蒙亮呢。
「你是在邀請我?」
「我……」穆青青撓撓頭。
「回去吧,我就不吃了。」權子辰伸出手,習慣性地撫摸了她的頭髮一下。
穆青青見他確實沒有下車的意思,這才點點頭,自己一個人下了車去。
權子辰一直等着她進了客廳,看不見背影了,這才開車離開權家。
太陽和刺眼了,他戴上墨鏡,踩下油門,往他父親所住的醫院的方向駛去。
今天的那張鑑定報告還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看了一眼,冷笑一聲。
有些事情,他想儘快處理完。
現在,趁着醫院人還不多,他可以去找他父親好好談談。
陽光從傾斜的玻璃上照進駕駛位,他眯起眼睛,臉上線條僵硬,透着絲絲冷意。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正是早上近七點。
甦醒中的醫院已經有很多來來往往的病人,門口停了很多車。
但這種高檔的私人醫院,同別的醫院比起來,並不會太忙碌。
權子辰將車停在停車場,下車直奔他父親的病房。
他步履沉穩而矯健,他的手裏還拿着那一張報告,只不過,下電梯的時候,他將報告摺疊了起來,塞進了西褲口袋裏。
權傅義的病房外永遠有幾個面色冷峻的保鏢,他們不停地走動巡視着,毫無表情。
權子辰站到他們的面前的時候,因為戴了墨鏡,他們起初還沒有認出來。
直到權子辰站定了幾秒,他們才恭恭敬敬道:「權子辰。」
「讓開。」權子辰毫不客氣。
「權子辰,權董正在休息,恐怕還沒有醒來。」
「讓開!」權子辰抬高嗓音,他沒有跟他們廢話的心情!
他的好脾氣全部都給了穆青青,沒有餘地再留給其他無關的人!
其中一個保鏢還在猶豫着要不要讓,這時,權子辰推開他,很用力地推開!
這保鏢沒有敢攔,其他幾個見權子辰臉色不好,也都沒有敢再攔。
之前的事情,他們有幾個人是見識過了的。權子辰要真發起火來,他們一個個都別想有好下場。
「砰」的一聲,權子辰推開了門!
他就知道,他父親肯定醒了,而且,他的母親張蓉肯定在。
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父親正倚在病床上閉目養神,而他的母親正在給他準備早餐。
權子辰進來的時候,權傅義倏地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小晨。」張蓉先喊了一聲。
權子辰沒有開口,而是關上了病房的大門,徑直走到權傅義的病床前。
權子辰身上的冷意,權傅義和張蓉都感覺到了。
頓時,病房裏誰也沒有開口,四周一片安靜,但氣氛卻降到了冰點。
門口的幾個保鏢知道權子辰進去了,也不敢貿貿然再衝進去,只好在外面守着。
權子辰在權傅義的病床前站定,此時,權傅義已經睜開了眼睛,他迥然有神的目光落在了權子辰的身上。
三個人臉上都幾乎沒有什麼表情,一樣的冷漠和冰寒。
還是權子辰先開了口:「一天沒見,父親身體可還好?」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不怒自威,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權傅義似是冷哼了一聲,並不回答,而是道:「你來幹什麼?」
「探望父親。」權子辰不咸不淡。
四目相對,迸發出異樣的火花,父子之間是濃濃的火藥味。
這樣的正面相對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避暑山莊,他們交鋒過一次。
「不需要。」權傅義壓抑住心底的怒火,儘量維持表面的平靜。
醫院不同於避暑山莊,這裏一旦起了糾紛,可是會有很多雙眼睛盯着的。
因此,權傅義不希望同權子辰鬧不愉快。
「小晨,既然來了,喝杯茶。」倒是張蓉更加平靜。
張蓉已經倒了一杯茶水,綠色的茶葉在開水裏舒展開來,呈現出慵懶的姿態。
張蓉將杯子推到一邊,很淡然地看着權子辰。
「喝茶麼?也挺好,有些話,我們可以邊喝邊聊。」權子辰輕輕冷笑了一聲。
說完,他就坐在了沙發上,端過張蓉替他倒的茶水。
權傅義的目光里依然是敵意,他知道,權子辰此番過來,一定是興師問罪的!而且,不是為了別人,正是為了穆青青那個丫頭!
果然,在輕抿了一口龍井茶後,權子辰奔入了主題。
『』父親,你打算什麼時候在授權書上簽字呢?這事情也拖得時間不短了。『』
「權子辰……你!咳咳……」權傅義按壓不住心裏頭的衝動了。
張蓉趕緊站起身,安慰他:「傅義,你別心急,別生氣……」
「不過就是父親快些落實,父親何必如此激動?」權子辰冷笑。
「權子辰,你敢算計我?咳咳……」
「父親,你也不是經常算計別人嗎?」權子辰很平靜,「所謂爾虞我詐,不就是你算計算計我,我算計算計你嗎?誰輸了,誰就出局。父親以前不就是這麼教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