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慕一邊餵她喝藥,一邊還要幫她擦着灑出來的藥水,只一小會,就已經滿頭大汗,連帶着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
好容易將藥給許若悠餵完,冷雪慕將她的頭重新放平,給她蓋上毛毯,才鬆了口氣,站了起來。
聞了聞滿是汗味的衣服,冷雪慕有點嫌棄的皺皺眉,一邊扯着襯衫的扣子,一邊往浴室走去。
在沙發上睡着的許若悠喝了退燒藥,渾身開始冒汗,熱的不自覺的掀開身上蓋着的毛毯。
迷迷糊糊的,她只覺得很熱,口乾舌燥的,又好渴,想去找點水喝。
她半睜半閉着眼睛從沙發上起來,無意識的照着自己家裏的佈局,往廚房的位置去找水喝。
可在冷雪慕的家裏,那個方向,正好是冷雪慕家的浴室。
許若悠就這樣,跌跌撞撞,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浴室門前。
一伸手,便推開了浴室的門。
冷雪慕在自己家洗澡,許若悠又昏睡着,他便下意識的並沒有鎖門。
而許若悠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好沖完澡,從用玻璃隔檔的淋浴間出來,準備穿衣服。
許若悠就在這時候闖進了浴室。
冷雪慕頓時愣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許若悠便被浴室里濕滑的地面滑了一下,整個人就要跌倒在地。
冷雪慕條件反射的踏出一步,將她扶住。
根本就就沒有意識的許若悠只是下意識的抱住了冷雪慕的腰,然後歪歪扭扭的站起來。
冷雪慕剛沖完澡,身上的水珠都還沒來得及擦乾。
迷糊的許若悠只知道很熱,抱着這樣一個涼爽的「東西」,她便下意識的緊摟着不放,將頭貼在他的胸口,一隻手摸着冷雪慕的臉,嘴裏含含糊糊說着:「好涼,好舒服……」
冷雪慕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點懵,可看她閉着眼睛,好像根本沒有意識的樣子,便準備開口叫醒她。
可不安分的許若悠又開始動彈,她忽然伸出舌頭,貼着冷雪慕的胸口,一點一點的舔舐他身上的水珠,嘴裏依舊含含糊糊道:「水……水……好渴……」
冷雪慕被那小巧的舌頭舔着,整個人頓時石化了一般。
在他懷裏的許若悠,因為喝了藥發了汗的緣故,臉蛋紅彤彤的,微微閉着眼睛,無意識的摸着他的臉,無意識的舔着他胸口的水珠。
一股難以抑制的燥熱一瞬間充斥到了冷雪慕全身,他的呼吸忽然有些沉重,看着許若悠嫣紅的嘴唇,腦子不知被什麼東西驅動了,下意識的便吻了上去。
這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
許若悠只覺得自己忽然間仿佛置入了雲端里,整個人輕飄飄的,周身被一股清冷的氣息包裹,讓她燥熱的身體漸漸舒服起來。
只是,沒過多久,那好不容易得到的涼爽又忽然灼熱起來,她又仿佛置入了一團火之中,熱浪一襲來,熱的她好想扯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好像有人在幫她的忙,熱度又降了下來,可沒過多久,又開始燥熱起來……
許若悠便在這種忽而燥熱,忽而冰涼的古怪感受之中,迷迷糊糊折騰了許久……
天亮了,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許若悠臉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許若悠揉了揉眼睛,慢慢睜開眼。
落地窗,灰黑色的窗簾,灰色絲綢質地的被子!!
入眼,全是這些陌生又有點熟悉的東西,許若悠腦子裏電閃雷鳴的尖叫一聲,整個人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她的動作似乎驚擾到一旁的某人,那人翻了個身,露出一張熟睡中的俊臉來。
許若悠低頭看看自己,再身旁明顯光果着的某人,咬着牙尖叫一聲。
「冷雪慕!!」
被這一聲尖叫從睡夢中驚醒的冷雪慕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一臉惱怒的瞪着自己的許若悠,沒事人一樣慢慢坐起來,皺着眉道:「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說說,你……你……我為什麼又在你床上?」許若悠咬着牙憤怒的說道,可話說了半句,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支吾了兩聲,才將那句話補完,可這話說出來,卻頓時全然沒了氣場。
許若悠又氣又怒,狠狠的瞪着冷雪慕。
後者卻慢條斯理的從床上翻身起來,許若悠趕緊別開眼,再轉過頭的時候,冷雪慕已經穿上了一件睡袍。
他不冷不熱的笑了笑,卻反問道:「對啊,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呢?」他說話的時候,在『我』這個字眼上稍稍加重了語氣,強調了一下。
「我……我……」許若悠氣的要殺人,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跑到冷雪慕的床上的。
她明明……明明已經離開他家了啊……怎麼會……
許若悠哼一聲道:「肯定是你喝醉了又……又……」又把我當成了那白樂笙!
許若悠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卻是怕惹怒了冷雪慕,再做出什麼事來。
冷雪慕卻冷笑道:「昨晚上我根本沒有碰酒,倒是有些人,平白無故的暈倒在我家裏,我好像好意的找人替你治病,又給你餵藥,你呢,着了魔一樣,趁我洗澡的時候闖進浴室……」
「好了你閉嘴!」等冷雪慕提到她暈倒的時候她便稍稍有點印象了。
她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很口渴,所以去找水,好像是找着了,不過那水好像有點少。
她要是真昏倒了無意識的要去找水,肯定會往她家廚房的方向,可冷雪慕家裏……廚房的方向正好是浴室!
她……難道真的……
許若悠不敢往下想了,可瞅着自己光果着的全身,她又抬起頭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乘人之危啊,你……你脫我衣服幹嘛!」
冷雪慕稍稍別開眼,似乎咳嗽了一聲,才冷冷說道:「我可沒脫你衣服,衣服是你自己一直喊熱,自己脫的。」
許若悠睜大着眼睛想了半天,心道,好像……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己鎖骨上的一塊暗紅色的印記,她登時火了,怒聲道:「就算是我自己脫的,你……你敢說你沒……你沒對我做什麼?」
冷雪慕轉過頭,驀然有點嘲諷的笑了。
「對,我是對你做了點什麼,可是你好好想清楚,是誰闖進我的浴室抱我,又是誰一直喊熱脫了自己的衣服,還抱着我不撒手,你說說,我可是正常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你要是覺得吃虧了的話,剛好,我們的協議里有這方面的約定,你就當是陪睡了一晚,待會,我會讓人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你昨天晚上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冷雪慕很是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