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喬雙眸閃過一抹疑惑,問道:「爹爹最近好奇怪,你到底在怕什麼?」
慕天成略微遲疑,繼續說道:「京城裏的好男子大多數已經定下親事,像楚世子和華陽王這樣的人中龍鳳沒有定下婚事的不多了。我是你的父親,自然希望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如果你現在不把握時機,等好男兒被人挑走,到時候別找我哭鼻子。」
「我只希望爹爹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裏,免得憋壞了身子。」慕心喬雖然不信,見他不說也是無法。
慕天成眸光一暖,看着她試探着開口問道:「其實我覺得華陽王也不錯,雖然他是西涼公主的兒子,不過人品相貌都說得過去,與你也算是般配。」
慕心喬的臉一紅,揉肩的手當即頓住:「父親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畢竟他的品行還有待觀察。」
「如果你有喜歡的人記得提前告訴爹爹,只要男方品行端正,為父就讓人通知他找媒婆過府提親。」也不知為何,慕天成的腦海里竟浮現出那張紅色的婚書,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慕心喬倒是沒有這個時代女子該有的矜持,大方地點頭:「那是當然。」
慕天成見她毫不做作的模樣,立即被她給逗笑了。腦海中卻是浮現出另一個絕色女子,與慕心喬的模樣有幾分相似,忍不住地提醒道:「凌峰手裏有一張你簽了名字的婚書,不管是不是你所簽,都是個麻煩。」
「爹爹見過那張婚書,可是我的筆跡?」慕心喬倒是被勾起了興趣,抬頭問道。
慕天成略一遲疑,好半晌才開口道:「我仔細看了一下,與你的字跡很像……不,簡直是一模一樣。」
慕心喬眼裏閃過一抹訝異,心裏想着她何時在婚書上籤過名字,想了好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她的腦海靈光一閃,有個念頭浮現出來,如果凌峰找個人模仿她的字跡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凌峰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實在想不出凌峰這樣做的理由,假若她能找個人模仿別人的字跡,一定會模仿一張凌峰欠她銀子的欠條,怎會如此大費周章只為了一紙沒用的婚書?
「喬兒,你想什麼呢?」慕天成見她好半晌不說話,有點擔心地問道。
慕心喬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
慕天成眼裏閃過一絲自責,勸道:「想不出來就不要想太多,別說是一張婚書,就算是你定下的親事,只要你不想嫁,就沒人能逼迫你嫁,所以不必過於擔憂,一切有爹爹在。」
慕心喬心底一暖,點頭笑道:「我知道。」
與此同時,祥雲齋里卻是另一番情景:慕老夫人端起宋嬤嬤遞過來的茶,輕輕抿了兩口放下,然後又端起那個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母親找我有何事?」慕二老爺推門而入,看到焦躁不安的慕老夫人時,小心地問道。
慕老夫人看到他進來,立即向他招手:「你先過來。」
慕二老爺依言走上前去,接過她遞來的茶盞,端着喝了兩口說道:「母親有事直言就好。」
「你可聽說最近嫣兒在五皇子府過得並不順心,昨兒她還讓人給捎信說周韻蕊那個賤人竟敢欺負她和嬌兒。」慕老夫人眸光一寒,冷聲開口道。
「母親所言可是當真?」慕二老爺的手一顫,手裏的茶杯險些掉在地上,杯里的茶水卻是灑了大半。
慕老夫人皺眉,還是點頭說道:「嫣兒讓人給送信過來,是這樣說的,還說周韻蕊實在是欺人太甚,仗着自己出身國舅府,是未來的五皇子妃,處處為難她和嬌兒。」
慕二老爺眼裏閃過一絲心疼,抬頭看着慕老夫人提議道:「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去五皇子府將她給接回來。」
「不行。」慕老夫人當即阻止,略一思量才說道:「嫣兒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才得償所願,如若現在將她接回來,那麼她以前做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慕二老爺一怔,隨即瞭然:「那母親說該怎麼辦?」
慕老夫人提起茶壺,倒了杯茶,抿了兩口才說道:「如果嬌兒、嫣兒是我們將軍府的嫡女,那她們的身份就會貴不可言,我想就算是皇后,也會對她們刮目相看吧。」
「可現在秀娥已經不在,大哥連她的葬禮都不願意辦,嬌兒和嫣兒怎麼也成不了嫡女呀!」慕二老爺眼裏閃過一絲不解,看着她問道。
慕老夫人握着茶杯的手稍加用力,冷笑道:「如果我們將軍府沒了嫡女,那嬌兒、嫣兒的身份可就不一樣,處境也許會好許多,我說的可對?」
「那是當然。」慕二老爺只覺得眼前一亮,點頭附和道:「只是群芳會馬上就要到了,想要除去喬兒只怕是不太容易,畢竟現在盯着我們將軍府的人太多,怕是不好動手。」
慕老夫人放下手裏的茶杯,似是而非地說道:「依我看群芳會就是最好的機會,雖然人多口雜,只要利用好機會就可以渾水摸魚,那麼多的人湧入京城,死個把人應當沒人會注意。」
「這……」慕二老爺似乎在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慕老夫人也不氣餒,繼續說道:「倘若皇后娘娘知道了,到那時木已成舟,就算她不喜歡嬌兒和嫣兒,我想也不會刻意為難,別忘了你大哥只有一對嫡出子女,只有將他們除去,將來繼承將軍府的人可就說不準是誰。」
慕二老爺若有所思,好半晌才說道:「如此看來,群芳會倒成了我們的機會。」
「那是自然。」慕老夫人見他很上道,頗為滿意地點頭說道:「只要利用得當,那將是我們翻身的最好時機。」
慕二老爺點頭附和,隨即問道:「只是該怎樣除去喬兒?畢竟她除了是我們將軍府的嫡女外,還是溫國公府的外孫女,如若她在將軍府出了事,我想溫國公府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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