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這些金山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不知道此行宋忠有沒有把握橫掃這一切障礙。
不過金山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宋忠此行不可能半途而廢,即便是龍樹菩薩出手,宋忠一樣不會停手。
之前金山以為宋忠憑藉功德煉製的這套五雷靈劍蜀山此行應該無憂,現在看來還不太保險,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來保證宋忠的安全。
金山腦海中想着畲下學宮對於鬼谷門廣邀西方諸多修真界同道參與進入此事當中來,這件事中似乎可以做些文章,比如和畲下學宮聯手,畢竟自己三人勢孤力弱。
不過畲下學宮之人明顯也不是善茬,當初和尤一的兩次接觸就能夠看出,尤一公子何嘗不是想要將自己和宋忠收歸麾下,最後自己拒絕了,雙方這才分道揚鑣。
現在想要藉助畲下學宮的力量,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不過透過目前波詭雲譎的局面來看,至少自己三人和畲下學宮的目標是一樣的,都是在針對鬼谷門進行狙擊。
雖然自己三人只是為了破壞凌魚飛雪的訂婚,而畲下學宮則是為了不讓鬼谷門在華夏有立足之地,不過自己三人破壞訂婚同樣可以讓鬼谷門和蜀山劍宗的聯姻失敗,這應該也是畲下學宮的人願意看到的。
只是自己可能從畲下學宮身上得到什麼樣的助力呢?這個問題倒是需要好好想想。
金山和宋總兩人沒有參與到討論中去,三人坐在一旁慢慢吃飯,聽着那一群人討論着鬼谷門的那些傳聞,這些人不過是一群散兵游勇,並不能成什麼事,大部分也就是過過嘴癮打打順風仗而已。
金山他們吃完飯之後,也沒有再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便直接回去住的地方休息了。
回到住處,宋忠直接對金山道:「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這件事還蠻複雜的,鬼谷門應該是想要借着這件事達成什麼陰謀目的,我不會貿然跳出來充當急先鋒的。」
金山笑道:「我對你很放心,咱們還是靜觀其變。」
宋忠點頭道:「我又不傻,我雖然喜歡凌雪,但是也不會傻到隨便被人當槍使。這件事本來就處處透着古怪,他媽的,從收到的這份請柬就可以看出,有人把老子當成了精蟲上腦的混蛋,別讓老子知道是誰在算計我們,否則老子一定會讓他知道我宋忠混蛋起來絕對不是人。」
金山呵呵一笑道:「行了,先養精蓄銳,養好了精神才能夠更好地應付接下來變幻莫測的局勢。」
金山對於宋忠還是很了解的,宋忠這次是真的憤怒了,他對凌雪的感情是真摯的,這份感情絕對不容別人來輕易玷污,將許多利益因素摻雜其中。
現在竟然有人敢拿這種事情來做文章,一旦讓宋忠知道這個用此事算計他的人,那人必然會迎來宋忠最暴烈的反擊。
別看宋忠平時吊兒郎當的,一旦他真正被激怒了,那種發泄怒火的方式,即便是金山也有點發怵。
眨眼就是一夜過去,第二天一早金山三人起床,經過一夜修養三人精神煥發,這個時候也有心情前往蜀山劍宗山門各處遊走一番了。
所以三人吃過早飯之後,便結伴開始在山門之中遊玩,說是遊玩,其實還是在觀察那些來到蜀山劍宗的真正大人物。
這些人才是這次凌魚飛雪和王繼禪訂婚結果的最終決定性的因素。
通過觀察,可以確定的金丹境修士大概在百人左右,這就是一個很恐怖的數量了,金丹境修士足有百人,這些人要是全部放出去,足以輕鬆摧毀一國了,如果不是國家掌控有核武器的話,金丹境修士即便是在現代社會也能夠橫行無忌,百名金丹橫掃一國絕對不是誇張的事情。
當然這種觀察全賴功德和宋忠聯手,宋忠的神識可以籠罩百里方圓,藉助宋忠的神識由功德出手才能夠將人數清點得如此精準,要知道如果不是功德出手的話,宋忠即便成就金丹神識也不可能無知無覺地觀察那些金丹境強者,要知道其中至少有過半的修士修為都比宋忠強大,其中更有不少金丹境巔峰的絕頂強者。
宋忠修習了功德給他的一門斂息術,再加上功德指點偽裝才能夠讓外人無法發現宋忠已經進階金丹境了。
一圈遊走下來,金山他們同樣探得不少信息,這裏目前已經到了的人大部分都是華夏各大宗門的領頭人,鬼谷門那邊的人員還沒有現身,需要明天才能夠聚齊然後會統一前來蜀山,據說金丹境修士至少在三十人以上,其中更有龍樹菩薩這樣疑似元嬰級的老怪。
越是探得的信息越多,金山和宋忠兩人便越發覺得這次訂婚事件詭異至極,絕對不是訂婚這麼簡單,其中牽涉的利益糾葛太多了。
整個華夏修真界傾巢而動,外界西方修真界插足,鬼谷門手中的洞天福地之秘,似乎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重。
最怪異的還要屬蜀山劍宗,整個蜀山劍宗的人一個個竟然神情凝重,這種凝重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殊無半點喜慶的意思。
昨天剛來蜀山劍宗的時候,金山他們還能夠從那些門人臉上看到一絲笑容,雖然笑容勉強,但是多少還能夠看到一點喜慶的成分存在,這才僅僅只過去一夜,整個宗門內的成員卻變得一個個心事重重,這就不得不讓人感到詫異了。
金山和宋忠兩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蜀山劍宗的人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不過通過這事卻更加能夠感受到蜀山劍宗氣氛的詭異。
不過兩人沒有輕舉妄動,在山門內遊蕩了一圈之後便又回去了住處,靜等第二天鬼谷門的人到來。
相信就算蜀山劍宗真的有什麼變故的話,明天多少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
眨眼又是一夜過去,終於鬼谷門的人在中午時分姍姍而出,一行足有上百人,各種裝扮都有,和尚、喇嘛、傳教士還有金髮碧眼西裝革履的洋人,這麼一群人簇擁着王繼禪來到蜀山劍宗山門,過來親自迎接王繼禪一眾人的乃是沈不凡,沈不凡此時看起來精神抖擻,跟隨着沈不凡身後的數名弟子中有凌飛的大弟子盧秀川,只是此時的盧秀川眉頭微微蹙起臉色竟然顯出了淡淡的愁容,雖然不太明顯,但是金山站在人群之中一眼便看了出來。
和盧秀川想對應的,其他幾名蜀山弟子卻一個個喜形於色,兩者之間的對比極為明顯。
沈不凡和王繼禪見面之後,王繼禪親自將身邊的人一一位沈不凡引薦,其中果然有西天竺龍樹菩薩和西方紅衣教主,剩下的人中有吸血鬼公爵、狼人狼王還有一位竟然扶桑吉川家族的家主。
沈不凡對於這些人十分熱情一個個見禮之後,再將盧秀川引薦給了大家,王繼禪對盧秀川表現得很尊重,竟然口稱大師兄。
雙方見禮之後,沈不凡帶着王繼禪一行前往劍宗迎客大殿,金山他們沒資格跟進去,只能夠遠遠在外面觀望。
也不知道大殿內一群人談了些什麼,在裏面足足呆了近一個時辰這才各自離開,不過看王繼禪和沈不凡意氣風發的模樣,這次商談的結果應該相當不錯。
不過金山主要盯着盧秀川的表情,看盧秀川的模樣這次的眉頭稍見舒展,好像放下了一些心事的樣子,金山就更加糊塗了,不知道沈不凡和王繼禪跟凌飛他們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看起來應該是雙方都各有收穫的樣子。
不過隨着鬼谷門的人到來,金山感覺蜀山劍宗的氣氛變得越發的詭異,感覺這裏就是一個火藥桶一樣,似乎一點就會爆,從那些底層修士們吃飯的叫罵聲便可以看出來,這些人對於鬼谷門的行事不滿到了極點。
金山三人沒有多事,只是靜靜觀察和等待,看着事件的發展,金山總覺得整件事中陰謀的氣息極為濃郁,底層修士中的輿論導向,鬼谷門的高調行事,蜀山劍宗的沉默,一流宗門的冷眼旁觀,那種暗流洶湧的氣息簡直撲鼻而來。
宋忠這一次很沉得住氣,見到張揚的王繼禪他竟然沒有衝過去揍人,這真是令金山很欣慰。
不過金山終究還是小瞧宋忠的大膽妄為,當天晚上宋忠便摸黑便偷偷溜了出去。
這傢伙早就有所準備了,頭上戴個毛線頭套,直接那樣直愣愣地摸到了金祿閣。
金祿閣乃是蜀山劍宗專門為鬼谷門預留的貴賓閣,王繼禪一行人就下榻在這裏,宋忠摸過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試試王繼禪這些人的實力,畢竟聽到大家都在議論龍樹這些人的厲害,宋忠不可能真不放在心上。
不過宋忠沒想到的是這裏竟然還有人比他先到,而且人數還不在少數,一群人斂息屏氣盯着金祿閣,不知道這些傢伙究竟是在盯梢還是想要襲擊鬼谷門。
宋忠遠遠便發現了這些人,他眼珠子微微一轉,根本沒有理會躲在暗處的人,直接邁步來到金祿閣大門前扯着嗓子叫囂道:「鬼谷門的龜孫給老子滾出來!」
聲音略作掩飾,變得極為尖嘯,聲音宛如夜啼猿嘯,整個人顯得極為囂張。
&很快金祿閣內便有人發聲道:「什麼人敢來我鬼谷門撒野?」
宋忠冷笑道:「你們鬼谷門這些二鬼子給老子出來,老子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些數典忘祖的混蛋。」
聽到宋忠這樣叫囂,遠處隱身暗處的人中立即便有人聲援道:「好,道友罵得好,鬼谷門就是一群二鬼子,我們和道友一起教訓教訓這些二鬼子。」
很快便有人刷刷刷地沖了過來,和宋忠一起並肩站在金祿閣門前。
宋忠對此早有所料,他知道那些隱身暗處的人中必然有一些是被輿論引導過來和鬼谷門為敵的,只是沒有人第一個站出來號召而已,宋忠直接跳出來做第一個,相信一定會有不少人跟着跳出,果然不出所料,一下子就被他引出來十幾個。
一群人並排站在金祿閣前,叫囂着讓鬼谷門的人出來。
鬼谷門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示弱,很快便有人沖閣樓內衝出來,指着宋忠一群人道:「藏頭露尾……」
宋忠根本不等對方說完,便飛身直撲對方,像流氓打架一樣直接扭住對方的脖子,咚咚咚,便是一通猛揍。
宋忠的肉身經歷過天劫雷霆和丹元的洗鍊,遠比一般修士強大,再加上這貨手捏對方脖子之時,便直接一道雷霆渡入對方體內,瞬間就把對方給電得頭暈目眩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宋忠這貨太陰損了,有雷靈在身對雷霆操控極為精妙,根本不讓雷霆從對方體內溢出,所以外人根本感應不到。
大家看到宋忠飛身撲過去,一把就扭住了對方的脖子,然後咚咚咚拳頭猛搗對方肚腹,那人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宋忠一邊猛揍,一邊叫囂道:「讓你不做人,讓你丟祖宗臉面,讓你當二鬼子。」
那人在宋忠手上簡直就是一個沙袋,剩下一群人見宋忠揍得爽,再加上宋忠手上那人看起來太弱了,那群人膽氣一壯,十幾人全部跳了出去對鬼谷門出來的幾人猛撲過去,哇哇怪叫道:「打死這群二鬼子!」
於是一場混亂的群毆便在金祿閣門前上演,真的像一群流氓打架一樣,雙方都是築基期修士,竟然上演着拳拳到肉的肉搏戲碼,一時間所有人都好似忘了自己是修士,根本沒有施展法術的機會,都在貼身肉搏,扭手勒脖子,騎在身上拳頭猛揍,看得閣內和遠處隱身暗處的一眾人面面相覷。
這他媽也太誇張了吧,一群修士竟然像潑皮無賴一樣在地上扭打,一個個打得鼻血橫流,簡直丟盡了修士的臉面,這他媽算什麼,修士鬥法,瀟灑不群的風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